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蛇山”
蕭陽此時真是應證那句老話“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此時正值三伏天,烈日當空,蕭陽就這麽被倒掛在樹枝之上,而且樹枝呈彎曲狀,可以看出,蕭陽遲早因為樹枝彎折而摔個臉著地!
最關鍵的是蕭陽是死命呼喊,喊的也是嘶聲力竭,可是,除了幾隻在樹上棲息的鳥兒,被蕭陽這殺豬般的叫聲嚇飛之外,蕭陽隻是喊了個寂寞!
蕭陽又喊了幾聲,確定附近確實無人,決定早死晚死都要死,直接拚命掙紮,加速那早已承受不住蕭陽重量的樹枝折斷,“咯吱”一聲,樹枝斷,蕭陽趕緊調整身體位置,不然就是臉著地了,最後蕭陽決定犧牲屁股,誰讓屁股肉多!
然後以一個“落雁平沙式”完美屁股著地!“疼!”屁股雖然肉多,但也經不住這麽摔,蕭陽在地上一動不動,讓自己的屁股沒那麽疼了,這才站了起來,觀察四周,難怪自己喊了半天,喊了個寂寞,這肉眼看去的方向,全是茂密叢林,哪有人煙?有個屁!
蕭陽是隻能是隨便找了一個方向,直直走去,隻希望趕緊找到一個活人,天知道劍老靠不靠譜?把自己隨便扔到一個地方,又沒人煙,這是在哪蕭陽都不知道,更別說前往最終的目的地,十萬大山了!
就這樣蕭陽頂著炎炎烈日,行走在這叢林之中,直到一個時辰過後,蕭陽終於發現了幾處茅屋,而且茅屋上的煙囪正炊煙渺渺,這可把蕭陽高興快了,蕭陽連走帶跑,趕緊衝了過去,不一會,蕭陽隨便挑選了一個農家小院麵前停了下來。
“喂喂喂,您好,有人嗎?我是過往的路人,向您問個路,討碗水喝成嗎?”蕭陽很有禮貌地問道,不一會,隻見一個四十多歲模樣的農婦從屋裏走了出來,麵帶恐懼之色,手裏拿著一把柴刀,正在打量著蕭陽,而蕭陽為了讓農婦放下戒心,也是一動不動,麵帶微笑,盡量讓這位農婦放下戒心!
“這位大嬸,我真的到了此地有點迷路了,您放心我不是壞人,我跟您問個路,討碗水喝,我便走,如果不方便,我連您的院子都不會進,請您大可放心!”蕭陽再次表明來意,耐心解釋一番!
終於這位大嬸回話了:“看你年紀不大,還是個小娃娃,是因為貪玩與家裏人分開了嗎?還迷失了方向,你不知道這裏的土匪橫行,專門抓壯丁的嗎?趕緊隨嬸子進來!”
大嬸說完後直接放下手中的柴刀,把圍欄打開,神色慌張,看看還有沒有其他的人,然後直接把蕭陽領進了屋子裏!
蕭陽疑惑地問道:“大嬸,你家幾口人啊?怎麽就您一人在家?還有剛才你說的土匪是怎麽一回事?”
大嬸一邊給蕭陽倒水,一邊神色暗淡,回道:“我家有當家的,和有我的娃娃,他們都被土匪抓上山當苦力去了!該死的土匪,殺千刀的!我們這裏隻有五戶人家,要麽剩下老人,要麽隻剩婦人,隻要年滿十歲的孩子都被抓去當苦力了!”
大嬸說到這,蕭陽更好奇了!追問道:“大嬸,我叫蕭陽,還不知道怎麽稱呼您?我呢,不是與家裏人走失,而是要到十萬大山去曆練,但是我家長輩很不靠譜,直接把我扔在這就不管我了,說曆練就得自己趕路!還有土匪為什麽要抓這麽多勞動力啊?”
“喊我王大嬸便是,小哥,你若是要前往那十萬大山,離這裏倒是不遠,但是和土匪窩一條路上哩!土匪窩的山後頭就是你說的十萬大山外圍,但十萬大山裏很多妖魔鬼怪哩,你要去那裏作甚?你家長輩不擔心你嗎?
至於土匪,他們好像是發現了什麽礦脈,不知道是金礦還是鐵礦,反正需要很多勞動力!我們這裏叫蛇山,這裏的毒蛇又大又長,原住民大部分都搬遷走了,所以土匪們下山到處抓勞動力,我家娃,還有他爹都被抓走了!”
原來土匪到處抓壯丁是發現了什麽礦脈,這個年頭的土匪可以啊!不偷不搶,隻抓壯丁,然後再開發礦產,有前途,我呸!抓人是不對的,蕭陽立馬停止對土匪的讚賞,雖然沒有燒殺搶掠,但抓人就是不對的,蕭陽想出手解決這幫土匪,雖然他的境界不高,但先天後期的境界,對付幾個世俗的土匪,應該問題不大!
蕭陽對王大嬸道:“嬸子,你放心,您等會給我指個方向,我去土匪窩裏,把您還有無辜的鄉親們救出來,您別看我年紀不大,我可不是普通人,劍宗您聽說過嗎?我乃劍宗弟子是也!這次出來本就是遵從師門長輩的叮囑,出門曆練!弱到這等不平之事,我若放縱土匪不管,我的道心不安,良心更是過意不去!待我喝了這碗清水,我便上山殺匪!”
蕭陽從儲物戒裏,把“霹靂”拿了出來,但在王大嬸這種凡人眼裏,這就是神仙手段,憑空變出一把巨劍!這不是神仙是什麽?
蕭陽也是把看裏的俠義之詞,全部搬到這裏!雖然有點浮誇,但不影響蕭陽的發揮,說到底,鏟除土匪,也算正義之事!
王大嬸嚇得立馬跪在地上,她根本不知道什麽劍宗,但他知道蕭陽肯定是傳說中的修道之人!
“請原諒我這農婦有眼無珠,不知仙師駕臨,隻拿一碗清水招待仙師,真是罪過,怎能讓仙師隻喝一碗清水,我這就給仙師生火做飯!好報答仙師救我家娃娃和他爹!”
王大嬸也是真的激動,蕭陽扶她,她也不起,然後攔也攔不住,隻見王大嬸拿了兩個雞蛋,給蕭陽做了一碗清水麵,最後拿出一個土罐,王大嬸小心翼翼拿勺子,挖了兩勺子豬油,看得出來,在這山裏,豬油都顯得非常的珍貴,然後把豬油放進清水麵之中,讓這麵條顯得沒有那麽地寡淡,最後兩個雞蛋煎成荷包蛋鋪在麵上,端到蕭陽麵前!
荷包蛋配麵條,這應該是王大嬸對蕭陽最大的敬意了,山裏的日子苦,少油少鹽,就差把生蛋的老母雞殺了,若不是蕭陽死命攔著,王大嬸真的會把家裏唯一的老母雞殺了!家裏的男人和孩子被抓之後,王大嬸的日子更苦了,蕭陽又不能不吃,蕭陽若是不吃這碗麵,王大嬸不會心安的!
與其讓王大嬸心不安,蕭陽直接大口吃麵,敞開了吃,一口麵條,一口雞蛋,吃的是格外的香,最後再把麵湯也全部喝掉,蕭陽很滿足,很明顯這碗雞蛋麵不是人間美味,但勝過天下珍饈,因為蕭陽吃得出這是家的味道,還有就是一位妻子和一位母親的期待。
蕭陽擦了擦嘴,嘴角有一絲油汪汪的湯汁,那是王大嬸珍藏的豬油,蕭陽吃的很香,很滿足!
“王大嬸,請您告訴我你家當家的和您孩子叫什麽,我既然承您一飯之恩,我必忠人於事,您大可放心,待你給我指明方向,我這就上去端了土匪窩!”
王大嬸有些激動,眼裏泛著淚花,沒有什麽比一家人團員,和和美美過日子更好了,王大嬸有些顫抖的說:“我家當家的叫李大錘,我兒子叫李鐵蛋!煩勞仙師了!”蕭陽默念幾遍,這兩個名字不算難記。很快就記在心裏。
臨出門前,王大嬸掏出一香包,上麵繡著一朵祥雲,雖然布料粗糙,但勝在針線活還算細致,王大嬸說道:“這個香包,是我親手縫製,雖然不是什麽貴重物品,這是我的一點心意,這個香包裏裝的是雄黃粉,艾草粉,等驅蟲之物,蛇山裏除了毒蛇,還有蚊蟲鼠蟻,希望能幫助到仙師。”
蕭陽接過香包,小心把香包綁在腰間,再次問清楚方向,確定無疑後,與王大嬸拜別,王大嬸在蕭陽離開前,又強行塞給蕭陽一個包裹,蕭陽一開始以為是什麽珍貴物件,不肯要,直到王大嬸說這就是一些饅頭燒餅後,蕭陽才放下心來,統一放進儲物戒中。
蕭陽一人一劍一香包,慢慢走進蛇山範圍。
蛇山之上,《金蛇寨》,這就是蛇山上的土匪窩,此時金蛇寨內,聚義堂中,左右坐滿了兩排人,正在激烈爭論,個個麵紅耳赤,不知在爭論什麽,就差拔刀相向了,這時,上位主坐的一個青年,發話了,中氣十足,威嚴霸氣!
“都別爭了,自家兄弟有什麽好爭的?不就是這些靈石我們賣給誰嗎?你們至於爭吵嗎?反正都是賣,而且賣了錢,是不分給你們還是怎麽的?現在你們都安靜一下,你們說到底隻是一群凡人,會一點武力的凡人,我們既不能得罪王國勢力,也不能得罪宗門勢力,所以這兩種勢力,我們都不考慮賣給他們。
我們若是有靈石礦脈的消息走漏出去,他們若是派人來搶,我們如何應對?所以我覺得,要想把手上開采的靈石變現,最好還是賣給商會!商會隻看你貨真價實,從不問你貨源何處,因為他們是生意人,眼中隻有利益!我的建議你們覺得如何?”
下麵的回道:“回稟大當家,我們山寨上下,隻有您是傳說中的修仙中人,我們肯定聽你的,若不是你見多識廣,我們哪知道這種石頭叫靈石呢?既然大當家發話了,那就全由大當家做主便是,大家說多不對?”
眾人齊聲回應:“對對對!大當家文揚武略,英文神武!”
大當家揉了揉太陽穴,然後回道:“繼續遊走各村各山寨,隻能抓壯丁,不能殺人放火,欺淩婦孺,我們都是苦命人,就不要再造孽,造就更多的苦命人了!等把手上的靈石變成黃金白銀,我給山寨所有兄弟,一人買一個老婆!然後都散了吧,我回去修煉了!”
這個大當家明顯對於下麵的人每天爭吵,已經是既已習慣,也是有點麻木,若不出來主持大局,這些人死腦筋,隻會考慮自己的利益,爭的是沒完沒了!
大當家名叫陳川,巴蜀人士,年幼時家裏遭了水患,全村活下來的人寥寥無幾,隻能遠離家鄉,獨在外討生活,後因機緣巧合,拜入一個名叫《烈陽穀》的宗門。陳川資質還算不錯,加上修煉勤奮努力,很快被在新弟子中脫穎而出,並被一個內門長老收入門下!
但是有人得誌,就有人失意,陳川的出彩,也為他招來了嫉妒!
與陳川同期拜入宗門的魏恒,出身名門,乃是魏國皇子!靈根乃是五品靈根,比陳川的靈根還高一品,但不管是修為境界,還是功法上的造詣,都不如陳川,這都不打緊,但是陳川的出彩,更是得到了長老之女的青睞!
這魏恒身為皇族中人,先天荒淫無度,好色成性,早就把長老的女兒視為禁臠!陳川一個出身貧寒的子弟,怎能鬥得過背靠王國的魏恒?魏恒為了陷害陳川,直接把宗門另外一個女弟子迷暈,然後自己先禍害了這名女弟子,然後又讓手下輪番上陣,最後把陳川騙來,迷暈陳川,拔去衣服,最後再叫上長老和長老女兒,來個抓奸在床!
陳川直接被長老下令,關入死牢,準備廢掉一身修為,但幸好長老女兒對陳川一往情深,深信陳川為人,絕對做不出如此喪盡天良之事,偷了長老令牌,放了陳川出宗門,讓他一輩子都別回來了!
陳川心裏再多不舍,但也明白,此時不走,永遠都走不了了!一邊走,一邊回頭,對著眼前深愛著女子道:“等我,我會回來!娶你!”
《烈陽穀》《劍宗》《無極宗》並稱南下域三宗,而作為三宗之一的《烈陽穀》,豈能輕易放過一個“罪大惡極”的棄徒!發了通緝文書,陳川在整個南下域都將會寸步難行!後來陳川想通一個道理“小隱於野,大隱隱於市!”
既然陳川出身世俗,那就重新藏身於世俗,而且專門挑人跡稀少,荒無人煙的地方,最後在躲在蛇山這裏,還遇到一個土匪窩,先天巔峰的陳川,三下五除二,把原來的大當家當場誅殺,凡是手上沾有人命,坑害婦孺的,也誅殺!
隻留下一些苦命人,沒有生計才被迫上山當土匪的留下,重新對土匪們洗牌,重新任命其他當家。
在陳川來這土匪寨子沒多久,居然發現這蛇山上居然會出產靈石礦脈,這讓陳川心奮不已!然後為了開采礦脈,頒布新的土匪規矩:可以搶劫富人,不可搶劫窮人,可以搶劫牲畜,不可欺人妻女!可以抓壯丁充當勞力,不可斬盡殺絕,每戶都要留下基本的勞動力!
這也就是為何王大嬸那幾戶人家還有人煙的原因所在!土匪們並沒有過多的殺戮,隻有抓壯丁,用作開采礦脈的勞動力!
此時陳川回到自己的住處,緊閉房門,然後拿出幾塊靈關充足的石頭,看這品相,靈石品階還不低呢!這些靈石是從蛇山上開采出來的靈石無疑,靈石分為四品,下品,中品,上品,還有極品,品階越高,靈石內含的靈力越純!
陳川發現靈石礦脈之後,每日都有靈石修煉,從先天初期一路晉升到先天巔峰,現在甚至已經觸摸到築基期的門檻,相信不用多久,便能打破壁壘,晉升為築基境!但築基期豈能滿足陳川的需求?他需要實力,過硬的實力,他要回變成強者,有朝一日回宗門找魏恒算賬!還有那個等待自己的愛人~
所以陳川心裏早有計劃,他必須要有足夠的靈石作為變強的籌碼,然後拿出一部分靈石換成世俗通用的金銀,讓山上的土匪們繼續為他賣命!這幫土匪們哪知道靈石可比金銀珍貴多了!自己隻要拿出一點點的靈石,便能換取大量的金銀!
再者,陳川現在迫切需要儲物戒這樣的寶貝,這樣他就可以方便儲存開采好的靈石,財不可外露,就算哪天蛇山上的秘密真的不小心泄露出去,自己隻要有儲物戒這樣的空間寶物,隨時可以帶走大量的靈石,不然隻能看著靈石被他人占有了!
但陳川理想很豐滿,現實很殘酷,雖然想賣給商會,若是主動把靈石用車馬運出去,很容易在路上出現突發情況,若是讓商會來蛇山運靈石,那就是把自己的秘密告訴商會!商會雖然是以利益為主的勢力,但你怎麽能保證商會不會暗下派人搶奪?整個金蛇寨隻有陳川一人有修為,怎能抵擋得住商會派來的高手!
所以這幾日陳川都著急幾個當家開會,希望集思廣益,看看怎麽把這一箱箱的靈石安全運輸出去,又不能被別的勢力知曉。但很明顯,陳川高估了這幫土匪!之所以當土匪,都是一群苦命人,既無大誌,也無智謀,搞得陳川腦袋直疼。
而且陳川今日眼皮直跳,不知道是最近睡眠不好,還是思慮過多,反正陳川感覺要有大事發生,隻是心裏祈禱,千萬別是宗門裏的高手發現自己的蹤跡,至於別的,陳川倒也不怕。
就在這時,有人瘋狂拍響陳川的房門,並大聲喊道:“報告大當家的!有一高手打到山寨門前,好幾個兄弟已經死於他的劍下,還望大當家的出麵,誅殺此人,好為死去的兄弟們報仇啊!”
陳川皺起眉頭,回道:“此人用劍?劍修?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怎麽會有劍修?你先先別結巴了,我這就會會這個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