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從我的家裡離開，謝謝
「什麼交易，起來再說。」她又一次掙扎。
「別動。」他緊緊環著她的腰。
臉不可抑制地紅了，這個國際流氓，他還想趁要走了佔個便宜吃個豆腐么？
「我要起來。」
「你再動，後果會更嚴重。」他表情嚴肅，說真的，王子熏大多數時間跟她嘻嘻哈哈，可是嚴肅的時候，也令人生畏。
何小荷知道他說的嚴重的後果是什麼，她不敢亂動了。
「到底什麼交易，說！我這個姿勢好難受。」
「還能比我更難受？」
「你到底說不說？」趴在他的身上，雖然他肌肉結實，趴著一點都不硌的慌，可是卻危險，因為她感覺到自己有些心猿意馬，心跳的快要跳出了喉嚨里。
「小女孩，你知道，我沒有過中國女朋友。」
「嗯。」她哼著。
「小女孩，你知道，桑尼還不知道我其實是長這個樣子。」
「嗯。」
「小女孩，如果我要搬去和她同住，肯定要把我的真實的樣子給她看。」
「那就看好嘍！」何小荷終於忍不住了：「這個話題一定要以這樣的姿勢說嘛？」
「別吵。」他放在她后腰上的手加重了力量，何小荷不敢動了。
「我不知道桑尼會是怎樣的反應，如果她覺得我欺騙她會怎麼樣？」
「不會啦，你想太多，如果你本來長得很醜，後來去整容被她發現有可能她會生氣，惱羞成怒，但是你原來長的這麼，」她把帥給省略了：「當她發現醜男變成了絕世大帥哥，高興都來不及。」
「你以為桑尼跟你一樣？」
「那你要怎樣嘛？」
「幫我演習，如果你是桑尼，看到我的真實樣子會怎樣？」
「哇，我好開心啊，熏，原來你長得這麼好看，就這樣。」
「小女孩！」王子熏不滿地瞪她：「別想這麼糊弄我，你要陪我做一個演習，從我一點點卸妝開始。」
「你覺得有意思么？」
「我覺得有意思極了。」
王子熏的手扣著她的腰，他要是不撒手，她就掙脫不開，除了妥協她還能怎樣？
她嘆了口氣：「成交。你可以放開我了吧？」
「你還沒有對我說謝謝。」
何小荷忍耐地閉了閉眼：「謝謝你，王子殿下。」
「誠懇一點。」
「非常感謝你，王子殿下。」
「你以為加了個非常，就算誠懇了么？」
「那你要我怎樣？」
「我們國家的禮節，是要吻感謝人的額頭的。」
這算什麼禮節？真的假的？何小荷看著他光潔的額頭，他好像不是阿拉伯人，因為他的膚色並不像那邊的人那麼黑，而是比健康的膚色還白皙一些。
「你的膚色不是阿拉伯人的膚色。」她把她的疑惑說出來。
「我本來就不是阿拉伯人，小女孩，我跟你說了好幾遍了，我們國家在亞洲西南岸，在阿拉伯的南邊。」
「起來了。」她妄圖渾水摸魚，卻被王子熏牢牢抓住：「禮節，小女孩。」
她咬著嘴唇，管他是不是騙她的，親就親好了，反正王子熏夠帥，夠好看，親他一口也不至於噁心死。
她給自己做夠了心理建設，然後低下頭去，在他的額頭上輕輕吻了一下。
好麻！嘴唇貼在他的額頭上的時候，好像有靜電，嘴唇麻了一下。
王子熏呻吟了一下：「小女孩，你有電？」
「你才有電，好了吧？」
「重新來，剛才電到我了，不算。」
何小荷深呼吸，王子熏一定在刁難她！什麼破禮節？
她又一次將嘴唇壓在他的額頭上，可是這一次，依然覺得麻酥酥的，從她的手指尖一直麻到腳趾頭。
她的心跳得好慌，好亂，她的眼睛看到了王子熏的漂亮的藍眼睛里的笑意。
見鬼的禮節，是他在捉弄她，在調戲她！
她跳起來就跑，只有她傻乎乎地相信他的話！
她跳上了床，用被子圍住自己，該死的王子熏，她巴不得他現在就走，立刻就走！
王子熏還躺在地上：「好痛，小女孩，我的腰都快要被你壓斷了，扶我起來。」
「你愛起不起。」她絕對絕對不會再聽他的話了！他就是一直都在戲弄她，把她當做玩物，對，就是玩物！
提供住宿，提供服務，甚至配他一起睡覺的玩物！
他用手撐住地面，使了使勁，好像沒有撐起自己的身體，又重新跌下去了：「哦，好痛。」
他的五官都擰在一起，看上去真的好痛的樣子。
何小荷從被子里鑽出來，半信半疑地問他：「真的摔到腰了？」
「不僅是摔倒腰了，簡直是摔斷了。」他聲音聽上去就好痛苦。
何小荷從床上跳下來，慢慢走到他的面前去，用赤裸的腳輕輕碰碰他的腿：「這裡痛么？」
「痛。」
「不是摔到腰了么，怎麼腿也痛？」
「就是痛嘛！」他一大聲，港台腔又飆出來了。
何小荷有點慌了，摔到腰可不是好玩的，而且她快九十斤的體重從冰箱上跳下來把他砸在地上，說是摔傷了也不是不可能。
她急忙彎腰去拉他：「趕快起來，我瞧瞧。」
他伸出手，何小荷拉住他的手使勁往上拉，卻被他拽進懷裡。
眼角瞟到他在偷笑，騙人的！他是騙人的！
何小荷惱的拍他的胸口：「王子熏，戲弄我很好玩么？」
「我只是想求證一下。」
「求證什麼？」
「你是不是有電，為什麼會麻？」他說著，就按下何小荷的腦袋，吻上了她的唇。
又！又！又！
他又吻她！他憑什麼吻她？
這個國際，全世界，全球，全宇宙最色的大色狼！
可是，腦子一懵，她忘記了抵抗。
不行，不能任由王子熏這樣對她，他是外國的王子，他身邊的女人可以用籮筐計數，她只是他閑來無聊逗弄的對象，她不能把自己弄得這樣低級！
她用力推開他，跌跌撞撞地跑出門去。
她忘了穿鞋，外面下著雨，她也忘了打傘，就這樣沖在雨霧中。
他今天都要走了，還這樣對她。
不過，也許，對於王子熏來說，接吻是再正常不過了，他們的生長環境不同，何小荷是中國人，他是外國人。
去哪裡，光著腳踩在路上好扎，又好冷，王子熏在她家從盛夏待到了立秋，又下著大雨，所以有點冷。
身後有腳步聲，她回頭，王子熏竟然追出來了，捂著后腰，剛才應該是確實撞到腰了。
「小女孩，你怎麼了？」他一臉無辜的模樣：「為什麼突然跑掉？」
「因為你在侵犯我！」大雨中，她大聲朝他喊。
「什麼侵犯？什麼意思？」
「就是你在對我做我不喜歡的事情！」
「你是指。」他摸了摸自己的嘴唇：「這件？」
「我知道，對於你的國家來說，接吻，甚至上床都是一件很稀鬆平常的事情，但是對於我們中國人來說不是，我還沒有男朋友，你知道嗎，在醫院裡你強吻我，那是我的初吻，你知不知道初吻對於我們中國的女孩子來說有多重要！」何小荷的臉上有好多水，應該是雨水，她卻覺得心裡頭有一塊地方濕濕的，正在往外汩汩流著。
「小女孩。」何小荷這麼激動，王子熏有些意外：「你不要誤會，我只是求證一下，每次吻你，或者你吻我，我都感覺麻麻的，我想知道你身上有沒有電。」
「所以嘍，我是你的試驗品，你把我的初吻當做你的試驗品！就算你是王子又怎樣？我又不是灰姑娘，我又不想王子公主幸福地生活在一起！那是童話而已！王子殿下，我不管你是從哪裡來的，請你從我的家裡出去，謝謝。」她赤著腳往反方向走去，那裡有一個瓜棚，她要去躲躲雨。
「小女孩。」王子熏追過來，拉住她的手：「不要赤著腳，女孩子的腳部皮膚是很柔嫩的。」
「多謝關心。」她甩開他的手，她也不知道自己矯情什麼：「請你走吧，在我回去之前，離開我的家，謝謝了，求你。我希望我回去的時候，不要再見到你。」
她繼續往那邊走去，這一次，王子熏沒有再拉住她，而是將他的拖鞋脫下來放到她的腳邊：「穿上去，我回去收拾行李，十五分鐘后回來，保證你看不到我了。」
他轉身匆匆跑走了，何小荷轉過身看著他的身影消失在雨霧中，又低頭看了看他的鞋，穿了進去。
還帶有他的體溫，雖然很快就被雨水沖刷的乾乾淨淨。
她也朝著瓜棚奔跑起來，王子，窮苦孤女，看上去好像一出浪漫愛情劇，其實他們根本不會有任何交集，這段插曲會很快消失在王子熏的人生里，包括何小荷。
為一個明明知道不可能的人心動，她為自己的沒出息而發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