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二十一章 分析
阿閑走後,楚慕寒打掃完了這些殺手,後宅的死士也相繼回了後院,雲驚瀾卻將油燈掛在樹下,磕著瓜子有些睡不著。
楚慕寒沐浴了一番,他方才殺敵過後身上有著令人作嘔的血腥味,有些不大舒服,這應著涼風來到寧園,卻見雲驚瀾還在院中等著她,冬季的夜,天冷得凍人,她卻披著披風在嗑瓜子。茯苓等人已然有些困了,被她打發下去休息了,留下一個倔強的覺得自己除了照顧雲驚瀾起居再無別的事的阿悄還打著瞌睡站在一旁。
楚慕寒三兩步走過去,便伸手來想要將她拉起,雲驚瀾卻是不慌不忙的指了指他麵前的凳子,“坐會兒吧?”
他有些無奈,“這麽冷不在房裏睡覺,坐在院子裏坐什麽?”
她環顧四周,都是被藤蔓圍繞起來的棚子,就算有風也吹不起來,其實也不冷,捧了一把瓜子在他麵前,雲驚瀾不急不慢道:“我在想事情,屋子裏太暖和了容易睡著。”
“那就先睡覺,事情明天再想。”
“不礙事,我又沒什麽正經是要做,倒是你,一回來就忙得不見人影,你快去睡吧。”
“我陪你坐會兒吧。”知道她脾氣強,說了不聽也隻好由著她了,“你是在想到底是什麽人對我們出手對麽?”
雲驚瀾點了點頭,她懷疑的人很多,翼王,孫氏,孫嬪,或者是白天剛剛被她奚落過的雲婉鑰,還有個身為翼王妃的景瑞雪,她對自己的恨意來自楚景鑠,現在楚景鑠將自己逼到這個地步,也不知道景瑞雪會不會將這一切都算計到她的頭上。
不管怎麽說這個景瑞雪恐怕也不打算給她好臉色的,惹上這個女人算她倒黴,還有個楚景鑠,也是奇葩得很,他倆倒是相配,可惜這個楚景鑠便就死纏爛打的追著她了,都說了不會給他機會的,一直窮追不舍有意思麽?
“瀾兒覺得會是誰?”楚慕寒也不吃瓜子,隻是替她剝開來放到一旁,寂靜的夜色中隻有嗑瓜子的聲響劈裏啪啦,顯得格外明顯,阿悄一下就醒清明了。
“太多了,比如孫嬪孫氏翼王夫婦,雲婉鑰,哦對了還有太子,也很有可能的。”
楚慕寒笑著搖了搖頭,他捏起了其中一顆瓜子,“假如這是太子,他現在不僅要忙婚事,還要忙著刺殺真太子,你覺得他有必要再來對付我們麽?萬一露出馬甲,我們難道不會給他添寫麻煩嗎?所以太子我覺得不大可能。”
說完他瓜子放在了一旁,看到雲驚瀾點頭後她才捏起了另外一顆來,“那麽這顆是孫氏呢?這麽多的殺手,需要的賞金你以為會很便宜麽?雲婉鑰現在的日子不大好過,孫氏又要補貼她一些,所以孫氏同雲婉鑰,都可以排除了,不是她們不想,也不是她們沒時間,而是她們請不起殺手。”
將手中的瓜子放下後,他又多拿了一顆放到那一堆之中。
“至於接下來的人,我們再說翼王夫婦,翼王現在一心一意隻想對付太子,顯然也不會來搭理他,至於景瑞雪,若是她請來的人,所以的目標便都在你身上,但很明顯,這群殺手是連你我都要殺的,所以我覺得也不大可能是景瑞雪,那麽生下的呢?”
雲驚瀾也捏起了一顆被放在桌上的瓜子道:“是孫嬪?”
“沒錯。”他笑著點了點頭,“楚子晉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可謂讓孫嬪死了心,現在的她對皇位的希望抱得並不大,針對於我們倆的行為也可以當做是報仇,加之你昨日去試探了雲婉鑰和楚子晉,想必這雲婉鑰也寫過信去告訴了孫嬪了,因而她請了人來不顧一切的刺殺我們,自然也又她的道理。”
雲驚瀾握起了拳頭,這麽一分析,孫嬪的幾率就更大了,很好,她原本是想留給孫嬪同楚子晉一條活路的,既然她要自尋死路那她也沒辦法了。
“孫嬪現在在做什麽?她是不是還想要得到陛下的寵愛?”
楚慕寒點了點頭,他進宮時也同江茹見過麵,江茹被晉升為了江嬪,同孫嬪已然平起平坐,這讓孫嬪如何能容忍,隔三差五便要來找個茬,但江茹在宮中默默無聞這麽多年,早已鍛造了一副金剛不敗之身,加之她本就脾氣溫和,麵對拳腳相向的孫嬪她就像一團棉花一般任由她來揉捏,不過這團棉花也不是什麽普通棉花,這可是一把帶剛當的棉花。
江茹看來什麽都沒做,卻已然將孫嬪刺傷了。這孫嬪當然忍不住,越發同江茹爭奪得厲害起來,反觀江茹倒是沒什麽動作,加上她的心本也就不愛著承啟帝,他願意去誰的宮中便去誰的宮中。
正好因為她這滿不在乎的態度,反而讓承啟帝格外著迷,加上她說話總是軟聲細語,不像孫嬪總是無中生有的那來麻煩,比起來,承啟帝也就更加願意呆在含元殿,除了一個江嬪還有錦妃的靈魂圍繞在此。
“怎麽了?”
雲驚瀾臉色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我給江姐姐配了一味熏香,你明日便帶去宮中……算了你身份皇子還是少同後妃接觸的好,我自己親自帶去。”
“熏香……你不會是弄……”他雖然是沒遇見過但也知道有些熏香是帶著催情之功效的,當然不過是大家的閨房之樂罷了,也是無傷大雅的,就算江茹用了,又能如何,孫嬪也找不到理來說什麽?
雲驚瀾這會兒正不高興呢,孫嬪住在宮裏也不像是楚府,現在能隨意進入,否則她非得叫人去將孫嬪擄出來胖揍一頓才能一解心頭之恨。
“是不是很意外啊,我還會弄這個東西呢?”她有些得意洋洋,楚慕寒嘴角抽搐,“父皇年紀大了,經不起折騰的你……還是不要弄這個東西了。”
“你想歪了吧,我做的熏香是用來安神凝氣的,讓父皇去了會更舒心罷了,你這一整天的都在想些什麽東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