第七百二十一章 上奏
景瑞雪嫌惡的看了一眼被家奴扶住的楚琪睿,正事兒沒幹一件,心裡承受能力這麼差也敢跟雲驚瀾對抗,倒是眼前的雲婉鑰讓她犯難了,她既然被抓到了翼王府又看到了自己同楚琪睿,即便放她回去,按照雲婉鑰的個性怕也不是這麼好打發的。
雖然說殺了她一了百了,但她既然被人喬裝打扮成了紫苑,想必是有人將計就計故意為之,若是日後查起來,翼王府怕是要倒大霉的。
到底應該怎麼辦,她卻也沒有了主意。
景瑞雪有些煩躁的擺弄起了自己的頭髮,所以招呼人找來一塊破布將雲婉鑰的嘴一堵,自己躲到一旁清靜去了。
冥府這邊收到了傳話,倒也沒閑著,急忙便給楚子晉去了消息了,原來一早他們便已經設好了局,先是將雲婉鑰迷倒后偽裝成了落葵的模樣,隨後再趁這逃跑的機會將已然藏身好的雲婉鑰推了出去。
那邊楚子晉收到了這消息,卻是氣得一臉漲紅。
這可是綠色的大帽子在往他頭上扣啊,楚子晉雖然被廢了爵位,但承啟帝好歹沒有將他驅逐出京,尚且給了他一個容身之所,雖然過往的達官貴人見此不再同他往來,但想要羞辱他卻是不敢的,這承啟帝明顯還是護著他的。
可如今他三番五次的被人戲耍,雲婉鑰被捋走一事剛剛才平息,如今又有翼王這事兒,他如何能不惱怒。
楚子晉雖然不甚喜歡雲婉鑰,但是雲婉鑰的頭上到底是掛著自己的名字,況且,他惹禍的這一次還是雲婉鑰以假裝為代價才平息的,於情於理他都不能置之不理。
只是他如今無權無勢也不能同往常一般隨意進宮去只好給孫嬪傳了消息,這孫嬪如今是使盡渾身解數也拿承啟帝沒有辦法,他就是不看不問不聽,她也是莫可奈何,但這件事反成了一個機會。
雖說眼下承啟帝的心思都在太子身上,甚至於太子受了那麼一點小傷就對楚慕寒嚴加斥責,但到底楚慕寒也是他的兒子,但到底楚子晉也是他的兒子。
出來這樣大的事他從不能見死不救吧。
孫嬪梳妝打扮了一般便急匆匆的往御書房去見承啟帝了,聽到內侍說孫嬪求見,承啟帝卻是一臉的不耐煩,這麼長時間了她竟還不死心,要他怎麼說她才能明白,這樣糾纏不休的樣子真的很難看,孫嬪卻顧不得這麼多,被內侍打發走的時候她掙扎著闖了進去。
好歹是后妃,內侍也不能拿怎麼樣,只能在後面圍追堵截,小鞠也不知道哪裡來的離去,竟然一夫當關的將這些個內侍宮女勸都拖住了。
「孫嬪娘娘您不能進去……皇上說他不想見您的……」
孫嬪哪裡管得了這麼多,推了人便跌跌撞撞的闖了進去,承啟帝正在同太子討論正事,忽而見孫嬪闖入,皺起眉頭,一副怒不可遏的模樣。
孫嬪哭喊著從地上爬了起來,「請皇上饒恕臣妾無禮。」
「既然知道無禮為何還要這麼做?」
孫嬪抬起頭來,臉色的淚痕清晰可見,承啟帝卻已然受夠了她這一副苦情的模樣,只是有些厭惡的看著她。
「臣妾也是沒有辦法,是婉鑰那孩子出事兒了,可憐子晉他現在無權無勢也不敢貿然出手,只好寫信來告訴臣妾希望臣妾能來陛下跟前替他們做主。」
「他們又怎麼了?」這楚子晉近些日子的所作所為他倒也有所而無,就沒一天消停的,這會兒不知道又惹了什麼事兒,還跟個長不大的小孩兒似的要大人來給他們擦屁股。
「婉鑰她被翼王帶走了。」
「你說什麼!」承啟帝豁然站起身來瞪大了眼睛,真是笑話,堂堂一個翼王居然敢帶走自己的嫂嫂,那楚子晉雖然是被廢了,好歹也是他翼王的血親之人,何況翼王一向小心謹慎又怎麼會做出這件事?
承啟帝有些懷疑的看向了跪在地上的孫嬪,「話可不能亂說。」
「臣妾所言句句屬實!」
這時那原本乖乖站在一旁的太子卻忽然開口道:「父皇若是心有懷疑不如將這兩人都招進宮來一對峙便只事情真假了。」
孫嬪詫異的看著太子,近來她都有特意留意這個太子,見他行為舉止同往常一般,似乎也沒做什麼特別的事兒,心裡還正疑惑呢,他卻這樣一說,難不成真是寬厚大度想為自己和楚子晉說情的?
她忍不住皺起了眉頭,但很快又反應過來了,這位太子殿下恐怕是巴不得這趟水越攪越渾的好,左右也同他搭不上干係,他卻可以坐在一旁坐享漁翁之利。
雖然猜出了太子的意圖讓她心有不悅,但也不得不承認這個時候若不是太子開口求情,恐怕楚子晉連進宮的機會的都沒有,他一個被廢了爵位貶為平民的皇子,平日里又哪裡來的機會進宮呢?
若他還是湘王這個時候根本不用自己來求情,他便可自行進宮來了。
承啟帝坐回到龍座上,好一會兒他才緩緩開口道:「太子說言有理,朕就給你們一次機會,若是被朕發現你們是信口雌黃,這後果,孫嬪想必應該十分的清楚的吧。」話說到最後他眯起了眼睛露出了一抹殺氣。
孫嬪被嚇得渾身一顫,卻還是本能的磕頭謝了隆恩。
內侍便領著聖旨出了宮門,但另一邊的翼王府卻沒有收到消息,楚子晉雙手接過聖旨,激動得難以置信,他終於可以進宮了,雖然知道自己前些日子的荒唐事可能讓承啟帝原本對他的好印象又再度消磨光了。
但這一次他身為受害者,便一定要扮演好這個角色,決口不能再提別的,不管怎麼說這也是一個讓翼王吃癟的好機會。
他下定了主意,便急忙跟著那內侍進宮去了,看著眼前既熟悉又陌生的宮門,楚子晉心裡七上八下的,他現在無疑是民告官,說實話他的心裡也沒什麼低,若是那翼王存心狡辯他可就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