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6章 辯解不清

  “團團,你在說些什麽呀?”卿玉暖驚訝地睜大了眼睛,一臉無辜,“你……你這是為了推卸責任,所以故意栽贓我嗎?”


  她一眼瞥到風雲烈臉上的若有所思,連忙委屈地說道:“烈,團團她……怎麽能這樣無中生有呢,我怎麽可能去害墨玦?”她說著,那雙美眸微微的紅了,“團團不了解我,可是烈,你應該相信我的,對嗎?”


  風雲烈看向她,幽邃的瞳眸中閃現過一絲複雜,手臂卻被身前的女孩急切地抓住。


  “風雲烈,我沒有無中生有,是真的,真的有人絆倒了我,你相信我,相信我!”


  風雲烈低頭看向俞團團,她仰著小臉望著他,一臉急切地想要得到他的肯定,可是他.……

  心中一陣糾結淩亂,風雲烈抿了抿唇,一時無法給出讓她滿意的答案,隻得說道:“我先去看看墨玦檢查出結果沒有,你們回房間休息。”


  說完,他毅然轉身就走,沒有流露出絲毫猶豫。


  俞團團呆怔在那裏,眼睜睜地看著他的背影越來越遠,有些難以置信。


  他不相信她嗎?他相信了卿玉暖的話麽?為什麽他竟扭頭回避了這個問題,難道他真的也認為,這件事是她害人不成終害己,而且還想栽贓給卿玉暖?


  “不……”俞團團心裏難過至極,比她之前所受的委屈還要難過萬分,她忍不住就朝著風雲烈的背影大聲喊道,“我真的沒有害人,真的沒有,風雲烈,你不相信我嗎?”


  已經走遠的風雲烈,聽到女孩在身後的喊聲,那聲音裏無盡的委屈,還夾雜著無比的難過和傷心,讓他腳步不由微微一頓。


  他忍了忍,沒有回頭,假裝沒有聽見,仍是繼續朝前走去。


  傻女孩,這個問題讓他怎麽回答,如果他說相信她,那不就是擺明了不相信卿玉暖,在這件事上,他無法給出一個明確的答案,即使他心裏萬分相信自己的小妻子,卻無論如何也不能當著卿玉暖的麵說出來,否則,會將卿玉暖置於一個非常尷尬窘迫之地。


  就像初墨玦所說的,他們幾個人的情況,隻有風雲烈家裏適合照顧卿玉暖,否則她隻能自己一個人無依無靠獨自生活,他不能因為這件事而讓卿玉暖無地自容,不能辜負了卿離臨終時的囑托。


  俞團團眼看風雲烈頭也不回地走遠,仿佛根本沒聽到她的呼喊,心中頓時一片灰暗,連那張小臉都似乎失去了光彩,頹然地垂下肩膀,仿佛支撐著她的力量都消失了似的,幾乎有些站立不住。


  小胳膊上一緊,有人穩穩地扶住了她。


  她扭頭,對上雲澈關切心疼的目光,心裏頓時一陣酸澀難當。


  “澈學長,我沒有……我真的沒有那麽做……你相信我嗎?”她說著,卻慢慢垂下了腦袋,幾乎沒有勇氣再去對上那雙星光般明澈的眼眸。


  胳膊上的那隻大手忽然緊了緊,雲澈淡淡的語聲裏,透著一絲毫不猶豫的信任。


  “我知道。”


  俞團團驀地抬頭,對上那雙信任的眼眸,那一瞬,竟百感交集。


  一旁的卿玉暖忽然輕歎了一聲:“我忽然覺得,可能是我們大家都太緊張了,所以鬧出了很多誤會。”


  她聲音裏忽然間透露出的理解與善意,讓俞團團驚訝地轉過眼來。


  “團團,你年紀還小,危急之際一時驚慌失措也不能怪你,所以你不用自責。”她語聲溫柔恬淡,透著寬容,甚至還帶著一絲歉意,“我跟你道歉,剛才說的話重了一些,其實我也是被嚇到了,心中實在太緊張,不希望你們任何人有事,現在既然大家都好好的,這件事就讓它過去吧,都別提了。”


  俞團團驚詫地看著她,張著小嘴都不知該說什麽好了,這瞬間就能變臉的絕技,簡直讓她佩服得五體投地,連她都快要相信卿玉暖這一番真誠與理解,甚至會覺得之前的一切都不過是她的幻覺。


  正是因此,所以他們都會相信卿玉暖,是嗎?

  身旁的雲澈一直沉默,所以,他已經相信她的話了?

  俞團團咬了咬小嘴,扭頭向雲澈看去,卻微微一怔。


  那張清朗的俊顏,在這一刻竟是有些微微沉暗的,而那雙星光般深邃的眼眸,此刻正一瞬不瞬地看著卿玉暖,漆黑幽暗,諱莫如深。


  卿玉暖被他這樣的目光看得渾身不自在,那眼中明明看起來什麽情緒都沒有,卻莫名地讓她感覺到不妙,竟越來越心虛起來。


  她忍不住咽了咽發幹的喉嚨:“澈,你……”


  “先回房間。”雲澈卻似乎並不想聽她多說什麽,直接丟下一句,拉著俞團團轉身就走。


  卿玉暖呆了一呆,隨即微眯了眯眼睛,看著前麵那兩人的背影,心裏漸漸鎮定下來,不再多說什麽,跟了上去……

  風雲烈趕到小園林對麵那株粗大的榕樹下時,初墨玦正俯身檢查著那名狙擊手口中殘餘的毒物,藺傲也蹲下身來,注意到他眉心微蹙若有所思,忍不住開口詢問。


  “怎麽樣,查出什麽了?”


  “這是一種合成毒藥,我現在隻能大致分析出幾種成分。”他抬眸,看到風雲烈走近,眸光中有些猶疑不確定,“這毒……有些怪異。”


  “怎麽個怪法?”藺傲立刻問道。


  初墨玦神色間更加猶疑:“這種毒藥,不太像是現代化學合成,更像是.……”他頓了一下,搖了搖頭,“還不能妄下結論,我必須取樣帶回去仔細分析一下。”


  他心中隱隱覺得不對勁,這毒藥的特殊成分似乎有些熟悉,卻又覺得實在不可能,所以一時沉吟不語。


  藺傲的注意力轉到了橫屍在地的狙擊手身上,烏沉的眸光忽然一閃,似發現了什麽。


  “烈,你來看!”他說著,已經拿起狙擊手掉落在一旁的那把***,又仔細觀察了一番,才抬眸看向風雲烈。


  “這槍是改裝過的,而且這種改裝方式,是絕地殺手慣用的手法。”


  風雲烈看著那把***,眉心一蹙:“絕地殺手向來以利為重,惜金惜命,怎麽會被訓練成了這種死士?”


  藺傲也心中疑惑,不由又仔細查看了那把槍,點頭道:“我沒看錯,這的確是絕地特有的改裝方式。”


  風雲烈看了眼那名中毒身亡的狙擊手,又抬眸看向初墨玦:“能否從毒藥分析中查出一些有關黑暴的線索?”


  初墨玦眉心微蹙,輕搖了搖頭:“很難說,我有些不敢肯定的懷疑,還需要再多取些毒藥樣品,否則可能會疏漏某些特殊的藥物成分。”


  風雲烈眸光幽寒如海,隱隱淬著冰晶:“瓊林島上,黑暴的人也是這樣咬毒自殺。”


  一個隱藏的勢力,能驅使屬下賣命至此,這樣的對手十分可怕,也讓人感到心寒齒冷。


  初墨玦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點了點頭:“好,稍後我會去瓊林島取樣查證。”


  偷襲者死的死逃的逃,特衛隊隊員也有多人受傷,這難得的假期隻好被迫中斷。


  眾人幾乎一夜難眠,天剛剛亮便下山返回君城。


  經曆了昨晚的事,俞團團不願再陪卿玉暖坐在後座裏,而是坐進了副駕駛座。


  一路上車內十分沉默,俞團團悄悄向後視鏡裏看了一眼,注意到後座裏的卿玉暖在閉眼假寐,於是抿了抿小嘴看向身旁的風雲烈。


  “風雲烈,”她輕聲說道,“我真的沒有故意去害初墨玦,隻是看到當時情況十分危險,想要拉住他,卻被絆了一下.……”


  她有些急切地解釋著:“真的,我覺得自己真的是被人絆倒的,當時的那種感覺我不會弄錯,你.……你相信我嗎?”


  風雲烈轉頭看了她一眼,眸光十分溫柔,伸出手輕輕握住她的小手,剛想開口,卻聽到後座裏卿玉暖忽然輕輕笑了一聲。


  “團團,你還在糾結這件事呀?”她似覺得好笑,又似在溫言安慰,“既然大家都沒事,你就不要再多想了,可能你還是年紀太小,心理承受能力要弱一些,也不太了解烈他們所經曆的事,難免被這一切給嚇到了,你放心,我們大家都不會怪你的。”


  她的話語溫柔和氣,充滿了理解與寬容,可是在俞團團聽來,卻明顯感覺到她的刻意貶低。


  “不是的,我沒有……”俞團團扭頭看著風雲烈,隻想得到他的信任與理解,“風雲烈,我……”


  “別再多想了……”風雲烈從後視鏡裏瞥了眼卿玉暖,眉頭微蹙了一下,薄唇抿了抿,不好多說什麽,隻得抬手輕輕揉了揉女孩的小腦袋,“大家都沒事,這樣就很好。”


  大手從她的頭上收回,風雲烈繼續專心開著車。


  俞團團默默地看了他一會兒,那麽完美的側顏,深邃的線條仿佛俊峰秀巒,冷逸清剛,風雨不動,那是悠長歲月淬煉出的沉著,是無數經曆磨礪出的淡然,也許她年紀真的還太小,所以總是看不透他,至少現在,她真的感覺不到他的信任。


  俞團團扭過頭看向車窗外,不再說話,也許是安全帶勒得太緊,她鬆了又鬆,卻還是感到胸口悶得十分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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