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想打獵

  布料作坊的管事知道今天老板要來，早早地就和工人們在廠裏等候了。


  管事姓許，人都叫他許大哥。憨厚老實，年紀不大，剛娶媳婦。不久前，他剛接替自己父親的位置，現在父子兩人都在布坊裏幹活。


  本來準備好要下崗另找生計了，結果前幾天就有人來通知他們原地待命，有新家主要來。


  作坊總共十八個人，他們從來都沒有見過給他們發工錢的老板，這還是第一次見到謝家的長子。畢竟這個小作坊又小又沒什麽看頭，哪裏接得住貴人的蒞臨。


  都是幹活的漢子，不懂商場上的交道，謝長越直接就介紹了：“這兩位是你們的新老板，楊家兄妹。”


  許大哥憨笑點頭，接下來直入主題，楊思良和長越坐在工人們平時吃飯的地方喝茶，楊曼則跟著負責染色和印花的工人進了染房。


  這個朝代染色的技藝已經相當成熟了，也已經形成一套完整的流程。之前他們每月月初出一批貨，一批100匹。但如今他們被私人收購，出多少，什麽時候出都需要重新商榷。


  楊曼買下布料作坊，主要是想印染出自己想要的圖案。於是她拿出早已準備的式樣，交給染人看，並要求出樣品之後當天送往京城楊家裁縫，以便確認是否印染。以後也是大致如此行事，畢竟京郊離京城不遠，當日往返都沒問題。


  這邊楊曼跟染人交代細節事宜，那邊楊思良就來談錢了，而且準備充分利用一下他們之間的深厚關係。


  “謝兄，小弟有一事想與你商量。”楊思良道。


  “何事，楊弟但說無妨。”長越看向他。


  “關於作坊價款一事，可否允許我們分期付款？一年為期限，每月在加一成利率。”楊思良一字不差的複述了一遍曼曼說的話。


  長越笑了：“無事，這間作坊已經被我買下來了，不屬於謝家。楊弟你們盡管拿去用就是。若是執意要給錢，你們什麽時候給都行。”


  楊思良十分高興，有熟人就是不一樣，為什麽之前他沒有想到可以這樣巴結他？每月都可以省一筆進貨銀呢。


  “多謝謝兄通融。每月楊家定會按時還款。”


  雖然買作坊一事有謝兄幫忙，不至於負債過重。


  可是楊思良還是有點擔心，因為他們一下子多了18名工人，要養18張嘴，就怕付完工錢店裏也盈餘無幾了。


  三人還留下來用了個午飯，因為慶賀新老板第一天來，工人們烤了一隻野豬。


  外酥裏嫩，皮烤得薄薄一層，吃下去絲毫沒有油膩感。隻聽許大哥道：“這個時候的野豬剛好，冬天肥膘消耗得七七八八了，春天又漲了些肉，特瓷實。”


  雖然現在是初夏，但吃肉是不分季節的：“這野豬是你們打來的？”


  “對，就在這裏不遠處的羚山。”


  謝長越微微抬了一下頭，那座羚山可是歸屬皇家的，也有令不得外人擅入。但他卻敢光明正大的說出來，不是得到許肯的話，那就是傻。


  “羚山乃皇室禦用的狩獵之地，你們怎進得去？”


  “謝公子有所不知，前幾日從京城來了幾位貴人，為首的那位其餘人都喊他三爺，他讓附近一些健壯的男人隨其進山，我們有幾個兄弟去湊了熱鬧。那位爺獵得許多野物，這是他賞給我們的。”


  京城貴人三爺，莫不是聖上第三子李肅？

  “他們如今還在此地？”


  “不在，你們剛到的那天，他們一直往西走了，應該是去銀州。”謝長越便不在多問。因為皇子微服私訪遊曆民間是常有的事，俱他打聽到的消息，三皇子目前的確不在京中，他受了密令前往寧海巡視，不過寧海在北，他們往西，難道消息有誤了?

  商賈世家自然密切留意著朝廷動靜，畢竟許多審批都得經過官府同意。他們私底下和官府的黑箱不少，比如寧海省的港口通行，謝家就吐出了三成收益上繳朝廷。


  楊曼不知道長越的猜疑，但她想去打獵倒是真的。


  以至於她說出了自己的想法時，馬上就遭到楊思良的阻止：“你一個柔弱女子去什麽打獵，想都不要想。”


  “阿兄你會不會打獵？”楊曼開始忽悠了。


  “我會不會你也不許去，何況那裏你也進不去。”楊思良心想我才不會上你的當。


  楊曼和楊思良生活好一段時間了，還能不清楚他尾巴長短？

  這個鋼鐵直男可是有一副好身手，還是劉氏無意間說出來的，因為當時她遭人迫害隻是摔了腦袋沒有丟掉命，正是因為楊思良出手得及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