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這是最好的結局……
“海波，你也我傻是不是？”她輕輕地笑了，伸手碰了碰張海波的麵孔。
他的臉很冰，很冰……
“是不是你的世界裏，也是冰的？海波，我早就不太記得當初那種酸酸澀澀的感覺了，現在，我和你一樣，心裏都是冷的。”她慢慢地退出去。
一切都變了，隻有海波，仍是那樣安靜地躺著……
很安靜，很安靜！
陸沉舟的宴會是由林張家操辦的，全天海市皆知，為陸沉舟選妃之用。
地點就在GM酒店，說起來，也是一種諷刺。
葉海凝坐上車，從前置櫃裏取出那副袖扣，仔細地看著。
看著看著，眼就有些熱了起來……
她想去看看，哪怕是遠遠地看一眼就也好。
哪怕是讓自己……死心！
她發動了車子，暗夜裏白色的車子在馬路上飛弛。
驀地，一陣顛婆後，車子的輪胎紮破了，車子微微地傾斜，葉海凝立即刹車，但車打滑，筆直地撞到了路旁的綠化帶上。
她往前一衝，頭有些昏，但是她在沒有事。
下車檢查了一下，車前蓋撞得陷進去一塊，還冒了一陣白煙。
再想發動車子，已經是不能了。
坐在車上發呆了一下，她拿起那個盒子迅速地下車，站在路邊想攔下出租車。
可是這是黃金時間，天海市的街頭，又怎麽是想攔就能攔得到的？
此時，天空開始下起了小雨，慢慢地，雨勢越下越大。
她的車裏沒有備傘，隻能站在路邊攔車……雨打在她的臉上，看起來狼狽極了。
此時她什麽也沒有想，她隻想看他一眼。
或許，她會托人將東西送給他……
或許，也隻有這一次，她還能偷偷地送東西給他。
在他還沒有別人的時候……
但是她等了半個小時，仍是沒有等到車，路上的車子很多，滑過水沆時，揚起一道道水花，很快，葉海凝身上就被濺得全是泥水……
十一點時，她再也顧不得攔車，而是拿著包擋著自己的發頂朝著前麵路去。
一隻手握緊了那個盒子，握得牢牢的，像是要將那個盒子嵌到自己的肉裏一樣。
明明是見血了，可是她仍是握著，像是感覺不到疼痛一樣。
腳上穿著高跟鞋跑起來很痛，那些雨打在臉上、身上，也很痛，像是一根一根的針一樣。
她記得，也有這樣一個下雨的夜晚，她見過白秋馨，頭一次知道，自己也有母親……可是她的媽媽不要她。
她也在夜裏，像是一個沒有人要的小狗一樣，縮在雨裏。
陸沉舟找到了她……
陸沉舟，陸沉舟——
他對她越是好，她就越不敢去回應，越是不敢和他在一起。
可是她現在，隻想見他一眼，哪怕是一眼！
腳扭了一下，她差點撲在泥水裏，好不容易穩住，但腳筋應該是傷了。
一動，都是痛的……
終於，葉海凝抬眼，看了看前麵，前麵就是GM酒店。
而此時，已經十二點。
灰姑娘現出原形的時間……
忍著痛，她一拐一拐地走到門口。
門庭那兒清清冷冷的，早就沒有人了。
一場歡宴，早已經結束。
或許是，他已經找到了適合的人，適合和他結婚的女孩子。
葉海凝輕輕地笑了起來，她站在雨裏，望著酒店的上空……
她的腳很痛，她可以站著攔車，但她沒有。
這一晚，葉海凝就在雨裏走著。
也許走著走著，她身上的血就能洗清了，她就不是白秋馨的孩子了。
腳上很痛，痛得已經失去了知覺。
夜深，四周的人都奇怪地看著她，可是葉海凝不在乎，她隻想這樣走下去……
“葉海凝，如果說一直這樣開下去，你願不願意？”他這樣說過。
如果說，一直一直地這樣走下去，她願意——
如果真相一直不浮出水麵，她願意——
就和他一起走下去，一直走一直走，哪怕什麽也不做……
她在雨夜裏走了一晚，全身滾燙，腳走得幾乎是變形了。
可是她感覺不到燙了……天色漸明，雨早就停下了，她身上的衣服被體溫烤幹，嘴角很幹，像是要裂掉一般。
一晚沒有睡，這樣地走著，身體也像是被掏空。
回到夏城，她竟然覺得已經是恍如隔世，開門又合上，背抵著門板……
但是立即地，她的身體就僵直了。
陸沉舟竟然在！
他坐在沙發上，一襲黑色正裝，清貴的模樣不曾減掉半分。
他的目光落在她的小臉上，語氣淡淡的，“去看海波了？”
他的聲音很輕很輕，可是她已經聽出了一身的毛骨聳然……
他注視著她狼狽的樣子，想起後來他特意打了電話去海波的療養院，那邊的人說，葉海凝去過。
“我打了你一晚的電話。”陸沉舟起身，拍了一下自己衣服上的皺折，“看來，不需要擔心你。”
說著，他微微一笑，語氣更加淡漠，“葉海凝，你自由了。”
自由了？
她的小臉僵著，幾乎是沒有反應的。
這些天，這幾個月，她做的一切就是讓他討厭，甚至是昨晚她去了醫院，明明知道他會知道，可是她還是去了。
沒有去他的生日宴會，而是去看了海波——
這一切，不就是讓他放手嗎？
可是當他說出‘你自由了’這幾個字時，即使早有準備，她還是痛得像是失去了呼吸一般。
她就那麽地站著，目光直直地看著他的麵孔，無法挪掉半分。
她怕，這一眼看了，以後就沒有辦法再看了。
手上很痛，那個小小的盒子嵌在她的手心裏，掩在袖口裏。
腳很痛，一步也走不了。
她隻能那樣地看著他，看著他對她說著厭棄……
陸沉舟，終於討厭她了。
討厭，比愛著，比恨著要好吧……
那樣，他就不會痛苦，就不會再想著她。
她一個字也說不出來，隻是咬著唇，不讓自己昏倒。
拚命地告訴自己，這是最好的結局……
她望著他，眼裏被一抹熱給蒙住了。
或許，這是最後一次，這樣地看著他。
陸沉舟停住了，目光掃視了四周：“你可以繼續住這裏，我會讓中雲辦理一下過戶。”
這是他唯一能為她做的，也是唯一願意為她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