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一無所獲
水爸爸戳著兒子的腦袋,氣得聲音也在發抖:“你能不能有一點兒出息,做的事一樣比一樣不如,竟然跑到酒吧那種地方去,你這不是自甘墮落嗎?老子辛辛苦苦掙錢供你讀了個最好的大學,好不容易讀出來,你就全丟在腦後,跑去做個小服務生,是不是想把我這個老子的臉丟盡?我告訴你,你再這樣下去,我不伺候了,老子跟你斷絕父子關係!”
水清被戳得一個趔趄又一個趔趄,一句話也插不上。
水媽媽趕緊拉住丈夫勸道:“你別激動,別激動,先消消氣兒,別真弄翻病了!”說著扭頭瞪著兒子,“還不快安慰安慰你爸爸,趕緊改正錯誤!”
水清捂著腦袋,勉強為自己申辯著:“爸那是誤會我了,我沒說不管客棧了,股份我還占著呢,客棧盈利也有我的一份。”
“那你還跑去酒吧伺候別人?犯賤是不是?”水爸爸又是一聲中氣十足的怒吼。
“我那是……”水清轉著眼珠子,張口編著瞎話,“我那是體驗生活呢……”
水爸爸更怒了:“體驗生活?你跑那種地方去體驗生活?你想幹什麽?體驗人家燈紅酒綠爛醉如泥?你不學好還敢亂找借口!”
水清靈活敏捷地閃開水爸爸劈頭蓋臉的一巴掌,直著脖子辯解:“不是,不是……我那是……我是在學習那種經營模式,對客棧有幫助的,真的,真的,我還觀摩他們的服務方式以及裝修風格,這都對我們開客棧有好處的……”
“放屁!”水爸爸怒罵,“你是想把客棧開成酒吧嗎?你敢!”
水爸爸隨手抓起靠在牆邊的一根晾衣叉,照著兒子就叉:“我叉死你得了,你還想開酒吧了……”
“我沒有……我不是……”水清滿院子躲,父子倆追殺得雞飛狗跳。
水媽媽無奈至極,隻好親自出馬攔住兒子,又擋在他身前,不讓水爸爸叉到。
“行了,行了,別驚動了客棧裏的客人。”她反手擰了兒子一把,“你趕緊去把酒吧的工作辭了,不準再去了,好好把客棧的生意做起來,快去!”
……
君城東郊,一座私人會所坐落在依山傍海的絕佳之地,半隱在岩礁與綠樹之間,會所占地不小,守衛森嚴,沒有特製的邀請函,任何人都不能隨意進入。
遠遠看去,會所外觀簡潔卻大氣,被圍在一圈高牆之中,很有些神秘,不明就裏的人會以為這是君城某大家族的私有產業,隻有極少數人知道,這裏是一處極為隱秘又安全的地下賭場。
濱海公路上,一輛純黑色的蘭博基尼飛速而來,如一縷詭異的黑煙在海風中飄蕩。
守在會所大門外的守衛看到這輛熟悉的跑車,都心知肚明是誰來了,但嚴格的守衛製度還是讓他們不敢有一絲鬆懈,依舊大門緊閉,等待來人亮明身份。
黑色的蘭博基尼在大門處停下,駕駛位的車窗緩緩降下,露出一張冷戾淡漠的臉,守衛一看清楚,立刻朝門衛控製室裏打了個招呼,開啟大門放行。
很顯然,車裏的人無需任何邀請卡,隻需刷臉就行。
大門開啟,蘭博基尼卻沒有啟動,車門忽然推開,一條被緊身皮褲包裹的纖細長腿邁下,車裏的人微一躬身,利落下車,身體舒展開來時,窈窕纖細,修長健美,高挑的身材雖不算性感,卻別有一番冷銳的英氣。
守衛見狀,不明所以,但都不敢吭聲,低垂眸光,目不斜視。
緊身的皮褲,簡潔修身的黑色西裝,一頭黑發束成利落的馬尾,細長的眉眼冷冽地一轉,銳利中隱隱的戾氣。
“出來!”金秋冷臉瞥向路旁樹叢中的某個方向,聲音不大,卻不容抗拒。
樹叢裏窸窸窣窣一陣雜響,枝葉哆嗦間,露出水清那張清秀又略顯狼狽的臉。
一旁的守衛一滴冷汗掛額,這小子,剛才死活想要進入會所,被趕走之後,沒想到竟然偷偷摸摸藏在一旁的樹叢裏了。
金秋一看到水清那張臉,頓時眉心一皺。
“金……金小姐。”水清咧了咧嘴,露出一個勉強的笑容,從藏身的樹叢後走了出來,衣襟卻被樹枝掛住,差點一個趔趄栽在金秋麵前。
“你怎麽在這裏?”金秋一看到他,就想起俞團團那張讓人討厭的小臉,細長的眉眼裏頓時不加掩飾的厭惡。
“我……我是來找……龍先生的。”水清手忙腳亂地將衣襟從樹枝上解救下來,磕磕巴巴地說道。
麵前雖是一個女人,可這女人周身的冷戾讓人忍不住有些懼怕,水清雖是個男人,在她麵前,卻不由自主就矮了一截。
水清本來是被逼著去酒吧辭職的,但經理卻說他沒有這個權限,不敢擅自做主,讓他找龍禦請示,並給他指了方向,說龍禦可能在這個會所裏,所以他眼巴巴地找了來,卻被守衛趕得遠遠的。
他又不敢回去,客棧裏老爸還守著呢,要是知道他無功而返,肯定又是一頓拖鞋板兒伺候。
沒辦法,水清隻好悄悄溜進樹叢裏躲了起來,打算等到龍禦出來時再跳出來,哭求他放了他。
“找少主?”金秋一看到他,自然而然就聯想到俞團團,自然而然就想替龍禦擋掉,“他沒空見你,這裏不準閑雜人等逗留,趕緊離開!”
“啊?”水清一驚,他巴巴地跑了來,等了這麽半天,可不想就這樣離開,“那……那我……”
他看著金秋,忽然想到她的身份,其實除了龍禦,她才是酒吧的真正負責人,如果想辭職的話,她應該也能說了算。
“啊,金小姐,我不找龍先生了,我找你,我找你行嗎?”水清眼睛一亮,立刻說道。
“找我?”金秋立刻緊皺眉頭。
“對,對,金小姐,你說了也一定算數,我就找你了。”
“到底什麽事?”金秋本來急著趕來見龍禦,不想在這裏跟閑雜人等夾纏不清,心裏頓時十分不耐煩。
“我要辭職,我不能在酒吧幹了,金小姐,我跟你辭職,行不?”水清立刻說道。
“……”金秋愣住,她倒是很想同意,可心裏卻明白,這個水清是被逼留在酒吧的,龍禦因為俞團團的緣故,不肯放了他。
“這……我做不了主。”金秋熟知龍禦的性子,哪敢忤逆他的意思,不由暗暗咬了咬牙。
“啊?”水清頓時失望,但隨即又寄希望於金秋,“那……金小姐,你能不能讓我見一下龍先生,我……”
“不行!”金秋立刻拒絕,“這裏不是你能來的地方,趕緊離開!”
“可是我……”
“不想屍橫荒野的話,就趕緊滾蛋,這話我不會再說第二遍!”金秋忽然疾言厲色,冷戾的眸光中現出隱隱殺氣。
水清渾身一顫,還想再說些什麽,卻被那凶狠的目光嚇退,隻好轉身,心驚膽戰地走了。
金秋厭煩地看了他一眼,轉身上車,開進會所大門。
這裏明為私人會所,表麵上的建築與內部看起來都的確是會所的豪華配置,但隱藏在地下的那一層,卻別有洞天。
金秋直接將車子開到負一層的停車場,下了車,徑直走進一條寬闊的通道,推開一扇黑色鏤金的大門,寬闊奢華的賭場大廳便盡收眼底。
現在是白天,賭場裏暫時無人光顧,空闊安靜的大廳裏,隻有一點奇異的聲響傳來,細微卻清晰。
金秋立刻將眸光投注過去,不遠處,大廳裏一張空蕩蕩的賭桌旁,一道黑色的身影懶洋洋地靠在那綠色的桌麵上,雙手之間紙牌翕合,那奇異細微的聲響便來自他優美如花的指間。
金秋細長的眼眸頓時微光一閃,一貫冷戾的眼眶此時盈盈生輝,她連忙快步走了過去,微一躬身:“少主!”
龍禦懶洋洋地坐在桌前,手肘支著綠色絨氈的桌麵,指間玩牌的動作也懶洋洋的,卻沒有絲毫停頓,濃密如鳳羽的長睫似乎也懶得抬起,微微垂著,偶爾才翕合一下。
“什麽事?”他淡淡問道,華麗微啞的聲音仿佛小提琴上最美妙的那根弦音,在安靜的空間裏,聽來更為讓人心醉神迷。
金秋定了定神,又吸了口氣,這才回複道:“風雲烈的秘密基地,我們想了很多辦法,到現在仍沒有搜尋到。”
龍禦洗著手中的撲克牌,漫不經心地扯了扯唇角:“藏得還挺深。”
金秋看著他一直微垂的眼眸,猶豫了一下,說道:“我們耗費了很多人力物力,但一無所獲,少主,還需要繼續嗎?”
龍禦微微揚了揚眉心,長長的眼睫依然垂落著,一眼都沒有看向跟前目光癡癡的女子,聞言,唇邊浮現絲絲冷意:“你們就這點兒能力?”
金秋心中一緊,連忙解釋:“少主,風雲烈身邊有個雲澈,那個秘密基地很可能被他設置了各種屏障,隻靠儀器探測,恐怕很難發現,如果依靠人力地毯式搜索,倒有可能發現,但這……不太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