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三章 觀察
別說承啟帝了就是楚慕寒都忍不住皺起了眉頭不滿的看向了楚景鑠,不是說好不提這事兒了嗎?如今讓承啟帝嫉恨上南潯對他們有什麽好處,以後南風繼位免不了還有在承啟帝這裏討點苦頭來吃。
楚慕寒可不希望發生這樣的事。
“南潯好大的膽子!”果真,承啟帝怒了。
楚景鑠卻不緊不慢的又道:“父皇請放心,傷了冥王殿下的晉王如今已被南潯帝收押,想來未來的南潯也不會交給這樣一個心思歹毒的人來統領了。”
“怎麽還有可能再交給他?不行,朕得寫封信過去!”說罷承啟帝又繞到書桌之前,看了一眼站在身側的孫嬪說道:“你替朕研墨。”
孫嬪微微福了福身子,聲音清淡入耳,“臣妾遵命。”
如此既可以完全斷絕了晉王複活的心思又可以讓孫嬪參與進來,楚景鑠這一招倒是走得高,剛才誤會了他的楚慕寒有些不大好意思的看向了他,卻見楚景鑠眉頭緊鎖的看向了站在承啟帝身旁挽著袖子安靜研墨的孫嬪。
楚慕寒的心也跟著沉了下來,昨夜孫嬪侍寢,一直到今日,承啟帝都沒有讓她離開的意思,如今這孫嬪年紀已然不小了,論姿色在宮中也算不得絕色,他實在想不通這個女人究竟是如何再度迷惑住承啟帝,看來僅僅是將她降低了份位毫無用處,隻要她還在宮裏,她就有可能再度複寵。
孫嬪如今倒不似從前的盛氣淩人,像是轉了性子一樣,安安靜靜在一側,楚慕寒有心看孫嬪的動作,但她像是沒看見這二人一樣,專心給承啟帝研墨,承啟帝大筆一揮,一封給南潯帝的書信便寫好了,招呼來宦官將信裝入信封,很快這封信將會被飛鴿傳書遞往南潯,楚慕寒倒是很想看看南潯帝收到這封信時會是什麽樣的表情。
寫完信的承啟帝又忍不住來詢問他二人這一路來發生的事,楚慕寒安靜的站在一旁,聽楚景鑠巨細無遺的將這一路見聞說與皇帝來聽,偶爾他也會搭腔說個話,最後楚景鑠說到了他們剛入天月境內便被刺客襲擊之事。
承啟帝聽得眉頭緊鎖,依楚景鑠所言,那晉王如今已然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再者楚慕寒等人離開南潯對他來說百利而無一害,他也沒到底更沒實力派人來刺殺他們的,想來恐怕也就隻有天月的人了。
至於這些人是誰還用多想嗎?如今湘王沒了地位,魏王同冥王一再沒了,恐怕就沒人來同他們槍了。承啟帝心裏雖有想法,但也絕不可能憑借自己主觀的猜想便來處罰誰,這件事也得講個證據,但既是證據那也是他們的事兒。
若是連加害自己的人都找不出來,那他們也實在不配做他的兒子!
“這件事不能就此算了,你們可有查過是何人所為?”
楚慕寒抱拳行禮道:“父皇請放心,這件事兒臣自然會查辦清楚,不能平白讓王妃受了傷。”
承啟帝點點頭,“冥王妃雖說沒同朕打招呼,但念她救你有功朕也不計較了,既是受傷,這段時間的請安就免了吧,一會兒朕再讓人準備些藥材,你回去後好好給她補補,一個女人家千裏迢迢的去尋你也是不容易,冥王應該好好珍惜才是。”
他說著這話時又忍不住看了一眼安靜站在他身旁的孫嬪,想來也是因著雲驚瀾的癡情想到了自己年輕時的事,孫嬪又如何不能明白他此刻所想,當即也回了他一個溫柔的笑臉。
卻看得坐下的楚慕寒楚景鑠的臉色更加深沉,這個孫嬪打算把年少時的舊情發到極致嗎?
其實這次進宮出來要借口請安來查看孫嬪的情況,更為重要的是楚慕寒是打算來交接兵符的,但承啟帝同他們說了這麽多卻分毫沒有提起兵符的事,看起來像是忘了一般,但楚慕寒心裏清楚,心思縝密如承啟帝是絕對不會可能發生忘記兵符這件事的。
他倒沒有自信的以為承啟帝如此所為是因相信自己,他回這麽做恐怕是想借自己的手來打壓翼王同端王吧,沒了湘王後,這二位想必也會極力拉攏大臣鞏固自己勢力,但他們不是湘王,更沒有一個像孫嬪這般得寵的母親,自然在承啟帝這裏是不落好的。
可說到底呢這終究也是自己的兒子,他也不便說什麽,皇子們內訌後皇帝漁翁得利不是正和他的意思。
摸清楚了承啟帝這個想法,楚慕寒卻覺得有些為難,端王翼王如此來打壓他,難道他還能放過他們嗎?可他若是對這二人出手,卻又如了承啟帝的意思,倒是鬥得兩敗俱傷,承啟帝再扶持楚子晉重新上位。
到時還有誰能阻止呢?
二人拜別皇帝後便心情沉重的出宮,楚景鑠手中並沒有什麽兵權,自然也沒有他想得深,出了殿門,他倒是迫不及待的發表了自己對孫嬪的看法,“依我看,這孫嬪複寵怕也是早晚事了。”
楚慕寒點了點頭,這還不是重點,重點是承啟帝的心思,如今卻給了他一個大麻煩。
“冥王有何打算?”他本想詢問雲驚瀾的傷勢如何的,但話道嘴邊卻又生硬的轉問起了他的打算。
“當初在南潯襲擊行宮的主謀你我心中有數,但苦於無證據,這件事我還得去仔細查查。”
楚景鑠點了點頭,“這件事也不能由冥王兄你一人去辦,我也會幫忙的。”
“如果你找到了證據,先不要告訴父皇。”
“為什麽?”他的這個要求楚景鑠卻是萬分不解,剛剛承啟帝的憤怒之意他們看得都十分的清楚,這件事如果查出真是端王翼王所為必然不會讓他倆有好果子吃的,再者這倆人傷了雲驚瀾,他就不會生氣的嗎?
楚慕寒歎了口氣,“你以為父皇為何不將我的手中的兵符收回去,他是忘了嗎?”說道這裏他都忍不住搖了搖頭,“他怎麽可能忘了呢,他這麽做,一定有更深層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