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七十六章 掙紮
在鐵證之前,王家再多的辯白之詞也是徒然無力的,何況有著沈長生在一旁幫腔,無論他們說什麽全都被堵了回去,這其中還將當年李家之事牽扯進來,這李家說話耿直了些,當時看不過婁簫對王家的維護,說話難聽了些,而王家卻抓住了婁簫的這些心裏,落井下石來給李家使了絆子,如此還才害得李家被滅了門。
而今被侯爺提起來了,卻算是為李家翻案了。
雲驚瀾派了人在禦書房等著,見婁簫給王家定了罪,這才將王皇後放了出去,此時尚且不知情況如何的王皇後更是急忙趕了過去,內侍傳話說皇後求見,婁簫一聽便氣不打一處來,她不來還好,這一來還得仔細同她算一算這筆賬王皇後到底知不知情。
“讓她進來。”
那坐下的沈家二兄弟和王家人並不知這來人是誰,但看婁簫這副氣勢洶洶的模樣,心裏也少不得要七上八下一番的,王家人的心情波動倒並不大,走私禁品,哪怕是皇親國戚,到了也逃不了一個死字。
如今婁簫已然對他們下達的死令,來的不管是誰也救不了他們了。
可是見來的人是皇後,王家那死灰一般的眼神裏又一次點燃了微弱的光亮,沈家二兄弟卻稍微有些著急了,沈長林還欲搶在王皇後之前說些什麽,卻被沈長生一把拉了過去。
雲驚瀾打了個哈欠,“今天小七也不在怪無聊的,不如我們也去禦書房湊個熱鬧吧。”
阿悄等人早就眼巴巴的等著她這句話了,這段時間楚慕寒忙得昏天暗地為的不就是這件事麽?如今正是驗收成功的時候,楚慕寒不適合來觀看,他們難道還不適合嗎?
“那我們就快走吧,晚了就看不到好戲了。”
看到這幾個人丫鬟的期待的眼神,雲驚瀾笑眯眯的伸手來敲了敲她們的腦袋,“我看你們比我更想去吧?”
阿悄嘿嘿兩聲,茯苓仍是麵不改色,好似這些都同她沒有關係一般,紫苑和落葵左看右看就是不敢看她的眼睛,至於陸筱鳶,她這會兒還在宮裏尋找著小七,想到她,雲驚瀾歎了口氣,這兩天宮裏她都翻遍了也找不到小七的身影,中州的皇宮比起天月來說便是小巫見大巫了,想來小七多半已經到宮外去了,而宮外的世界,目前對她來說有一匹虎視眈眈的狼盯著,她不太敢出去,因而隻能希望王家的人解決後,楚慕寒能夠全身心來尋找小七。
方才王皇後離開寢宮後,她也派人偷偷潛入去皇後宮中尋找過,的確沒有看到小七的身影,想來小七應該也不是她藏起來的,剩下她能懷疑的也就隻有一個人了,雲驚瀾憂心忡忡的趕到了禦書房。
婁簫雖然有些意外,但這件事雲驚瀾畢竟也參與其中了,讓她來旁聽一下也不是什麽壞事,因而便點頭答應了。
雲驚瀾進來後王皇後便抖得更加厲害了,她這會兒才反應過來方才雲驚瀾質疑要將她攔下到底是為了什麽,想來她這般不外乎是為了讓王家落罪罷了,而在一切都塵埃落定後無論她再說些什麽在婁簫這裏都沒有用了。
雲驚瀾卻看著她笑了笑,隨後便徑直朝著沈長生走了過去,二人點頭算是打了個招呼,婁簫卻朝她招了招手,“瀾兒你上前來替朕研墨吧。”
“是。”她提著裙擺上前兩步,隨手挽起了袖子來認真替婁簫研起了墨來,那跪在地上的王家尚且不知雲驚瀾在這件事充當了什麽角色,對她仍舊是視而不見,當年伽蓮的事他們就略感後悔,如今婁簫還是如此的迷戀她,若是伽蓮還在,原本憑借著伽蓮和王皇後的感情,其實他們明明可以更好的左右婁簫才是,但因王皇後的一己之私非要將那人趕盡殺絕,如今這孩子找上門來了,他們也並未將其放在心上,倒是王皇後看起來十分擔憂的模樣。
“剛剛皇後說什麽?你的兄長是被冤枉的?”婁簫問向了皇後,那人的目光卻隻看著雲驚瀾,半晌都沒回過神來,後者抬頭朝著皇後看了過去,朝她露出了一個陰測測的笑容,這倒是將王皇後嚇了一大跳,婁簫卻是不樂意了,他問話她居然敢不聽?好大的膽子!
“皇後!朕在問你話。”
王皇後這才回神過來,又急忙磕頭求饒道:“陛下,王家對陛下一向是忠心耿耿,如此大逆不道之事他又怎麽會做得出來呢?!這些工人不過是拿誰的錢便替誰說話的主,他們的話又怎麽可以當真呢?還有這賬本……應找來書法大師辨別這字跡才可論證是真是假。”
不管怎麽說她必須為王家爭取時間,若是王家沒了,她這個皇後也就形同需設了,到時候恐怕連明妃都不會將她放在眼裏。
“汙蔑?朕倒是想問王大人,當初的李大人到底有沒有犯罪。”
話音剛落那內侍又急忙走了近來,“陛下,寧將軍求見。”
寧將軍?他來做什麽?雲驚瀾頓了頓,隨後裝作什麽都沒聽見一般繼續研墨,婁簫看了一眼內侍,心裏也覺得很是奇怪,今天這是什麽日子,怎麽什麽事兒都趕到一塊兒了。
“讓他進來吧。”
隨後那寧將軍便入了禦書房,雲驚瀾掀開眼皮看了他一眼,隨後莫不關心的垂下眼去。
“微臣叩見皇上。”
“平身吧。”
隨後寧將軍爬起身來,看了一眼王大人和王皇後眼裏流露出了滿滿的厭惡之情。
“愛卿在這個時候求見朕可有什麽事?”
“陛下,微臣今日前來,是欲狀告王大人,三年前李尚書滿門被滅之案純屬王氏一族挾私報複栽贓陷害!”
他這話說完別說王家人和王皇後驚呆了,連雲驚瀾都忍不住愣住了,寧將軍同李家的事看起來是八竿子也打不上關心的啊,好端端的怎麽胡突然說起這種話來了。
婁簫黑著臉看向了他,“愛卿這種事可不能亂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