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病倒的父親
他修長的手指按著太陽穴，努力地回憶著昨晚上發生的一切。
她溫軟銷魂的滋味卻讓他印象深刻。
白色的大枕頭旁邊，一隻月牙形狀的小耳釘在燈光下閃爍著耀眼的光芒。
他伸手將耳釘撿了起來，小心翼翼地放進了自己的錢包裏。
惹了他陸沉舟就想這樣逃之夭夭？沒那麽容易，有了這顆耳釘，我看你還怎麽跑。
就算是掘地三尺，也必須找到你！
……
葉海凝不知道自己怎樣走進電梯，不知道自己怎樣走出酒店大門。
大門外，陽光依舊燦爛，天空依舊湛藍。
清早的街道上，車很少。
葉海凝從包裏麵掏出手機，撥打了父親葉青山的電話，得知他現所住的醫院名。
站在偌大的公交站台，她感覺全身都是涼的，不一會兒18路車來了，她上了車，車裏麵有不少的人，在最後排靠左看到了兩個空位置，她挑了最裏邊的位置做好，半側著臉，看著外麵……
葉海凝很清楚，雲清雅一直以來雖然都不喜歡她，視她如眼中釘肉中刺，恨不得除去她，但是怎麽也不會這麽明目張膽的采用這種下三爛的法子，之前起碼還會假裝做做樣子，自從葉青山身體出現狀況，病倒住院開始，雲清雅就不再有絲毫的掩飾，變得肆無忌憚。
一切，還沒有結束……
葉海凝身心疲憊，她真的是不曉得，自己得要需要多長時間，她才可以獲得自由。
說實在的，要不是由於葉青山，她可能早就已經離開了，是絕對不會在踏入那個家半步，她心裏麵始終都清楚地記得，曾經那個男人為了她，有多麽的為難，偷偷地對她好，偷偷地給零花錢給她。
這刻她不由自主的閉上了眼睛，陽光透過車窗，暖暖地照在他的身上，有瞬間的溫暖……
而後，她淡淡地笑了，笑得有多勉強，有多苦澀。
半小時後，18路公交車到達市一院，葉海凝在這裏下了車，葉海凝在門口的水果攤買了一袋蘋果，上到四樓腦科。
推門進去，葉青山頭微微地向著這裏動了一下，葉海凝立刻走過去，“爸，不要動。”
她將水果放在一旁，替他蓋好被子。
上周，葉氏因為金融風暴，股票大跌，葉青山當場在公司中風，雖然說現在病情已經穩定了，但還得在醫院再觀察半個月才能出院。
“怎麽一早就來了？”葉青山的目光盯著她的小臉，然後關切地問：“你阿姨，沒有為難你吧？”
葉海凝垂下眸子，拿了一邊的蘋果，替他削蘋果，一邊隨口說：“爸，放心吧，這幾天阿姨對我還好！”
她雖然說安慰的話，但葉青山卻是歎了口氣，他何嚐不知道雲清雅的為人。
葉海凝不是她生的，甚至也不是他的婚生子。
雲清雅一直是容不下，如果她知道海凝連他的女兒也不是，那麽……
這些年，他的內心掙紮，而這份掙紮，卻是他對於海凝的愛。
都是他無能，如果他有能力一些，海凝也就不用受這樣的苦，雲清雅在他麵前還會收斂一些。
此時他不在家，是真的不敢想。
他拿下她手裏的蘋果，咬了一小口，“等爸回去了就好了。”
葉海凝笑了一下，湊過去，將臉貼在葉青山的麵上，緊緊地貼著，聲音也有些啞，“爸，我有沒有對你說過，我很愛你！”
聞言，葉青山手裏的蘋果差點落地，他幾乎落淚，海凝這孩子，看起來骨頭硬，但卻又是比誰都要心軟。
伸手摸了摸小女兒的頭發，烏黑而柔軟，像極了那個人。
那個人，當年，豔冠天海市，多少男人為她傾倒，而他，也隻是她的入幕之賓而已。
他明明知道海凝不是自己的孩子，但是她抱著海凝過來時，看著那嬌、嫩的小臉蛋，軟乎乎的小身體，葉青山寧可當冤大頭也認下了。
此時，那個人……已經嫁作他人婦，再不是他可以仰望和高攀的。
海凝長得像她，但性子並不像。
“傻瓜，不說爸也知道！”葉青山忍下了到眼的老淚，聲音故作輕快地說：“等爸東山再起，偷偷地單獨給你買一幢公寓，就不用再受氣了！”
他像是有所感觸，“海凝，你大了……”
說著時，又有些哽咽。
葉海凝何嚐不知道，他夾在她和雲清雅之間的難處，低聲說：“爸，不用，我隻要你健健康康的。”
“小中風，沒有什麽大不了的！”葉青山拍拍她的小手，“好了，快回去吧，一會兒你阿姨過來……”
葉海凝點頭，離開了。
葉海凝走出醫院大門，站在路邊抬手攔了一輛車，朝著清水路的方向而去。
但是，令她感到意外的是，當她回到清水路的家裏，雲清雅居然都沒有出門，還在家裏麵。
她此時此刻正在客廳的沙發上坐著，從頭到尾細細打量了一番葉海凝，盯著她的身上看了好一會兒，聲音淡淡的譏誚，“我們大小姐總算舍得回來了呢。”
“阿姨！”葉海凝背就這麽筆直地站在門邊，目光陰冷，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聞言，雲清雅皺了一下眉，冷聲道：“怎麽？怕我下藥？就算我有這個心，也沒有這個能力。葉海凝，鍾先生很忙的，可不是什麽時候都有時間，你現在要搞清楚一個事實，你爸爸中風還在醫院裏躺著，每天都要支付昂貴的醫藥費用，葉氏如今可是缺了幾千萬的缺口，這麽大的一個窟窿，你覺得該如何填上？葉家養育了你十幾年，現在遇到了困難，該你做出點犧牲，報恩的時候到了，鍾先生有財有勢，在這種緊要關頭，還能看得上你，願意巨額娶你一個小孤女，這是你上輩子修來的福氣。眼前除了這個，再沒有更好的去處了。”
葉海凝聽到這番言論，愣是被氣得全身上下直發抖。
好去處？
那個姓鍾的，年齡都五十歲了，額頭的頭發基本掉光了，已經步入禿頂的節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