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調查
第二天一早，鏢局裏又來了幾個捕快，言明是來請求協助協助的，希望趙嫣能告訴他們，關於老秦平日裏都和什麽人有交流。尤其是在男女關係上，他們著重問了許多。
趙嫣一副憔悴的樣子，和平日判若兩人。
李思在一旁看著，隻覺得心疼。於是便拉起睡眼惺忪的慕容雪，走到街上。
“喂，你要幹嘛？”慕容雪隻是簡單地洗漱，就跟李思出了門，連妝都未畫，心情不是很好。“咱們一路上走了這麽久，好不容易能好好休息一下，你還這麽早叫我起來，美容覺都沒睡好。”
“你天生麗質，用不著那個。”李思奉承道。
聽到李思這話，慕容雪驚訝起來。平日的李思完全是鋼鐵直男，今天竟然也學會哄人了。“怎麽，有事情求我？”她一下子看穿了李思的意圖。
“你可真是冰雪聰明，這都讓你猜到了。”
慕容雪一擺手，“行了行了，好聽的話留著以後慢慢說吧，你有什麽事求我直接說吧。先說好，我可不一定答應的。”一邊說著，她一邊走進一家早餐鋪子，點了些神都常見的早點。李思在一旁注意到，慕容雪的錢包居然是用冰蠶絲織成的，是遼東特產，價格不菲。
不過他此時有事相求，便沒放在心上，隻當是慕容雪之前從哪裏騙來的東西。
李思擋住要付錢的慕容雪，主動結了賬，看著慕容雪慢條斯理的吃完，才接著說道：“我想請你幫忙，一起去調查一下老秦的事情。”
“這事情跟咱們沒關係。”慕容雪轉過頭，直直地盯著李思的眼睛，“再說了，咱們都沒見過那老秦，如何去調查呢？”
李思被她看得有點不自在，主動轉過頭，“辦法我已經想好了，但還是需要你來幫忙。”
慕容雪看著李思的側臉，似乎想起了什麽微微皺眉。好看的眉毛蹙在一起，恰如小山明滅。
李思等了一會兒，沒聽到慕容雪的回話，便轉過頭看她，一下子就看到擰起的眉毛，嘴邊的話就忘了如何說了。
倒是慕容雪想了一陣，終於開口道：“幫你這個忙是可以，但你欠我一個人情。”
“好，我欠你一個人情。”
“那還等什麽？”慕容雪一下子起身，用右手拉住李思的左手，跑出早點攤子，“咱們趕緊去吧。”
街上早起討生活的人紛紛側目，看著一對男女手拉著手奔跑，不禁微笑起來，似乎也想起了自己肆意的青春年華。
片刻之後，武學師範門口，慕容雪抱著肩膀，看著李思，問道：“這就是你的辦法？”
李思點頭，“神都的六扇門裏有的是好手，普通的消息自然瞞不過他們，那咱們就得另辟蹊徑，從他們想不到的地方入手，才能拿到些不一樣的消息。”
此刻，在他們麵前的，是一堵十餘丈高的高牆。牆上滿是掛鉤，鉤子上則掛著一些木板或綢緞，長短不一，大小各樣，上麵寫著各式各樣的字句。不時地，還能看到有學校裏的學生高飛高走，運起輕功，高高躍起，在木板綢緞上留下字跡。
看慕容雪一副摸不著頭腦的樣子，李思又解釋道，這東西叫留言板，這些年才在各級學校裏興起。就是某人在高牆上掛一塊能夠寫字的東西，留下問題，或者寫一些練功時的感悟。如果有其他人看到的了，能夠解答問題，或者從感悟中得到了幫助，就可以在東西上留言。
這留言板不僅是提供了一個交流的平台，還在學校中扮演了一個比鬥平台的角色。畢竟能夠寫字的東西有很多，如果在平地的書桌上，寫在木板或者紙上，沒有什麽差別。但如果要淩空躍起，在半空中寫字，二者之間的差距就很大了。
更不要說在絲綢上寫字，難度更是提高了許多。
而留言的字板隨著高低不同，又能考驗回複者的輕功；留言字數的多寡，也能判定留言者內功的深淺。
在全校師生的麵前，淩空一躍，在最高處的絲綢上留下自己的長篇大論，讓後來者為之汗顏，是很多學生都做過的夢想。
而內後隱藏的含義就是，掛在越高地方的木板或者絲綢，就會被越多的人注意，被越多的人回複。
江湖人給這事情起了個學名：置頂。
“既然如此，那你還叫我來幹嘛？”慕容雪不耐煩的說道，“我記得你主修的就是輕功，這東西你自己寫完置頂不就行了。別跟我說，你的輕功還比不上這些武學師範的學生。”
“那倒不是，”李思搖頭，“但這事情還是你做比較好。畢竟一個男人和一個美女留下的帖子，學生們肯定更喜歡回複後者的。”
“你這是要我出賣色相？”
“哪兒的話呢。明明是慕容雪小姐光彩照人，美色征服了神都第二武學師範，師生無不拜倒在您的石榴裙下，紛紛獻策獻力，回複您的帖子。”
慕容雪盯著李思，隻覺得這個男人突然變得油嘴滑舌，和平常的樣子大不相同。“隨你會說話。”她冷哼一聲，“說吧，讓我寫什麽。”
聽到慕容雪答應，李思頓時高興，一邊把早就想好的內容告訴給她。而後慕容雪又複述了一遍，確定無誤。
之後，慕容雪大搖大擺的走到高牆之下，挑選半天，才拿了一張白色綢子，猛地一躍，直接飛跳到牆頂，找到一根掛鉤，把綢子掛在上麵，奮筆疾書。中間稍有內力不濟，也隻是用腳輕點牆麵，並不曾落到地上。
這等輕功，自然遠不是普通學生能比，頗引人注目。於是附近的不少學生便過來圍觀，又有李思在一邊添油加醋，傳十傳百，隻一小會兒功夫，就引來一大群人。
學生們隻看見一個美人上下翻飛，在高牆上書寫，功夫漂亮，毫不拖泥帶水，賞心悅目極了，紛紛看得呆了。
“那是誰啊，輕功這麽好，長得還……還那麽漂亮，平常怎麽沒見過？”
“我也不知道啊，或許是外校來的？”
“有可能，說不定是城西仕女學校來得呢。我妹妹就在那裏上學，照我看，這位美女的儀態確實挺像的。”
“未必吧，依我看，說不定是哪家的大小姐呢。”
有的男學生和女朋友一起來，也看得入神，就少不得挨上一頓掐了。
不多時，慕容雪便寫完了帖子，輕輕落地，動作自然。
站穩之後，她也不顧周圍學生們的指指點點和傾慕的目光，徑直走到李思身邊。
“行了，事情辦完了，咱們走吧。”一邊拉著他的手，徑直走遠了。
“這男的又是誰？”學生們又討論起來。
“說這些沒用的幹嘛，快去看看剛才那美女寫了什麽啊！”
“對對，咱們趕緊去看看……嗯，王八蛋老秦？這都什麽跟什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