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這小子真狠
夜晚，葉海凝趴在他的懷裏，聲音很平靜，“明天，我想去看一下爸爸。”
陸沉舟穿著潔白的浴衣，低了頭看了看懷裏的小人，“我抽空陪你去！”
她的唇動了動，還是沒有說什麽。
此時實在是不應該再提別的，可是他還是像是慘綠少年那樣無從控製，抬起她的小臉，目光深遂地望進她的眼裏：“不管以前怎麽樣，以後忘了！”
葉海凝的目光有些悸動，想逃避，但是他捏住了她的小下巴，捏著將她湊近自己，他們靠得很近很近，近得幾乎能看到對方眼裏的倒影。
“陸沉舟……”她叫著他的名字，此時，她的心跳得很厲害。
說不出的感覺……
她甚至是害怕的，像是有什麽脫繭而出。
但是又生生地壓住了……她不要知道。
陸沉舟抱了抱她，輕歎一聲：“算了，不是你的錯！”
喜歡一個人，是沒有錯的，隻不過是在他沒有遇見她時，她喜歡了別人。
那個人，不巧是海波罷了。
葉海凝被他抱在懷裏，他純男性的氣籠罩了她一身，到處，都是他的味道。
她想躲，躲不開……
像是，這世界裏，滿滿的，隻有一個陸沉舟。
無法再擠下另外一個人……
她小臉窩在他的心口，聽著他有力的心跳……她縮了一下，想逃，但是他的大掌用力按住了她，聲音也有些熱，“海凝……”
他似乎是想說什麽，但是又沒有說，而是熱熱地又吻住她。
又吻了……葉海凝仰著小臉，小手抵著他的肩。
看著她一臉的忍耐，陸沉舟低笑著，伸手捏了她的小鼻子一下，算是放過她了。
葉海凝這樣焉著，大概一周才好。
在第三天的時候，他送她去看了葉青山。
葉海凝一個人進去的，陸沉舟不方便跟著，就在過道裏抽煙等她。
葉青山已經快要出院，比之前好一些，但也隻能說些簡單的字眼。
精神容貌，更是不比從前了。
葉海凝站在那裏，看著他，心裏一陣難過。
“爸，我來看你了！”葉海凝坐下，伸手握住葉青山略粗糙的手指，以往那樣有力的雙手，現在變得無力。
葉青山看著她，認得出，也想說什麽，可是唇動了半天仍是說不出來。
蒼老的眼裏含著淚，無聲地看著她……
這讓葉海凝想起動物年老時的眼神，鼻子很酸。
爸爸，曾經那樣地健壯…
她湊過去，湊在他的耳邊，很輕地說：“公司沒事。”
她知道葉青山記掛著，讓他放心。
葉青山慢慢地轉過頭，看著葉海凝……
他的眼神似乎是亮了一下……其實他最不放心的，就是海凝。
不知道他的安排最後會為她帶來什麽，可是……如果，如果交在雲清雅的手上，可能公司馬上就成了小白臉的了……
他不甘心，不甘心……
葉青山的眼睛睜得很大很大，目光也直直地望著某一方向。
葉海凝的手指握緊他，“爸……”
他動了兩下，唇也顫抖了起來，哆嗦了好半天才叫出了她的名字：“海……凝……”
葉海凝望著他，她的眼裏含著淚花，“是我，我是海凝。”
葉青山的手指動了動，然後忽然有了力氣，用力地握住了她的手。
隻是那一瞬間，又無力地垂下……
葉海凝在裏麵待了有一個多小時，陸沉舟也抽完了七八支煙。
他並不經常吸煙，但是這會兒除了抽煙似乎也沒有什麽事情可以做。
驀地，他的目光眯緊，看著前麵走過來的人。
那是張海波。
張海波筆直地走了過來，一句話也沒有說，直接對著陸沉舟就是一拳。
陸沉舟沒有躲，身體被打偏了出去，同時嘴角也浮出一絲青紫，隱約還有抹血跡。
“我以為，你會好好對她！”張海波冷冷地說著。
梅醫生去了張家，她也並不是特別出來，隻是無意中透露出來的信息被張海波拚湊，然後得知——
陸沉舟竟然將葉海凝弄傷！
陸沉舟站直，拍了一下微皺的衣服，“海波，我和她的事情不需要向你解釋。”
張海波站得筆直的，他的麵上有著憤怒，“可是我喜歡她，比你早了兩年！”
陸沉舟仍是淡淡地，“不要忘了，你馬上就要結婚，你娶的是葉海凝的妹妹。”
他的聲音忽然變得嚴厲了起來：“海波，你有沒有想過，你的放不下，可能會傷害她？”
“是嗎？”張海波盯著他，頭一次對著自小的偶像這樣說話：“那你呢，你除了買下她，對她動粗，你還對她做了什麽？”
陸沉舟微微動怒了，“那也是我和她之間的事情！”
他是不會和小孩子計較的……所以他沒有還手。
可是他越是這樣淡然，張海波就越是憤怒，“如果你無法給她幸福，那就將她還給我！”
他仰著頭，嘲弄地笑，“一個億是嗎？我給！”
陸沉舟的麵色有些鐵青，“海波，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嗎？”
張海波正要說話，病房門口站著葉海凝。
她一臉蒼白地看著他們……
她的唇動了動，想說什麽，但終是一個字也沒有說出口，慢慢地走過去，她走到陸沉舟麵前仰起頭。
陸沉舟沒有動，注視著她。
她的小手緩緩抬起，碰到了他的嘴角，那軟乎乎的觸感，撫平了他的傷口。
驀地，陸沉舟捉住了她的小手，葉海凝垂了頭，看著……
她被他牽著朝著電梯走，沒有拒絕。
經過張海波，錯身而過。
張海波望住陸沉舟牽著葉海凝的手，有些恍惚……
陸沉舟說得對，他的喜歡對於葉海凝可能是一種負擔，她都放下了，他還有什麽放不下的。
可是，如果喜歡這麽輕易地放下，還是什麽喜歡呢？
張海波仰著頭，忽然笑了……
電梯裏，葉海凝看著陸沉舟，很輕地問：“疼嗎？要不要去醫院？”
他低頭看了她一眼，啞聲說：“葉海凝，這裏就是醫院。”
她無措，看著他。
“一點小傷！”他伸手摸了一下她的頭：“今天不去學校了是嗎？”
葉海凝嗯了一聲。
他的手指握緊她的小手，“那跟我去公司。”
她這才想起來，她似乎還是他公司裏的……實習生。
陸沉舟睨了她一眼，牽著她的手上車。
他自己開車的，自然而然地替她打開副駕駛的車門讓她上去。
他自己坐上去後，扣上安全帶，又拉下鏡子照了一下。
海波這小子真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