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 做戲看戲,乃一條龍
補了眠醒來的南宮玖覺得自己是忘了什麼。
想了半日,才想起,她似乎曾經想去看看安雲佩夜裡會不會睡不著覺來著。
後來有事給耽擱了。
這幾日挺閑,可以將此事重新提上日程。
南宮玖溜達著去了北宮月那邊。
北宮月正在爬樹,真是一點兒女兒家的氣質!
熊孩子。
南宮玖站在樹下揚聲問道:「做什麼呢?」
北宮月一驚,手一滑,就從樹上往下墜。
南宮玖的第一反應是,為什麼又是讓她來做這種英雄救美的事兒?
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已經將北宮月穩穩接下,放在了地上。
北宮月心有餘悸的撫著自己的胸口,「可嚇死我了,若不是玖姐姐,我估計就得屁股開花了。」
南宮玖有些無奈,「你這是爬樹做什麼?」
北宮月一聽這個問題,整個人都興奮,拉著南宮玖道:「我在樹上看到一隻特別漂亮的小鳥!我想把它給抓下來,便爬了樹,玖姐姐幫我抓好不好?」
南宮玖頗有些嫌棄的看了北宮月一眼,卻也沒有推開她,「你折騰這麼半天,這鳥早就飛走了。」
北宮月頓時如霜打了的茄子一般,哭喪了個臉,「真可惜。」
南宮玖彈了一下她的腦袋,「行了,鳥兒本就非籠中物,看一眼還不夠,貪心。」
「今晚帶你看場好戲。」
北宮月抬頭,滿臉的期待。
什麼漂亮的鳥兒,早就被拋之腦後了。
南宮玖微微側頭,看向樹梢掩映后的鳥。
確實漂亮,一身金黃的羽毛,透著華貴。
連那眼神都要比普通的鳥有靈氣不少。
但南宮玖也僅僅看了一眼,便也沒有再去關注來了。
在南宮玖移開目光之後,那鳥展開翅膀,飛走了。
京城某處,屋內的光線有些暗。
一隻鳥兒從窗口撞了進去,落在桌上。
一道陰柔的聲音響起,「可找到地方了?」
那鳥鳴叫了一聲。
那聲音輕笑,笑的人毛骨悚然。
夜裡,北宮月迫不及待的在南宮玖屋子裡來回踱步,「玖姐姐,咱們什麼時候去看戲啊。」
南宮玖喝著茶,一派淡定,「急什麼,還早著呢。」
北宮月看南宮玖這般淡定,也學著她喝茶。
喝了一口之後,還是靜不下來,也便自暴自棄了。
夜色越發的濃,很多人已經入了眠。
連北宮月都有些打起了瞌睡。
南宮玖突然出聲,「時間差不多了。」
北宮月陡然驚醒,揉了揉眼睛,又活力十足,「走走走!」
南宮玖還是那副漫不經心的模樣,「你先去換件衣服。」
北宮月嘟囔道:「怎麼還要換衣服。」
南宮玖眨了眨眼,還沒開口,北宮月便跑進了裡屋,「馬上換。」
琉璃也跟了進去。
不一會兒,北宮月出來了。
她摸著滿頭的髮釵和繁複的衣服吐槽道:「穿這衣服還怎麼看戲啊!」
南宮玖看著北宮月模樣,還別說,身形真和南宮明珠有那麼幾分相似,「忘了和你說,演戲的人,也有你。」
北宮月提著衣擺,一臉的不可置信,「我?」
南宮玖示意她,「走吧,按我說的來,會是一場好戲。」
安雲佩的院子只有零星的兩盞燈籠,人都已經全部入睡了。
一陣勁風吹過,僅有的兩盞燈籠,也滅了。
「嘭」的一聲,安雲佩屋子的門被吹開了。
本就淺眠的安雲佩陡然驚醒。
細不可聞的幽怨聲音飄進安雲佩的耳朵,「娘親……」
安雲佩睜大了眼睛,面無血色。
她安慰著自己,一定是聽錯了,風大了而已。
忽然,有一聲娘親響起,這聲音,更加清晰了一些。
窗戶也有黑影一閃而過。
安雲佩緊攢著被子,死死的盯著窗戶。
這個世界上,沒有鬼的!
沒有!
急亂的腳步聲也由遠及近,似乎就在門外。
安雲佩翻身起來,壯著膽子往外走,「誰在裝神弄鬼,給我出來!」
若真的有鬼,她安雲佩手中冤魂無數,早就該找上門來了,何須等到此時。
一定是有人在裝神弄鬼。
黑暗中,只有她一個人的聲音,顯得有幾分滲人。
安雲佩加快了腳步,出了屋子,隱隱約約間看到院子里站了個人。
她冷笑一聲,「南宮玖,是不是你!」
那人沒有動作,只是這麼站著。
安雲佩咬了咬牙,一步一步往前走。
忽然,她停住了腳步,瞳孔微縮。
這個背影,太過熟悉。
即便是不相信有鬼的她,也有些慌了神,「你是誰!你有本事轉過身來!」
「娘親……」聲音幽幽響起。
那人一點點轉過身子,但始終看不清臉。
安雲佩眸中帶著一絲絲瘋狂,她急切的想要看清,這個人到底是誰。
在那人露出真面目的一瞬間,安雲佩如墜冰窟。
是南宮明珠。
但安雲佩很快鎮定下來了,如果說之前還有一絲害怕。
那麼現在的她,沒有一點點害怕的感覺。
安雲佩直直的看著「南宮明珠」,開口道:「明珠,娘是為了你好。」
「那大理寺的牢,入了便出不來了。」
一滴血淚從「南宮明珠」的眼角滴落,「所以娘親便狠心毒害了我。」
安雲佩緊握著雙手,鎮定的讓人心驚,「明珠,你已經死了,喝了孟婆湯,過了奈何橋,你便可以重新投胎轉世。」
「南宮明珠」的聲音凄厲起來,「那我也要你陪葬!」
安雲佩提步,緩緩走近「南宮明珠」,「你在怪娘,可娘沒有錯,你是娘的女兒,娘怎麼捨得讓你受苦?」
「南宮明珠」不說話了,安雲佩一喜,加快了腳步,「娘的明珠,你在下面,過的可還好?」
不過幾步,安雲佩便離「南宮明珠」只有一步之遙。
忽然,安雲佩手握簪子,向「南宮明珠」刺了過去。
在簪子就要觸及「南宮明珠」的時候,一陣勁風吹的人睜不開眼。
安雲佩被吹的一眨眼,眼前的人便不見了,簪子刺了個空。
她手一松,簪子落了地。安雲佩低低的笑了,「我沒有錯,我不管你是誰,都休想騙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