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亂民劫道

  楊曼和淩舟去找薇博商量，薇博道：“顯然朝廷是要這些米商給賑災物資買單。”


  “可蕭家已經捐了一批米了，怎麽還要交那麽多罰款。”楊曼怒道。


  “這事可找誰說去。”


  “皇上定是以為你們畏罪捐米，何況朝中無人說話，昌米鋪捐米一事自然就不受重視。”薇博道。


  “這可怎麽辦？難道真的得交嗎？”


  “戶部尚書和謝府有親，若是能得他開口，也許比較好辦。”


  薇博其實還想到一個人的，不過如今楊曼定親了，不提也罷。


  “謝家可不待見我。”楊曼嘟囔道。


  “謝尚書也不太好說話。不然這樣，能拖一時是一時，看其他商家如何做，請蕭父一定要死咬捐米的事，我會托官差照看些。”薇博建議道。


  蕭淩舟點頭，為今之計，隻好如此。


  這邊楊思良日夜兼程，臨近江南，大雪封路，得一邊鏟雪一邊走，路上走得頗為艱幸。


  雪深又厚，鏟雪出來偶能挖出結冰屍骨，越近江南情況越遭，遠遠超出預期。


  楊思良一行還在徽州城外遇到亂民劫米，不過都是些烏合之眾，又飽受饑餓，輕易就被官兵製服。


  周振宇和楊思良兩人商議道：“徽州城門已封，他們定是想逃難，卻又遇大雪才淪落至此，不如分些米給他們。”


  “怕是讓他們吃飽了，有力氣跟官兵打。”楊思良道。


  “這好辦，勞煩楊兄鎮場，我來說服他們。”周振宇道。


  “好。”


  於是周振宇走到亂民前方，站在一處雪堆上，大聲道：“江南遭遇百年未有之災，百姓困城，民不聊生，朝廷絕不會坐視不管。今特派欽差隊伍運資以助江南百姓渡劫。爾等攔路搶劫官糧，有罪在先，我和楊大人商議一場，決定不上報州府，並贈每人一升米，放爾等離去，望爾等團結互助，共克時艱。”


  一時議論聲紛起，亂民中有人帶頭磕頭謝恩，老小婦孺眼中帶淚，齊齊排隊領米去了。


  楊思良和周振宇在一旁看著，說道：“這雪也不知要下到什麽時候。”


  “朝廷補給也不知能不能及時到，怕城內撐不住。”周振宇叨道。


  一中年男子帶著妻子孩子走進，被官兵攔下，三人下跪道：“多謝楊大人、周大人救命之恩，小的給您磕頭。”


  “你們從何而來。”周振宇問道。


  “小的一家是從徽州城內逃出來的，想去北方投靠親戚，可是大雪封路，入不了城又離不開，孩子都餓得混沌，小的實在是逼急沒辦法，才起了歹意。”


  楊思良示意士兵，士兵拿給小孩一個饅頭，小孩麻木的接過，一下一下地啃起來。


  “你們為何要逃出城？”周振宇問道。


  中年男人臉色烏青：“大人有所不知，今年糧食收成少，又遇上天災，官府為了維持現狀，勒令百姓交米，無米則罰銀。我們過冬本來就食物不夠，還要遭受官府壓迫，不逃出來，恐也活不到現在。”


  “你原本是做什麽的？”楊思良問道。


  “小人原本開包子鋪。”


  楊思良和周振宇對視一眼，覺得有必要要盡快入城。


  於是派完米後，盡管天還沒亮，便集合隊伍朝城門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