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第一美人
白秋馨的眼裏出現一抹不悅，但是她還是很好地掩飾住了，放下杯子，用紙巾抹了下唇，又拿出了口紅補了妝，這才不急不慢地說：“說吧，你想要多少錢？”
葉海凝就那樣地看著她，眼裏有些熱。
這個和她長得極為相似的女人，出現在她的麵前，不是為了看她，而是讓她離開陸沉舟。
葉海凝的小臉沒有任何的表情，她的眼盯著白秋馨的眼。
緩緩地，她開口，“你嫁給了陸沉舟的父親，對嗎？”
白秋馨的眼裏，有著一抹惱怒，也有一絲的狼狽，像是被看穿一樣的難堪。
“不管怎麽樣，我現在是陸沉舟的母親，我不希望你纏著他，說吧，要多少錢離開他。”白秋馨說著，從手包裏拿出一支細長的煙，點著抽了一口。
就是抽煙的姿態，也是極美的……曾經的天海市第一美人，傾人城。
葉海凝記不清自己有多久沒有眨眼了，她整個人已經有些麻木。
“十億，我就離開他，陸太太，可以嗎？”葉海凝的聲音很輕，但是聽在白秋馨的耳朵裏是極為諷刺的。
十億……就是她白秋馨嫁給了陸光見，熬了這麽多年，陸光見也沒有給她十億。
她有些煩燥地摁掉煙頭，看著葉海凝，“太多了，一千萬，如果你答應的話，我立即開支票給你。”
葉海凝沒有動，她的目光望進白秋馨的眼裏，“你，是不是我媽媽？”
白秋馨本來已經伸手拿支票了，聽到葉海凝的話以後，動作一僵。
她慢慢地抬眼，望住葉海凝，像是見了鬼一樣。
她想再摸出一支煙，發現煙盒裏已經空了……驀的，她的聲音近乎是尖銳地開口：“我不是你媽！我不認識你……從來不認識你。”
白秋馨顫抖著手，抓起桌上的包，近乎是跌跌撞撞地跑出去……
那陣高跟鞋的聲音，敲在葉海凝的心上，很痛很痛，一下一下的，像是釘子一樣……
而她坐過的椅子，就斜斜地橫在那兒……
白秋馨不小心丟下了一個紙袋在桌麵上，葉海凝拿了過來，裏麵掉出一張名片，某會所的董事，上麵的名字叫白秋馨。
白秋馨……
葉海凝念著這個名字，反複地念著。
葉青山總是和她說，她的媽媽很愛她，她的媽媽生下她就過世了……
可是現在她看到她的媽媽，叫白秋馨……是陸沉舟的後媽。
她嫁給了別人，有了葉青山以外的男人。
她一點也不愛自己，她甚至是不敢看她……
葉海凝閉上了眼，原來，她是被拋棄的，被自己的親生母親。
葉海凝以為，這輩子對於母親這個詞她都無所謂了，可是當白秋馨出現在她麵前，她還是……無法克製。
原來，她也渴望愛。
但現在，她的心裏，猶如被傾盆大雨澆過一般……
徹徹底底地，涼透了。
她不知道自己在那裏坐了多久，侍者來過兩次，看見她的模樣偷偷地退下去了……
一直到天黑，葉海凝才搖搖晃晃地走出去，天空中，飄起了毛毛細雨，在路燈下，像是一根根的細針一樣綿密。
她仰著頭看著，任著那些小雨打在自己的臉上……
漫無目的地走著，腳上磨破了也不去管，血水順著雨水滲出，流下一道道暗紅的血跡……
雨越下越大，像是豆子一樣從天空倒下來……天空，整個都是灰暗的，連夜晚的燈光，也照亮不了。
終於，她蹲了下來，用自己的手臂抱住自己的膝蓋，身體瑟瑟發抖……
她的腦海裏不停地回放著雲清雅的話：葉海凝，你就和你那個賤、人媽媽是一樣的。
葉海凝恍惚笑著……如果一樣，多好，那她就不會疼了。
原來，那個生下她的女人，從來沒有愛過她。
現在來找她，隻是怕她破壞了她的幸福……
葉海凝的身體整個都是冰的，她用力抱緊自己，卻感覺不到一點溫暖。
她聽到自己的手機在響，不斷地響，但是她不想去接……
許久以後，手機沒有聲音了。
她的臉貼在膝蓋上，眼睛睜著……身上的衣服早就被雨水浸透。
一輛黑色的跑車緊急刹車在她身邊，車上的人打開車門跳了下來，沒有打傘，快步朝著她這邊走來……
陸沉舟伸手扳起葉海凝的小臉，看到她蒼白的小臉一點血色也沒有。
伸手拍了拍她的臉頰：“葉海凝……”
她沒有反應，他又用力拍了兩下，力道大得足以讓她的臉烏青。
這一次，她醒了過來，臉上都是水，輕顫的睫毛上也是。
她就那樣地看著他，唇顫抖著動了半天沒有說出話來。
陸沉舟的眼眸沉了沉，一把將她抱到了車後座，打開暖氣，接著迅速地扯到了她身上的衣服……全部。
他坐了過去，將葉海凝的身體安放在自己的懷裏，扯過一條毛巾仔細將她的身體擦幹。
他做著這一切時，葉海凝沒有反抗，她像是失去了意識一樣，任著他做著這一切……隻是眼裏盡是一片空洞。
陸沉舟沒有問，他伸手開始解開自己的襯衫扣子，一顆一顆……
脫下後，套在她身上，將扣子扣好，聲音有些暗啞：“我帶你去醫院。”
該死的，剛才她的身體很涼，這會兒卻是異常的燙……
懷裏的人劇烈地掙紮了一下，但終是沒有力氣又軟在他的懷裏，葉海凝的目光總算是對上他的，聲音嘶啞透了，“我不要……”
陸沉舟盯著她看了兩秒，然後探手拿過自己的手機，撥了薑中雲的電話：“將新地醫院的院長叫到夏城，立刻馬上。”
那邊，薑中雲看看手機，沒有錯啊，是陸沉舟。
薑中雲立即聯係了那個倒黴的院長，院長大人一聽是陸沉舟，連滾帶爬地趕往夏城。
陸沉舟拿了毯子，替葉海凝蓋上，又按了按她的小腦袋，自己跨到前麵的駕駛座。
此時，他的上麵是光著的，葉海凝穿著他的襯衫，裹著毛毯縮在後座……
像是經過一個世紀那樣漫長，他將車子穩穩地停在了夏城的公寓門口。
小心地抱了她上樓，直接去了浴室，在浴缸裏放了溫熱的水。
葉海凝大概是意識到了什麽，想掙開，但是他抱得有些緊，聲音沙啞又帶著一抹嚴厲，“聽話！”
葉海凝安靜下來，她睜著眼睛望著他。
陸沉舟剝開她身上的毛毯，扔在一旁，接著，是襯衫。
當他的手指是落在扣子上時，葉海凝的身體顫抖得不像話，聲音也支離破碎，“我……自己來。”
可是他卻像是帶著一股怒氣，堅定地扯著她的扣子，一隻手掌抱住她的後背。
她的後心滾、燙，陸沉舟的臉色越發地難看起來，一手抱著她，一手解開自己的皮帶……他先坐進溫熱的水裏，又扶著她坐在自己的懷裏。
溫熱的水泡著十分舒服，葉海凝開始是不安的，後來就慢慢地安靜下來，靜靜地伏在他的懷裏……像是一隻無家可歸的小動物一樣。
陸沉舟低頭看她，想問的話都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