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七百二十七章 禁止
四月初,一個不大的院落裏各種化開綻放,令人說不出的一陣陣的花香撲鼻,雖然在邊陲,可花兒卻沒有因為地方貧瘠就失去了色彩。
院落裏,還有一顆迎客鬆,陽光葉子照射下來,晶瑩剔透,宛若透明。
籬笆闌檻圍城的小院子,種著各種綠油油的青菜,後院裏,雞鴨成群,正到處覓食好在小院的不遠處,就是山穀,此刻的小院寧靜,安詳。
可此刻的小院裏,卻堆滿了人,一群人表情各異,不過,卻把目光的都投放在不遠的屋內。
此刻的屋內,正傳來一陣陣的撕心裂肺的叫喊聲,並且那聲音一次高過一次,門口站著的粗狂的男子臉上便慘白一分。
這個男子就是楚慕寒,雖然他什麽也記不起來,可伴隨著聖旨到來,令她不得不回到中州國,一臉的不情願,也要知道,這一次皇帝沒有給她任何的回旋的餘地。
一旦她不回去,就要承受什麽樣的後果?
為此,她跟著管家急匆匆的回到中州國。
原本喘了一口氣的雲驚瀾,卻莫名的開始了惡魔,依然自己剛懷孕,母親迦蓮,錦妃的聲聲的撕心裂肺的受難聲。
這讓她最後的兩個月越發的辛苦。
好在,辛夷那一天救下了冉博,而冉博再一次的中毒,勢必要找到王妃。
而冉博卻知道雲驚瀾的下落,清風一行人,火速趕來。
由於冉博中的慢性毒,她不得不親自尋找藥草。
他們人多在城鎮已經不方便,為了冉博的毒,也為了能盡快的給自己做月子又有個好的歸宿,不得不在這片山穀蓋了這草房,弄了這樣一個小院。
安寧的生活才過半個月,孩子就迫不及待的來到了。
楚慕寒的額頭上緊張這冷汗,都顧不上擦拭,他完全不顧自己形象的站在門口,努力讓自己從門縫裏看到裏屋裏雲驚瀾的情況,可除了黑,什麽都看不到,隻能聽到屋裏的產婆冷靜的吩咐聲,還有辛夷的安撫聲。
剩下的三男兩女,清風,琳琅,冉博以及落葵,紫苑,守在院落裏,一動都不敢動。
小小的院落看著有些擁擠,奈何,大家都拚住呼吸,不敢亂動,畢竟,王妃的撕心裂肺的痛苦的喊叫聲,讓所有的人都不敢亂動。
“怎麽會這樣,怎麽一直喊,都過去一個時辰了,啊,瀾兒,瀾兒——”楚慕寒的臉色越發的慘白,比在裏屋的雲驚瀾的臉色都要令人害怕,此刻的就像一個小孩子,清風都不知道過去勸了幾次了,茯苓生產的時候,他已經經曆過,特別有發言權,哪知道一向被稱為戰神的楚慕寒,完全沒有任何駭然的形象,一把抓著他,眼珠子都是紅色的,不停的問道:“不是說好還有三天的嗎?怎麽會,怎麽會提前,不是,這有名的大夫,到底是不是這難道有名?你,你聽到沒有,她都喊了一個時辰了,你,怎麽,怎麽還說這樣的話……”
清風實在不知道該如何勸慰,剛才打腫臉充胖子,此時讓自己不再多言,畢竟,自己不是大夫,情況也說不清楚,雖然經曆過一次,哪知道,依然無法準確的說清一二三,這裏麵落葵,紫苑更是頭要的跟破浪鼓一般,不敢往前。
辛夷在茯苓的生產的時候,經曆過,為此,也能理解,這到底怎麽一回事。
找來兩個產婆,落葵,紫苑,在外幫助燒水,準備東西。
辛夷一直陪在雲驚瀾的身邊。
“王爺,你,你還是喝口水等一下,剛才穩婆不是說了,這根本不是提前,日子,一般都不能特別準,也許還會退後哦——”落葵實在不忍心,隻好朝前勸楚慕寒,希望他能冷靜一下,這都不知道是第幾次了,沒有一個人能把王爺給勸下來了。
清風不由扶額,當初茯苓生產的時候,他可是相當的冷靜,一副嘲諷的感覺,他哪裏知道,伴隨著這最後的兩個月,他定時出現在雲驚瀾的床邊,跟自己的孩子溝通,總能得到孩子的呼應。
這種切身的感覺,已經讓他無法冷靜,他感觸到一個小小的生命,在自己的心中也跟著發芽,開花,結果,伴隨著自己的一步步的深入,他就快到自己的懷抱裏了。
這種期待,讓他越發的激動,這種神奇的事情,他想近距離來守護。
“你怎麽會知道?你又沒有經營,算了,你不要過來了。一個個都幫不上忙。”楚慕寒不自覺的把他們一個個一竿子打死,的確,他們兩個連孩子都沒有成親,而一旁的人,更是不知道該說什麽?
三個大男人,更是無言以對。
他甚至不知道該如何才能讓自己好好的麵對這一切。
說話的聲音都帶著一種慌亂,他恨不得一把推開這扇門,讓自己去給雲驚瀾加油,他整個人都要崩潰了,卻沒有辦法,隻能讓自己不停的告誡自己,冷靜,冷靜,一定要冷靜,不能慌。
可聽著屋內的雲驚瀾的聲音,他越發的緊張,不安起來。
甚至不知道該如何安慰,他早就聽說過,這生孩子就是女人要走的鬼門關,一想到雲驚瀾這一段時候睡覺一直不安穩,他就揪心,不得不說,這一次他自己都後悔。
為何,為何讓她受這樣的委屈。
屋裏都是痛苦的煎熬聲,一陣陣,一聲聲,讓他聽的心中顫顫的,不得不著急。
她可是一個沒有任何內力的人,他可是親眼看到茯苓生產的時候,也足足兩個時辰,中間都是幾次險象環生,如今,如今看著雲驚瀾,他更是難以讓自己冷靜。
心中跟這一陣陣的刺痛,他無法讓自己聽到屋裏的尖叫聲,伴隨著她的聲音,他整個人呢都在抖動,如果不是雲驚瀾再三盯著他,不讓他入內,告誡他不要進屋,他早就一把推開這道阻礙了。
“瀾兒,你怎麽樣了?我,我在這裏,你,你——”楚慕寒沙啞的 聲音,實在不知道自己該喊什麽了?
更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麽?
這一道道的門禁猶如一個緊箍咒一般,在他的腦海裏,回旋,卻不知道自己該如何應對。
實在說不出的難受。
“怎麽這樣痛苦,不行,不行,我,我進去看一看。”哪知道,他的手剛一抬起,清風,冉博就統一時間,一左一右的把楚慕寒的手給抓住了,讓他根本無法推開門。
拉拉帶拽的把他弄到院子裏,他不停的搖擺著,如果可以,他真的想一下子把他們兩個都好甩開,可僅有的理智告訴他:“這一切都是雲驚瀾要求的,不讓他靠近。”
雲驚瀾不由苦笑,他如今對自己的感情,雙眸中根本就沒有那種濃濃的情誼,更多的是,自己肚子的孩子,這對她來說,簡直就是一種諷刺。
她甚至知道,他每一晚的來臨,都會給孩子講一些自己的道聽途說的故事,畢竟,他自己都無法記起自己的事情,又如何跟自己的孩子講述。
看著他一臉的懵,還有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雲驚瀾甚至都想把他一腳踢開,當然,有些話題,就是他從集鎮上聽來的。
完全沒有一個作為父親的自覺性,是不是該給孩子讀讀文章,講講做人的道理,迫不得己,她隻好讓人從買來一些書籍,遊記,地理知識,總比他講的東家長,西家短,好一些吧!
為此,她堅決這個時候,讓他進來,幹擾自己,她甚至覺得,他一旦進來,隻對自己的肚子說話,自己會破功的,這種畫麵,就猶如,起初的時候,一個人一直對自己情意濃濃,突然隻對自己的肚子裏的孩子有感情,就好像自己就是他為了傳宗接代的工具一般。
這種認知,讓她整個人都越發的難堪了。
甚至覺得自己都有些難以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