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紅玉去留

  “管家，求您不要趕我走，我給許宅為奴為婢，伺候王爺和夫人，紅玉給您磕頭。”紅玉邊跪邊求情，她是被看作跟了王爺離開京劇堂的，這才幾天，就被趕回去，讓戲堂裏的人怎麽看她。


  無論如何她也不要回去。


  紅玉確實沒有做錯什麽，而且夫人被王爺哄回來，紅玉還要記一份功勞。


  可許管家不能留她：“快起來，你給我磕頭有何用？許宅是什麽地方？怎麽可能容得下你，你是個聰明的姑娘，去到哪都有本事過得好。”


  許管家遞給她這幾日的工錢，把她拉了起來。


  “紅玉自小就跟著戲班子四處漂泊，好不容易尋到一處好人家，日子有了著落，如今又要將紅玉打回原型，紅玉心裏實苦。求管家行個善事，收留紅玉，洗衣做飯我都能行。紅玉發誓絕不會有異心，更不會惹夫人討嫌。”紅玉也不放手，本來長相就不錯，屬於清水掛麵那一類，這一哭還真讓人憐惜。


  “傻孩子，你這說什麽話，好人家多的是，你長得也不錯，他日嫁個如意郎君，那才是有盼頭的好日子。快走吧，別犯糊塗，多少奴婢想贖身出去嫁人都不行，你倒是願意撞進來。”管家說完，轉身帶荷花離開，讓下人送出去後關門。


  紅玉抹掉眼淚，心底冰涼一片。


  管家說的話是沒錯，可她見識過的人情世麵也很多，嫁個凡夫俗子，日子是平淡安穩，可也意味著永無出頭之日。


  況且所謂的凡夫俗子，除了收入窘迫之外，沒有幾個是真心實意的人，娶了夫人照樣出來鬼混。


  於是紅玉拿著包袱朝楊家走去，楊曼正準備出門，就見一個穿著淡綠色襦裙的姑娘朝她跑來。


  還給她跪下了，哭著求她道：“夫人，求你別讓管家趕我走，紅玉無家可歸，願給夫人做牛做馬。”


  楊曼聽見這話，眼睛都瞪圓了，這可是在她家門口！

  倒是彎月扯開人道：“哪來的瘋女人，我家小姐尚未婚嫁，不許你玷汙小姐名聲。”


  紅玉還想過來求情，楊曼怕引來人群圍觀，局麵若是失控到暴露了她和男人苟合的事情出來，那可是五雷轟頂！


  她抬腳就走，一臉遇到瘋子的害怕模樣，彎月攔著人，不讓人追上去。


  彎月也是個聰明的，攔著人時趁機小聲說道：“若真有心求小姐，就到鹽安街楊氏裁縫店裏去。”


  紅玉此時稍微清醒了點，彎月便放開人，去追小姐。


  楊曼到了店鋪裏頭，都還有點心神不寧。


  不多時，彎月就帶著人從後門進來。


  紅玉見到夫人馬上就跪下去，泣淚齊來，聲情並茂地訴說著自己的遭遇。


  楊曼被哭得有點心煩，她也是聽明白了，對方這是在賣慘，想要博取自己的同情，好讓她留下來。


  可她真不吃這一套，而且她也沒覺得紅玉有什麽好慘的，回去戲班子幹活賺錢不比做妾強？

  “你即是從許宅出來的，為何要當街喊我夫人。”楊曼臉色嚴峻，下巴微仰。


  紅玉愣怔半響，低頭道：“奴婢一時情急，口不擇言，請小姐責罰。”


  “你是不是情急，隻有你自己清楚。”楊曼往前走了幾步，拿起桌麵上的杯子，往杯子倒茶水。


  茶水一邊清脆地流淌，一邊聽到她清晰說道：“既然你來求我，我也願意給你一個機會。路是人走出來的，往哪走，又會走到哪裏去，你不要後悔。”


  “多謝小姐，紅玉定謹記小姐恩德。”紅玉叩頭，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