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難以接受
“你總要成了我的女人,才能正大光明用我的錢,你說是不是?”韓盛埋頭,在她耳旁嗬著氣說道,曖昧的聲音,帶著誘哄的語氣,細線般鑽入女孩的耳窩,俞團團身體一僵,頓時起了一身的冷栗。
韓盛趁著女孩僵呆住,埋頭在她頸窩裏貪婪地嗅了嗅,忽然怔愣了一下。
他沒想到,她竟然有著那麽甜美又可愛的味道,比他經曆過的任何一個女人都要獨特,這牛奶般的香甜氣息,無比幹淨又純美,讓他心中頓生強烈的占有欲,這個女孩,他要定了!
攬著她小肩膀上的手剛想滑到那纖細的腰際,忽然聽到保鏢走近的聲音:“少爺,房間準備好……呃!”
韓盛扭頭一看,他的保鏢在身旁不遠處忽然一臉痛苦委頓在地,辦理好的房卡跌落在酒店大堂光可鑒人的地板上,身旁身影一閃,另一名保鏢忽然挺身而出護在了他身前。
韓盛一驚,抬頭從保鏢肩上望了出去。
燈火輝煌的酒店大堂裏,走來一道高大頎長的身影,俊美無匹的容顏令明亮的燈火都微微一暗,寬闊的肩,修長有力的雙腿,一步一步,像是踏著怒濤而來,那雙幽深的瞳眸,冰冷得讓人心驚膽戰,還未走近,那傲岸身軀仿佛已卷起漫天飛雪,凜冽寒意頃刻透身入骨。
韓盛和那保鏢都有些呆住了,俞團團卻已回過神來,掙脫開韓盛的控製,轉身就想逃開,韓盛下意識地反手就想去抓住她。
身旁忽然響起一陣奇異的風聲,像是有什麽重物被憑空拋開,隨著砰地一聲重物落地聲響,那名保鏢痛苦壓抑的聲音也遠遠地傳了過來:“少爺……快逃開!”
韓盛大驚,扭頭一看,護著他的那名保鏢竟遠遠地摔倒在大堂一角那根雕花大圓柱旁,正掙紮著起身,揮手示意他趕緊逃開。
逼人的寒意已撲麵而至,那氣場有如實質,頓時讓他有些喘不過氣來,他下意識地轉身就逃,卻正好看到俞團團呆站在那裏,盯著他身後的方向,似乎驚呆了。
韓盛心裏忽然意識到了什麽,猛地伸手抓向俞團團,想拿她來做擋箭牌,他心裏隱約閃過一個念頭,那男人,是為了這個女孩而來。
俞團團呆呆地站在那裏,被她親眼看到的情景給嚇住了。
剛才她轉身逃走之時,眼角餘光裏掃過一道身影,所以隻跑開了兩步,她就若有所覺地頓住了身形,回頭看去,正好看到那傲岸如冰山般的男子,攜著暴風雪而來,大手隨意一揮,那個護在韓盛身前的保鏢就斜飛了出去,重重地撞在柱子上,又砰地一聲摔落在地。
俞團團驚呆了,她眨了眨眼睛,無法相信眼前看到的這一幕,想不通那人怎麽隻是隔空一揮手,那保鏢就會飛了出去。
……這世界玄幻了嗎?
呆愣的女孩,大眼睛直直地瞪著那一步步走過來的高大男子,完全無視了韓盛當胸抓過來的手,她隻看到那男子的俊臉如冷玉冰雕一般寒意森森,完美如剔羽似的雙眉忽然微微一皺,抬起手,修長精致的手指一屈一彈,如同觀音揮灑聖水,指若蓮花,美妙至極。
那隻幾乎抓到俞團團胸前的爪子驀地一縮,就聽到韓盛發出殺豬般的慘叫,在俞團團的眼前倒了下去,抱著那隻手,失聲痛叫,在地上翻來滾去。
俞團團被那慘烈的叫聲嚇了一跳,垂眸看了看,注意到韓盛那隻手上鮮血直流,心中震駭至極,思維已不能正常運作,下意識抬眸,眼前卻忽然一花,手腕上一緊,人已經被拽走。
酒店裏的保安被驚動,全都趕了過來,卻都被男人冰刃般銳利的氣勢所懼,又不清楚到底是怎麽回事,都猶豫著不敢撲上前來,隻有一人回過神來,叫喊著報警,卻被那冰眸中淡淡甩過來的一瞥凍得張口結舌,不敢動彈。
司廉站在大門處,也有些目瞪口呆,眼睜睜看著風雲烈拉著那個踉踉蹌蹌的女孩從他身邊擦身而過,再看著眼前亂七八糟的一切,忽然揚了揚眉頭。
好稀奇!
這麽多年了,他家boss這是第一次惹下這麽一大堆麻煩,需要他這個助理來善後的,腫麽就覺得其實挺好玩的呢?腫麽就覺得這樣的善後,其實可以多來幾次的呢?……對了,還要充當司機呢!
司廉一拍腦門,趕緊邊打電話處理善後事宜,邊小跑著朝路邊那輛黑色豪車趕過去。
俞團團直到被塞進車後座裏,才回過神來,連忙朝車門角落裏一縮,竭盡所能地離那個一身冰冷怒氣衝天的男人遠一點。
“你……你要幹嘛?”她驚恐地問道。
這個男人的所作所為,已經超出了她的認知,越是多看到一點,就越覺得神秘莫測不可思議,她就越發地想要逃避。
男人轉過臉來,無雙的容色冷得像是深海中萬年沉冰,卻又折射著奪目的璀璨光棱,讓人幾乎無法直視,瑰色的薄唇抿成一線,那雙森寒的冰眸盯著女孩,抑著汩汩的怒意。
“需要錢,是嗎?”
俞團團愣住,他怎麽知道她急需要錢的?
“我給你!”男人說道,語氣裏都是森森的怒意。
剛剛坐進駕駛座的司廉剛好聽到這一句,清秀的眉頭不由又揚了起來。
“回公司。”冷不防後座裏傳來一聲,司廉揚起的眉頭顫了顫。
“是。”他連忙應道,立刻啟動車子。
“等等!”俞團團連忙阻止,剛才被韓盛塞進車裏帶走的經曆讓她此時很是不安。
鼓足勇氣迎上那道斜睨過來的銳冷眸光,她說:“你要帶我去哪兒?我不去……”
“不要錢了嗎?”男人冷冷地打斷她,眸光縮回,不再看她。
俞團團盯著他俊秀峰巒般完美的側顏,一陣淡淡的屈辱感油然而生,夾雜著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憤怒。
“我不要錢,放我下車!”小姑娘怒了,可是軟軟糯糯的聲音卻沒有一點威懾性,反而聽起來又嬌又可愛。
司廉忍不住又揚了揚眉頭,察覺到後座裏boss的沉默不回應,心有靈犀般一踩油門,加速向公司方向開去。
俞團團扭頭看了看前麵可惡的幫凶,又看向身旁冷暴力的元凶,咬了咬小嘴,忍著眼圈裏打轉兒的水霧。
“讓我下車,你聽見沒有?”
帶著點兒哭音的聲音更加軟糯,某人繃著的眉目終於微微一動,轉過臉來,冷冷看著她,深眸中隱忍著某種情緒。
“跟韓盛在一起時,怎麽不見你這麽抗拒?”
“……”俞團團噎住,他怎麽還知道韓盛的名字?他怎麽對她的事情知道得那麽清楚?
冰眸中似乎有些冒火,轉過頭看向窗外,不想再看她。
俞團團愣了半晌,剛想說話,眼前忽然一暗,她扭過頭看了看窗外,像是進了一個地下停車場,司廉駕輕就熟,方向盤熟練地幾轉,車子已經停在了專屬車位裏。
“下車。”男人推開車門,徑自下車,看都沒看小丫頭一眼。
對於這個屢次違背她意願強迫她的男人,俞團團氣得不想理會他的任何話語。
見小姑娘又犯了小倔勁兒,男人手扒車門,微微俯身,目光灼灼:“要我抱你?”
俞團團:“!!”
司廉在駕駛座裏眉飛色舞,臉上的表情精彩紛呈。
無可奈何地乖乖下車,纖細的手腕立刻就被大手箍住,俞團團掙紮:“你幹嘛?……我自己會走,放開我!”
男人一如既往地違背她的意願,連看都不看她一眼,扯著小姑娘走進總裁專用電梯,電梯門闔上,手卻仍不鬆開。
俞團團能感覺到那箍著的手勁裏,還夾帶著無名怒意,她不明白這怒從何來,真正該生氣的人是她好嗎?
她仰頭瞪著男人,他個子太高,這樣的仰視讓她自己都覺得沒了氣勢,但還是瞪著他氣勢洶洶地質問:“風雲烈,我的事跟你有什麽關係,你莫名其妙地拉我到這裏來,到底想幹嘛?”
“給你錢。”男人言簡意賅,理直氣壯。
“……”俞團團再次噎住,還沒想好再質問些什麽,電梯門開,人已經被拽了出去。
直到辦公室的門砰地一聲關上,風雲烈才終於鬆開手,卻不理會俞團團,而是徑自走到辦公桌後坐下,雙手往鍵盤上一搭就開始運指如飛,安靜的室內,隻聽見鍵盤上一陣劈裏啪啦的聲響。
俞團團無心去打量這間十分氣派的總裁辦公室,隻是莫名其妙地瞪著那個莫名其妙的男人,小嘴張了又張,想質問,卻又怕被他三言兩語噎住,隻得咬著小嘴瞪著他,心裏默念。
倒數三二一,再不理會我,我就轉身離開,才不要你的錢,我自己想辦法去!
三……
二……
一!
俞團團剛轉身要走,身後便傳來男人冷冷的聲音:“去哪兒?”
小姑娘倔強地咬著小嘴,不予理會,繼續往大門處走。
“先給你五百萬,足夠支付重症監護室一年多的費用。”
俞團團頓住腳步,忍不住回過頭去,看著那淡淡出聲的男人。
風雲烈無視女孩的目光,不急不緩地站起身來,垂眸看著電腦旁邊的微型打印機,一張打印紙正慢慢被卷進打印機裏,哢哢作響。
“你……你為什麽願意幫我?”女孩有些無法置信地看著他,烏溜溜的大眼睛裏滿是迷茫。
風雲烈垂眸看著那張漸漸打印出來的紙,等到它全部打印完成滑出後,伸手拿了起來看了看,從辦公桌後繞出,這才抬眸看向女孩,一步一步朝她走近。
“隻要你願意,我還可以幫你更多。”他凝著女孩迷惘的大眼睛,淡淡說道,“不止給你這筆錢,還可以把你母親轉到君城最好的醫院,邀請世界頂級腦科專家會診,給她最好的治療,雇傭最好的看護,你可以隨時去探望她,還可以照常上學,無後顧之憂。”
俞團團怔住,這一席話,正正打中她的心窩,比單純的借錢更吸引她,尤其是邀請世界頂級腦科專家會診,這是有錢都不一定能辦到的事,這會讓媽媽的蘇醒更有了可能性,這個條件,實在太有誘惑性,讓她終於在一片茫茫世界裏,看到了一點點希望。
“你真的……真的可以做到這些嗎?”她喃喃著,心裏明知他是可以的,卻不敢相信。
“可以,不過……要你願意才行。”風雲烈已走到她跟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尊貴如王者,仿佛手握著生殺大權。
俞團團茫然不解:“……願意什麽?”
“嫁給我。”男人平靜地說道,像是在說著一件極為尋常的事。
“你說什麽?”俞團團覺得自己肯定是聽錯了。
“嫁給我,剛才所說的那些我就都能做到。”清冷醇鬱的聲音,似微風拂過窗簷的冰淩,琅琅當當,十分動聽。
俞團團竟在這一刻裏有些出神,覺得這是她聽過的最好聽的男子聲音,像冬日裏有人輕撫一根霜凍的琴弦,冰雪綻開,錚錚入耳。
然後,她眨了眨眼,忽然才回味過來他說了些什麽,頓時倒抽一口涼氣,小嘴微張,無比驚愕地看著眼前這個男人。
真的不是她聽錯了嗎?
嫁給他?!
這一個個的,在跟她玩感情進階遊戲嗎?剛剛韓盛要求做他的女朋友,現在這位就直接升級到婚嫁?
麵對女孩的目瞪口呆,原本淡定的男人慢慢蹙起了眉頭,嫁給他,就那麽難以接受?
“或者……你更願意接受韓盛的條件?”風雲烈感覺到胸腔裏又是一陣怒氣上湧。
女孩一驚,終於喃喃開口:“一定……一定要有條件嗎?可不可以借給我……”
“不借,我隻給,”男人冷凝著她,“我的錢,隻給我風雲烈的妻子。”
俞團團被那“妻子”兩個字震撼了一下,不由退了兩步,張了張小嘴,好半天才發出聲音:“……為什麽非要嫁給你才行,不能……不能換一個條件……”
“你不是說我是gay嗎?”男人忽然說道,幽深如海的瞳眸濃黑如墨,冷冷地盯著她。
來了,終於興師問罪了,之前一直隱忍不發,原來是要等到這個節骨眼兒上一招致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