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商業鼓吹伎倆

  幾日後，薇夫人在離江邊不遠處的浮曲閣舉辦曲宴，官員府邸的夫人姨娘們個個一身靚妝豔服地出席，臉上掛著得體又討喜的笑容，仿佛她們生來就是為了參加各種宴會、負責美貌就是了。


  “薇姐姐今日一席紅裙，當真美得妒殺石榴花。”坐在她身邊的一名女郎湊近點說道，旁邊的幾位也紛紛投以殷羨的目光。


  “前天我為王爺演了一場紅娘，這件衣服正是為紅娘量身定做的。”薇夫人低頭看衣服。


  “姐姐的風韻，在加上這一套紅裙，妹妹我一女子看了都甘拜下風，王爺見了定是目不轉睛。”另一位穿著碧綠色羅裙的官女道，她的丈夫正是四皇子李嘯的幕僚。


  “王爺確實說我與這紅裙極為相配，我也是尤為喜歡這裙子。”薇夫人向來清冷，可此時卻目露羞澀。


  “這獨到的式樣，莫非是內務府造辦處的？”女郎使勁捧道。


  “嗬嗬。”薇夫人笑得儀態萬千：“若是讓這衣服的繡娘知道自己的作品，被別人以為是造辦處的，想必要樂開花，這可是國家級別的認同呢。”


  “噢，既然不是內務府的？好姐姐快給我們推薦是哪家裁縫，我們也去找她做衣服。”女郎們都圍起了薇夫人，那邊的樂曲表演早已無人觀看。


  “我不告訴你們，你們要是知道，肯定連我都編排起了。”薇夫人拋下魚鉤。


  女郎麵有難色：“我們怎敢因為一區區繡娘腹誹姐姐，姐姐這也太生分了。”


  “這還真是不好說。”薇夫人猶豫道。


  官女朗中，有兩位前幾天有悄悄去找楊氏裁縫定做衣服的，她們內心有鬼，所以也多少猜到薇夫人口中的繡娘是誰。


  但既然有人出這個風頭了，她們當然願意助推一把：“姐姐但說無妨，既然手藝能得姐姐和嘯王爺的認可，定是有過人之處。縱使那人真有什麽不好，可一碼歸一碼，我們也不是是非不分之人不是。”


  “是啊。”女朗們借坡下驢。


  “是你們讓我說的啊，而且你們也是覺得這手藝好，讓我推薦的。”薇夫人妥協道。


  “是啊。”


  …….

  “這是楊氏裁縫店那楊家女做的。”薇夫人說完，眼睛低下看衣服，盡是讚賞之意。


  官女們麵麵相覷，一陣愣鬆。


  這居然出自那傷風敗俗的女朗之手？她店裏設計的衣服盡是些風騷貨，簡直是把貴女的尊嚴摁在地下狠狠踩，穿那些衣服跟赤身裸體有什麽區別，絲毫沒有廉恥之心。


  薇夫人看官女們一副吃了屎的表情，不介意在塞一把屎進去：“我還是因為各位妹妹們都是明辨是非之人，這才說的。”


  女郎們醒悟過來，尷尬的笑道：“姐姐放心，我們隻是驚訝於楊女郎有這麽好的手藝。”


  “那是，這繡工手藝跟宮裏頭的比，有過之而無不及。”


  一位私下找過楊氏裁縫做衣服的官女說道：“楊氏裁縫有這麽出色的繡技，先前卻搞那種衣服作噱頭，引得我們目光都隻注重在那些衣服上，哪裏想到背後有真材實料。”


  明晃晃地替之前自己也有參與的言辭開脫，若是風聲沒有那麽嚴厲了，以後被發現自己私下也有找過楊家定製衣裳，也不會落得遭貴女們埋汰，沒有人脈圈可就沒有價值了。


  “那不過是商家慣用的鼓吹伎倆罷了，看看現在京城裏，何人不知楊氏裁縫？他們被罵出了名堂高興還來不及。”薇夫人說道。


  官女們頻頻點頭，不知不覺間還成全了別人，頓時麵色一陣頹靡。


  被成全的楊曼正和女工指點縫製手法，薇夫人的衣服確實是她親力親為親自做的。


  自從她發現自己還有繡工手藝後，便會時不時自己做衣服，這一做還把之前的疑惑解開了，有些女工用機器落針腳還是粗糙了點，所以有時候得用手工彌補。


  此時楊曼不知道，之前一聚起來就會時不時罵她的官女圈，現在已經不想提起她了，就怕助長了她的名聲，甚至還被迫附和一句承認她的繡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