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悲劇
那邊身為優等生的陸沉舟花了半個小時，熬出一鍋十分不錯的粥。
熄掉火，他又回去看了一下葉海凝，她還睡著。
陸沉舟兩手撐在床頭，聲音低低地叫她，“海凝，起來吃點東西。”
她醒了些，又將小臉埋在被子裏，還伸出白白嫩嫩的小手，啪地一聲打在他的臉上。
這是陸沉舟陸總裁頭一次被人打，更不要說是……女人。
他的臉有些黑黑地看著她滑下去的小手，臉上滿是黑線，但是念在她是病人的份上，沒有和她計較。
她將被子裹得很緊，但還是很冷，小臉有些青白。
陸沉舟又彎了下腰，“寶寶……”他這麽叫她時，自己的臉也有些燙，他不是兒女情長之人，也沒有這樣叫過誰。
葉海凝的聲音模模糊糊地，“痛。”
全身上下都是痛的，而且很冷很冷……
她的牙關在顫抖，輕輕地哭了起來，陸沉舟半抱著她，感覺到她的身體又是冰涼的……
他的心裏一驚，想了想，還是順勢一起滑到被子裏麵。
才躺過去，一雙柔軟的小手就纏在他的腰上，小臉也埋到他的懷裏，
大概是太舒服了，所以她歎了口氣……
小身體縮得緊緊的，小小的一隻，整個地和他密密實實地嵌著，小腳抵著他的腳，小臉埋在他的頸子裏，可是這些還不夠，她還是冷……
陸沉舟抱緊她，大掌緩緩放在她的背後，輕輕地拍著。
葉海凝睡得很不安穩，夢裏，很亂，一會兒是雲清雅叫她小、賤、種，一會兒又是葉青山將小時候的她放在自己的肩上……
畫麵一變，眼前是白秋馨美麗的麵孔，她對著自己輕輕地笑著，聲音清楚可聞：“葉海凝，我不是你媽媽……我不要你了……”
“媽媽……媽媽……”葉海凝的小手揪緊，小腦袋因為夢魔而不住地晃動著，不要，不要，她的媽媽不是那樣的，葉青山說過，她的媽媽很愛她……
她的眼角，流著淚，也染濕了陸沉舟的浴衣。
心口那裏濕濕熱熱的，很不舒服，可是又覺得和她無比地近……
他沒有睡著，一直守著她，此時她哭得厲害，身上又發了一身的汗，他拍著她，叫醒她，“海凝，做夢了……”
好不容易，她終於安靜下來，看了看四周，目光仍是茫然的……
陸沉舟將懷裏的小東西摘了出來，“吃點粥好不好？”
葉海凝的眼睛睜得大大地看著他，眸子像是被水洗過一樣，又黑又亮，濕漉漉的，烏黑的頭發也是汗濕的，像是從水裏撈出來的一樣。
好一會兒，她才輕聲問他，“幾點了？”
陸沉舟抓過床頭的表看了看，“一點了。”
葉海凝撐著自己想坐起來，但是終究是沒有力氣，一下子就又滑了下去。
這時才感覺到背後都是汗，不舒服極了。
“我想洗個澡。”她咬著唇，輕聲說。
陸沉舟笑笑，“好。”
抱著她去衝了一下，換了一件幹淨的睡衣，抱了回去。
葉海凝坐在床頭，望著他走出去的背影：“麻煩你了。”
聲音很小，但他還是聽到了，陸沉舟轉身，“海凝，我說過我們這段時間是生活在一起。不要多想。”
她望著他，沒有再說話，隻是眼裏的神采不如往日。
他不動聲色地看了一會兒，走到廚房將粥又熱了一下，試了試不燙這才盛了一小碗端到臥室，葉海凝自然是不好意思讓他喂的，自己端了過來，但胃口不好，隻吃了小半碗就吃不下了。
陸沉舟也沒有勉強，自己吃掉一碗回到臥室。
她累極，溫度也降下來，但還是有些怕冷……
縮在陸沉舟的懷裏，卻是怎麽也睡不著了，但是葉海凝不敢動，生怕吵醒他。
這麽地維持了好久以後，葉海凝終於還是忍不住地想偷偷看他睡著了沒有。
可是一抬頭，杯具發生了，她的頭頂直直地撞向了他的下巴……
一聲悶哼，她連忙往後仰……
燈被打開，她看到陸沉舟的下巴青了一塊，她吸了口氣，想往後退，如果不是一隻大掌托住她的小腰，此時她已經掉了下去……
她吸了口氣，想往後退，如果不是一隻大掌托住她的小腰，此時她已經掉了下去……
“葉海凝！”陸沉舟沒有好氣地叫她的名字，不過動作是溫柔地將她拉了回來，安放在自己的懷裏。
葉海凝不敢看他，垂了眼眸，“對不起！”
“睡不著？”他一邊揉著自己的下巴一邊睨著她。
葉海凝嗯了一聲……其實是睡不著又有些不敢睡。
她怕再夢到白秋馨……那樣的感覺，太真實，太可怕。
她寧可和他說話，即使她知道，和一個男人躺在一起有多麽地危險。
可是現在，對於葉海凝來說，陸沉舟就像是一棵浮木一樣，她拚命地想抓住他！
她小心地上前，小手軟軟地替他揉著下巴，陸沉舟的眸子鎖著她的小臉，“今天怎麽了？”
葉海凝抬眼，又垂下頭，“沒怎麽。”
顯然這個是騙不了他的，陸沉舟的手指輕輕捏起她尖美的小下巴，迫她抬眼看著自己，“葉海凝，為什麽在外麵淋雨？”
他看到她時，心跳都漏了一拍，生怕她出事。
他銳利的目光讓她有些無所遁行，葉海凝想別過臉，又被他的手指製住，有些強勢地逼迫她看著自己。
“因為學校的事情！”她還是說謊了，抬眼慌亂地看了他一眼又垂下眼皮。
她的眼皮因為哭過，此時粉粉的，垂下輕顫著，說不出的惹人憐愛。
陸沉舟仔細地研究著她的神情，最後還是鬆了手，“海凝，有事可以和我說的。”
他不能給她婚姻，但是其他的東西都可以給她。
他的心意，她是明白的，心裏有些亂，也有些東西破繭而出。
她怔怔地看著他，心裏卻是想著……陸沉舟，還有一種東西是你不給替我改變的，就是出生。
燈再度關上，他擁著她，她的溫度已經趨於正常，像是一個暖寶寶一樣。
小小的一隻，抱在懷裏，說不出的滿足。
陸沉舟小時候沒有機會擁有洋娃娃，但是看著陸心欣一直喜歡抱著睡覺，大概就是這種感覺吧。
葉海凝在他的懷裏，小手穿進他鬆開的領口……有些不安份。
陸沉舟猛地捉住她的小手，聲音沙啞得不像話，“海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