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四章 劍神劍痴,正人君子
話說這次的司徒夜怎麼那麼沉得住氣,都到這個時候了,還不曾有半分他的影子。
之前他搞事情的動作還是很明顯的啊。
南宮玖趴在二樓的穿窗口,看著來來往往說完人。
一隻小鳥落在窗邊,「季十三來京城了。」
南宮玖將手邊的小碟子遞出去,戳了戳小鳥的腦袋,「司徒夜和未眠的行蹤呢?」
小鳥啄了兩下碟子里的米,「大家都沒找到過他們的行蹤。」
這麼誇張,司徒夜居然可以躲避那麼多鳥類的偵查。
不過季十三已經到了京城,也就說明未眠已經在京城了,「你跟著季十三。」
季十三追過來就表明,他有自己的消息來源。
而且還很強,否則怎麼會還比南宮玖的消息要靈通呢。
也不知是不是南宮玖的嘴巴開過光,說曹操曹操就到。
那季十三,就在窗外呢。
他似乎也察覺到了南宮玖的視線,看了過來。
目光一如既往的冰冷動人。
南宮玖以為,他估計不會理自己,畢竟是個只看得到劍的人。
但沒想到季十三居然進了客棧,這讓南宮玖懵了一瞬間。
她猶豫了一下,心想會不會是巧合。
然後,門就被敲響了。
流風的聲音在門外響起,「王妃,季十三要見你。」
南宮玖可不會自戀的季十三是來找她敘舊的,十有八九會是比劍。
她下樓便看到正在大堂中央的季十三,南宮玖掃了一眼他腰間的劍,不是寒星劍。
南宮玖笑眯眯的問:「怎不見寒星劍?
季十三回答的言簡意賅,「埋了。」
南宮玖有些驚訝,愛劍如命的季十三,居然把劍埋了。
季十三又補了一句,「埋在了劍冢,那裡才是它如今的歸宿。」
劍冢,也就是劍的墳墓。
凡是對劍有敬畏之心的人,都會將破損的劍放入劍冢,進行祭奠。
真是可惜了那寒星劍。
南宮玖眼珠一轉,剛想套路兩句,就聽到季十三寒冰一般的聲音道:「南宮姑娘何時與我比劍。」
這話將南宮玖還未出口的話噎了回去,果然嘛。
她訕笑道:「季公子的劍術爐火純青,我等甘拜下風,就算是比,我也是贏不了你的,對吧。」
小女子能屈能伸能溜須拍馬,她可不想真與季十三比劍。
然而季十三就是個直腸子,直接戳破了南宮玖的想法,「你為何不想與我比劍,你的劍術,很好。」
南宮玖一口否認,「錯覺,都是錯覺,我不會用劍,真的。」
季十三不依不饒,執著的讓人頭疼,「你要如何才願意與我比劍。」
南宮玖腦袋飛速運轉,必須想個他做不到的事情來,讓他知難而退。
這時,獨孤宸正好從樓上下來,看到季十三有些驚訝了。
他遲疑著道:「劍神季十三?」
奇迹般的,季十三居然看向了獨孤宸,「你想學劍。」
那是肯定的語氣,因為獨孤宸絲毫沒有掩飾他那看季十三狂熱的眼神。
獨孤宸點了點頭,破天荒的有些局促,「可以嗎?」
季十三重新看向南宮玖,「你若與我比劍,我便教他。」
南宮玖眉梢微抖,狡猾的啊,不過,「他能不能與你學劍,和我沒有半毛錢關係。」
說著,她誠懇的道:「季公子,季大神,您就放過我吧。」
獨孤宸聽到二人的談話,內心頗為驚訝。
在他看來,南宮玖這個人又囂張又可惡,卻每曾想,她居然可以讓劍神主動提出比劍。
說來,他從不曾看到過南宮玖出手。
南宮玖察覺到獨孤宸的目光,給了他一個爆栗,「你今天的字練了嗎,大人說話小孩不能聽的。」
獨孤宸一偏頭,瞪了南宮玖一眼,轉身離開。
季十三也知道南宮玖並不會動手,直接扔下一句,「我們會有一比的。」
那語氣,篤定異常。
南宮玖撇了撇嘴,一切都未可知啊。
季十三沒有再多做糾纏,離開了。
南宮玖回頭,有些無奈的道:「你還準備看多久?」
獨孤翎從轉角處走了出來,寵溺的看著南宮玖,「果然總會被玖玖發現。」
南宮玖調笑道:「你就不吃醋,我單獨與別的男人見面?」
獨孤翎有些好笑,「玖玖就這般希望本王吃醋?」
南宮玖嘆道:「偶爾吃吃醋,也是一種趣味嘛。」
獨孤翎眸中的深情能將人溺斃,「然而本王沒有必要吃一個眼裡心裡,只有劍的人的醋。」
南宮玖抿了抿唇,獨孤翎說的還真是大實話。
聽聞就算是一個大美女脫光了站在季十三面前,他眼裡還是只有劍。
也不知該說季十三正人君子,還是呆了。
夜幕很快降臨,南宮玖沒有驚動任何人,直接入了北漠皇宮。
至於獨孤翎,南宮玖並沒有隱瞞他,但也沒有帶他去。
為了以防萬一。
南宮玖對任何人的信任感,其實都不是很高,除了獨孤翎。
她的身影消失在北漠皇宮內的時候,宮牆外的一棵樹上,獨孤翎負手而立。
南宮玖找到北漠皇的時候,她還沒有睡,應該是專門等她來的。
北漠皇對於南宮玖如此輕鬆就進了北漠皇宮,倒也不驚訝,「我還以為,你會晚些來。」
南宮玖一本正經的道:「今晚要見的,可是傳說中的北漠國師,自然要早些來,顯得莊重些。」
北漠皇也沒有拆穿南宮玖的胡言亂語,只是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道:「走吧。」
南宮玖隨著北漠皇穿過暗影搖曳的皇宮,走向黑暗深處。
甚至於,南宮玖還感覺到了几絲陰冷。
月亮和星星的光輝,也都消失不見。
若不是前方北漠皇手中那微紅的燈籠,她險些以為,自己已經被黑暗吞噬了。
也不知在黑暗中走了多久,北漠皇終於停了下來,「到了。」
南宮玖抬頭,借著微縮的燭光,看到一道硃紅色的宮門。
北漠皇推開宮門,沉悶的聲音像是垂垂老矣的人在呻吟,嘆息。
總之這禁宮,無一不透露著詭異的氣氛。
宮門推開之後,整個視野亮了起來。一排排的燈籠想內延伸,直到殿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