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我來了,不怕
「快!救救我,救救我,小萌好害怕……嚶嚶嚶……」
孟小萌不停的哭喊著,聲音越來越大,身體抖的越來越厲害。
靳西爵再也忍不住,一把握住了孟小萌的手,對著心理醫生喊:「她怎麼了?她怎麼會這麼痛苦!快救救她啊!」
心理師被靳西爵呵斥的一驚,連連點頭:「是!是!」
關掉儀器又給孟小萌打了一針安定,孟小萌緊繃的神經漸漸放鬆下來,擰著的眉頭舒展,沉睡過去。
「靳總,根據電腦顯示的影像顯示,夫人應該小時候被困在一個充滿花香的地方,導致產生了陰影,所以才會一聞到香味就打噴嚏!」心理師恭敬的向靳西爵報告結果。
靳西爵挑眉:「我已經看出來了,說解決方法。」
「是!解決的辦法,只能實景再現,就是讓夫人再經歷一次,然後在她最絕望,最恐懼的時候,把她救出來,並告訴她,不要怕,您永遠會保護她。」
「什麼?要讓她再遭受一次痛苦?」看著床上的孟小萌因為恐懼而冷汗涔涔的臉,靳西爵便像是被貓抓了心一樣,暴躁:「就沒有別的辦法了么?」
「回、靳總,沒有了。本來心理創傷就是很難痊癒的,而且要想快速的只好,只能以毒攻毒,譬如靳總您的進食障礙,不也是……」心理師頭壓的更低,點到即止不敢再說。
靳西爵的手掌不自覺的捏成了一個拳頭,關節咯噠作響。
「好!那就去辦吧!」
靳西爵揮手,所有人都不敢多言,退了出去。
……
孟小萌緩緩轉醒,睜開眼,一片黑。
咦~難道天還沒有亮?
孟小萌嘀咕一聲,便繼續閉上了眼睛,閉上之後突然發現有些不對勁,空氣之中有令她窒息的濃郁的香味。
「阿秋——」
一個噴嚏,感覺連帶著肺都要被噴出來。
不對,不是天黑。
她……她被關起來了!
孟小萌站起身來,伸手不見五指,四周靜悄悄的,什麼都沒有。
她摸索著想要往前走,走了不過兩步便抵到了一個凹凸不平的牆,然後換個方向再走,依舊如此。
這種感覺,這種環境好熟悉,好可怖啊……
這是哪裡?
孟小萌思索著,噴嚏打得越來越嚴重。
她卻找不到出口,也不知道這裡是哪裡。
周圍越來越冷,恐懼越來越深,那種無所適從的感覺一點一滴的從內心的深處洶湧噴發出來。
呼吸困難!
理智全失,孟小萌急得在原地跺腳,四肢篩抖:「靳西爵,是你么?是你把我關起來了么?聽著,我真的很害怕,不要把我關在黑黑的充滿香味的地方,我害怕……」
孟小萌所在的地方是一個特質的空間,不過五六平方米大,周圍的牆壁是玻璃,外面可以看見裡面,裡面卻看不到外面。
靳西爵將孟小萌所有的反應都看在眼底,清清楚楚的感受到她的每一根毛髮都在顫抖害怕,遏制不住的想要打開門,將她拉出來。
心理師卻在一邊提醒:「靳總,忍住啊,還不夠,夫人現在害怕的程度還不夠,現在放她出來,會功虧一簣的!」
靳西爵只能繼續等待。
孟小萌的哭喊越來越大,卻沒有任何聲音回應,只有她自己。
「不要~」
她好像被人勒住了咽喉,死亡之神就拿著一把鐮刀虎視眈眈的看著她,一點一點的等著她跌入深淵。
「不要……不要啊……」
孟小萌無力的蹲下來,捂住自己的耳朵,捂住自己的鼻子,讓自己不要呼吸,隔絕這發膩的香味。
可是人體自主求生本能,卻強迫她隔一段時間就拿開手,用力的大口呼吸,每到這個時候香味便再次像根白綾絞住她的脖子,越纏越緊。
她再也受不了了,心智徹底被摧殘。
用力的拍打著牆壁。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求求你們了,放我出去……」
仍舊沒有人回答,也沒有人來救她。
靳西爵的心好像被深深的撕裂,疼的無法附加,像是一匹暴躁的狼,因為極力的隱忍,臉色黑沉,額角青筋暴起!
「靳總,控制!控制住啊!再等等,再等一下!」心理師繼續勸說。
靳西爵一把拎住他的衣襟,拎了起來,怒呵,咬牙切齒:「你告訴我,究竟還要等多久?」
「快了、快了,等到夫人神志徹底崩潰的時候,就快了!」心理師暗暗咽了咽口水,衣服被冷汗已經打濕。
甄銳不忍的跟著勸說:「是啊,爺,夫人都已經這樣了,再忍一忍也好過她再遭一次罪!」
靳西爵這才鬆開了心理師,強制壓下所有的暴躁,所有的神經綳成一條線等著。
孟小萌已經開始出現心臟衰竭呼吸微弱的現象,整個神志都崩潰了,拍打著牆壁的手,已經變成了撓。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我害怕……我真的好害怕,求你們了……」
纖細的手指,通透的指甲,一下一下撓在牆上。
靳西爵看得清清楚楚,就好像撓在他的心上。
漸漸的指甲開始被磨掉,變成了指腹開始撓,聲音轉小。
「靳、靳西爵,救……救救我……我……快來救我!」
孟小萌烏黑的發遮擋在臉上,更加襯的她肌膚蒼白如紙。
靳西爵猛地從位置上站起來,快步朝著玻璃小屋走去。
心理師一驚跟過去攔在他的面前:「靳總,不行的,再等半個小時吧,她現在的意志還不夠薄弱。」
「滾!你想她死么!你經歷過那種徹底絕望么!」
靳西爵用力將他推開,整個人籠罩著一層濃郁的陰霾,沒有人再敢靠近,任由著他只差最後一步,打開了門。
光自外面照射進來。
孟小萌虛弱的抬起頭。
一個高大的身影,背帶光芒邁著修長筆直的腿,一步一步走向她,如同神邸蒞臨。
「靳、靳西爵,你終於……終於來了……」孟小萌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恩,我來了,沒事了,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