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四十五章 終焉目的
“結束了。”
注視著那湖麵上所發生的一切的女子緩緩地閉上眼睛。
現在，她來到這個世界的任務已經完成了一半。
“不感到失望嗎？”
魯路修站在其身邊，似乎對女子在遭遇到失敗時的表現有著那麽一絲興趣。
“失望？”
金色長發微微飛揚間，那雙平靜到像是一灘死水般的眼眸看向魯路修。
“隻不過是試驗失敗而已。算不上失望。”
頓了頓，女子的目光轉動，落在了鏡麵般的海麵上。
“和那個相比，祂的存在更值得關注。”
“可，已經有敵人涉足到我們的領域了。”
魯路修抬起頭，看向巴耶力與哈迪斯分成勝負的湖泊的另外一側。
那裏，正發生一場就連MA大軍都無法攔阻的戰鬥。
“呯！”
金色的鐳射爪每每揮動間，都必然能夠將數架小型MA布魯曼給拍飛，砸碎。
在巨大鋼鐵雄獅的麵前，失去了MA巴林的領導，那數量就算多到讓人頭皮發麻的布魯曼也無法仗著數量的優勢阻擊這支由鋼鐵雄獅所帶領的突擊小隊。
“突突突！”
120mm步槍的嘶吼依然在持續著。
隻是，它的目標並不是攔阻在前方的敵人，而是零星從兩側側翼衝出來的敵人。
占據前鋒位置的長牙獅零式所展現出來的力量，已經足以讓跟隨在其身後的眾人免受敵人的侵襲。
讓卡爾塔更在意的是，在突擊開始的時候，雷明凱就曾經表示過他和長牙獅零式會盡量掩護跟在其身後的格雷茲騎士和高達巴巴托斯，並且讓三日月和卡爾塔盡可能地保護好自己。
雷明凱之所以會這樣說，原因就是先前與漆黑弓天使對拚了一次大招那會，長牙獅零式已經耗盡了積聚至今的能量了。
如今，長牙獅零式還能夠使用的，便隻有與生俱生的鐳射爪以及吸收至GEASS世界的技術。
至於全金屬世界的技術能否使用，從那依然還在隨著長牙獅零式的奔跑而不斷起伏的納米鬢毛就知道了。
不過，就算是如此，麵對著隻有實彈武裝的布魯曼，沿自GEASS世界的輻射盾卻已經足以應付了。
甚至還有將一麵麵輻射盾延伸到跟在身後的格雷茲騎士和高達巴巴托斯身前。
至於，卡爾塔和三日月到底會不會領情？
雷明凱倒也不在意。
卡爾塔先不說。
光是駕駛著高達巴巴托斯，配合長牙獅零式的突擊，而不斷地揮動著釘錘，向布魯曼大軍的側翼發動衝擊的三日月，就足以證明他並不需要輻射盾的存在。
因此，在高達巴巴托斯和格雷茲騎士一近一遠的配合掩護下，長牙獅所帶領的這支突擊小隊，很快就突破到了方才高達巴耶力和哈迪斯戰鬥的那片湖泊。
“終於來了嗎？我等你們有些時間了啊！”
隻見那被異域建築環繞的湖泊上，無數殘骸正緩慢地沒入湖麵，在這片散落在湖麵各處，緩慢沉沒地殘骸之上，便是隻手舉著那尖長頭顱，渾身上下都縈繞著火霧的鋼鐵戰士。
“高達···巴耶力？！麥基利斯？！”
卡爾塔不由地驚呼道。
那立於殘骸之上，隻手舉著那尖長頭顱的鋼鐵戰士竟是高達巴耶力？！
從縈繞在其身邊的火霧來看，這高達巴耶力已然與之前發生了一些變化。
渾身上下的裝甲破碎不堪，露出了那名為高達骨架的漆黑骨骼。
那細看之下，已然是扭曲，破裂的四肢，
正在不斷地述說著之前那慘烈的戰鬥。
“抱歉！卡爾塔！討伐叛逆的任務，我已經完成了。”
“哢···呯！”
遍布裂痕的右手猛地發力，將那尖長頭顱直接捏碎了大半間，麥基利斯的聲音也從高達巴耶力的內部傳來。
可雷明凱卻由此發現了一些端倪。
“麥基利斯，你···已經和巴耶力合二為一了？”
“什麽？”
卡爾塔愣了一下。
沉默再一次襲來。
但卻沒有持續多久。
麥基利斯很是幹脆地承認了這一點。
“沒錯！這是獲得至高力量的最終結果。隻要我與阿賴耶識係統連接，我便會成為巴耶力。而巴耶力也會成為我。”
隨手將那尖長頭顱一丟，高達巴耶力便輕盈地滑過湖麵，落在了長牙獅零式的麵前。
“看吧！加拉爾霍恩深藏在曆史當中數百年之久的秘密，終於被我掌握在手裏了。通過掌握這股力量，我將曾經帶給我屈辱的男人送入了黃泉，也明白了一些事情。”
伊茲納裏歐·法裏德的死亡，雖然有些意外，但也是必然的。
包括卡爾塔在內的加拉爾霍恩士兵在投入這場戰鬥的前提之一，便是解決叛逆者伊茲納裏歐·法裏德以及伊歐古·庫讚。
“那麽，你們的任務已經完成了。”
長牙獅零式看了一眼那縈繞在高達巴耶力周圍，漸漸消散的火霧後，便從高達巴耶力的身邊走過，踏入那片遍布殘骸的湖泊。
“等等。閣下。難道你不想知道這裏麵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嗎？阿賴耶識係統的封印解開的時候，我看見了一些東西。”
麥基利斯似乎並不想讓長牙獅零式就此離去。
“封印？”
果然，雷明凱被麥基利斯的話吸引的同時，長牙獅零式的動作也停止了。
“是的！封印。那並不是阿賴耶識係統與生俱來的封印。而是一名友人在幫助我掌握阿賴耶識係統之時，所留下的東西。”
高達巴耶力人性化地左右轉動頭部，看向格雷茲騎士，和高達巴巴托斯後，便將目光投向長牙獅零式。
“這是被某些人稱為聖域的地方。我並不太清楚它到底從何而來。隻是知道，在我們尚處年幼的時候，這片被厄祭戰所吞噬的大地便已經有不知來曆的人暗中布置著什麽。”
“麥基利斯，你是說至少在十餘年前，就有人在加拉爾霍恩的本部——地球上暗中布置如此大規模的東西？！這，怎麽可能？”
作為加拉爾霍恩七星家族的成員之一，卡爾塔怎麽都想不到如此大規模，甚至足以震撼世人的巨蛋竟然在十餘年前就已經開始有所布置了。
“不可能嗎？想想加拉爾霍恩的現狀，為了權力，不惜通過各種各樣的手段去幹涉，甚至操縱各大經濟圈的運行。在越發變本加厲的今日之上，便是有恃無恐的昨日。”
麥基利斯的話將卡爾塔給鎮住了。
在剛剛擔任地球外軌道統製統合艦隊司令一職那時候，卡爾塔曾經是設想過通過整肅地球外軌道統製統合艦隊，然後向外擴展影響範圍，來達到整肅加拉爾霍恩大環境的目標。
但最終還是以失敗為告終。
同時，更落得被本部，乃至於其他艦隊的嘲笑的結局。
因此，麥基利斯所說的話，卡爾塔根本無法反駁。
“這些是你們加拉爾霍恩內部的事情了。麥基利斯，繼續說下去吧！”
雷明凱對加拉爾霍恩的內部事務並不太感興趣。
“抱歉！”
麥基利斯道歉一聲後，繼續將他所知道的一切說了出口。
“本來，加拉爾霍恩在每隔一段時間，都會向曾經發生過大規模會戰的厄祭戰時代的戰場派遣觀察員。目的，就是為了監測那些曾經葬送古老厄祭的戰場上到底會不會就此死寂，不再有複蘇的那一天。”
“但奇怪的是，我能夠查到的相關記錄，關於這片被吞噬的大地的巡查記錄，隻停留在了十餘年前的某個夜裏。根據資料顯示，那按慣例派出的觀察員在這片大地上，海麵上逗留一周之後，便向本部發回了一份關於這片被厄祭吞噬的大地有無可能再度複蘇的報告後，加拉爾霍恩本部便將設立在附近的駐軍紛紛裁撤，隻剩下了卡奔塔利亞方向的那一支駐軍，以示加拉爾霍恩的存在。”
“繼續。”
麥基利斯現在所說出的秘密，已經超出了雷明凱所掌握的記憶和情報範圍之內。
不。
應該說，雷明凱早應該察覺到了一絲端倪。
“加拉爾霍恩的撤軍也帶動了周圍的市民離開這片被吞噬的大地，前往生活環境更好的城市當中，而留下在這裏的民眾，則被一個名為終焉的民間公司所雇傭，參與到名為對這片厄祭時代所留下的海域開發項目當中。”
“名為終焉的民間公司？”
這一刻，雷明凱明白了。
魯路修所提及的終焉議會的布置便在此。
以不為人知的手段去買通，甚至是威逼加拉爾霍恩的觀察員為其所用，引導加拉爾霍恩從這片大地上撤軍後，更以民間公司的名義將留在故土，散落在各處的居民雇傭過來，打著開發海域的名義，進行暗中布置。
如此驚人的計劃，竟然在持續了十餘年之久，依然不為人知。
甚至，這項計劃的所在地，便是加拉爾霍恩的老巢當中。
“是的！說起來雖然慚愧，但是回想起來，這或許就是為什麽伊茲納裏歐·法裏德會如此輕易地將能夠將古老厄祭給控製，並效忠那些人。或許，從一直開始，那個被買通的觀察員便是來自法裏德家族的直係成員。”
麥基利斯毫不避諱地將自己的推測說出了口。
從種種跡象來看，這的確是最有可能的事情。
“那麽，那個名為終焉的民間公司到底在搞什麽鬼？”
卡爾塔皺了皺眉頭，似乎一時間想不明白。
“一項名為生物培養的增殖技術。從公開的資料來看，是能夠通過細胞增殖的方式，實現大規模海產品生產的新型技術。但是···”
“這都是騙人的。”
麥基利斯冷笑了幾聲。
“看看我們在踏入這顆巨蛋時，所看到的那些人。那隻不過是被某種不知名的技術控製了心神的可憐人。而伊茲納裏歐·法裏德則通過某種技術達到了身軀年輕化的目的。而在這些技術的更深處，卻有著更為可怕的目的。”
“那些人的目的，恐怕就是為了創造神明！”
“什麽？！”
“神明？那是什麽？”
卡爾塔的驚呼，三日月的疑惑同時響起。
尤其是從頭到尾都聽得一頭霧水的三日月，他似乎還沒有搞清楚麥基利斯所說的神明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倒是雷明凱，卻有一種豁然開朗的感覺。
那充滿異域風情的建築，
那臉上塗滿各種各樣的花紋的人類，
那看上去有些樸素，但極為熟悉的衣袍，
還有更早先的時候，響徹天空的歌聲，
以及，那極具視覺衝擊力的巨蛋，
終於，匯聚成了一個如鐵般的事實。
終焉議會，或許真的是在創造神明。
而且，這個神明的來曆，雷明凱竟也知曉一些。
那是一個被人為製作出來的神明。
那是一個能夠通過調律來重置世界的神明。
那是擁有無上力量，名為翼神的神明。
隻是，在這片大地的深處，真的會有那顆孕育著翼神的巨蛋存在？
驟然間，一道道蜿蜒千裏，色彩斑斕，隻有地球南北兩極地區才會出現的光輝，竟從天而降，肆意地在這片大地的上空時而舒展，時而收縮，將那片天空映得格外地好看。
與此同時，沉寂有一段時間的歌聲再度響起。
隻是，那並不是單一的女聲，
而是以某個女聲為主，逐漸在從巨蛋內部各處響起，並在上空匯聚而成的聲浪。
那是一陣陣使用了雷明凱，卡爾塔，麥基利斯以及三日月不知曉的語言所唱響的歌聲。
歌聲時而低沉，時而高昂。
但唯一相同的，則是那股越發明顯的神聖感。
仿佛，這是在歌頌著某樣事物！
“開始了！”
巨蛋的深處。
立足那片海邊的拉米婭輕聲地說道。
等待已久，
所有因素終於匯聚而成了。
“終於開始了！這就是議會所期待的一刻了吧？”
魯路修回頭看了一眼先前還傷痕累累，如今卻已經自行修複大半的漆黑弓天使後，便朗聲笑道。
“說得也是！這正是我們所期待的一刻！”
在拉米婭和魯路修的注視中，一道純白光柱衝天而起，並釋放出了三道光圈，在高空中畫出了一道宛如神之冠冕般的聖潔圖案。
祂，
翼神，
要降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