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〇五章 一起定江山
黑鬃馬、方天戟、角端弓。
胡餅、肉幹充饑,濁酒禦寒,苓兒看著呂布馬鞍橋上,總覺得還少了些什麽。
才回來又要出征,好在這次會帶上一屯兵馬。
呂布正在校場點兵,苓兒真想和他一起去。她知道呂布在做什麽,每一次出征都是九死一生,自己跟著,就是個累贅。
想一想,初到這支就塞。
望著那一望無際的苓草,心中歡喜。見呂布在麵前,上去問了句:“這裏是苓草城嗎?”
那人回頭,居然把自己攬入懷中:“長大了,嫁給我!”
真是嚇死了!
苓兒的心都要跳出來了,覺得他是個輕佻公子。
真正熟悉了才知道,這個霸道鄣尉,心事多話又少,獨處的時候看著人家,心裏卻在想著他那家國大事。
哪裏曉得半分女兒家心事?
可不知怎麽,苓兒就是喜歡。
院內比弓,蒙眼還能百步穿楊。那一箭,好像射在了苓兒心裏。那開弓時的樣子,每每浮現在眼前。
恨不能早生三年,與他結成連理。東廂、西廂開窗相望,竟也有相思在心間。
“哎呀,我在想什麽呢?”
苓兒紅著臉,又找來一片木簡,一麵削尖。刻了一個辟邪人麵。門前的侍衛說,這辟邪人麵,可以保護他們,在戰爭中活下來。
“苓兒。”
呂布點兵歸來,擇馬上開弓一石之兵,五十。又帶上了魏續、侯成、宋憲、金甲、童環五人。
“鄣尉。”
苓兒手裏攥著才刻好的辟邪人麵,一時間有些羞怯,不好意思給呂布。
“手裏什麽?”
呂布狐疑的盯著苓兒,見她把手背在後麵,左手虛晃一下。
苓兒向右扭身一躲,背後的人麵,就在呂布右手邊。
呂布右手迅速出擊,直接將苓兒手裏的辟邪人麵奪了過來。
“給我的?”
呂布笑盈盈的看著這辟邪人麵,苓兒手巧,這人麵竟有栩栩如生之感。
“人家雕來自己玩的。”
苓兒嘟起嘴,心裏卻在得意。搶走了,免得送他的時候尷尬。
“那…還給你。”
呂布把辟邪人麵遞給苓兒,臉上沒有一絲留戀。
“哦…你不喜歡啊?”
苓兒低著頭,伸手去接那人麵。怯生生的,像個犯了錯的孩子。
“喜不喜歡又有什麽關係,又不是給我的!”
呂布微微一下,抓苓兒手,一把將苓兒攬入懷中,對她說道:“小腦袋天天都想什麽呢?我既然出兵北上,必有萬全的把握。”
“可你不識那北地太守皇甫使君啊,出兵北上千裏,皇甫使君怎會輕出?”
苓兒依偎在呂布懷中,總覺得有些不妥。
“皇甫義真世代將門,忠貞於漢。哪怕是捕風捉影,他也會來!”
呂布與皇甫嵩相識,是在洛陽了。
那時的老將軍,坐擁三輔之地,手握三萬雄兵。董卓對她最為忌憚,命尚書台下詔,詔皇甫嵩入京。
那皇甫嵩,居然就入京了。沒有一兵一將,孑然一身,恰似慷慨赴死。
愚忠,卻令人敬佩。
當然,呂布相信皇甫嵩必來,不是因為這個。
而是因為戰場上,那皇甫嵩敏銳的嗅覺。
無論是平定黃巾軍,還是平定涼州王國叛軍。皇甫嵩都是遊刃有餘,戰場節奏把握得當。
他必然知道,這個冬天。沒有軍糧、私鹽出塞,數以萬計的羊群,賣不入漢地,整個西部鮮卑,必糟重挫。
雖然西部鮮卑還能與涼、幽二州互市。但那麽多的牛羊,不是一時可以賣得出的。
呂布白帛上的書信,講得是戰爭之事。講得是明年出征鮮卑的大事,講得是欲平鮮卑,先肅邊軍的大事。
講得是呂布,有心邀請皇甫義真,一起為天子定江山的大事。
洋洋灑灑千餘字,寫完呂布自己都是心潮澎湃。更何況此時正當年的皇甫義真呢?
他定會來。
“那他要不來呢?”
苓兒眼中漏出些許擔憂之色,“咳咳”父親的咳聲傳來,苓兒又如受驚的小兔子一樣,從呂布懷中鑽了出來。
呂布向來無視這個嶽父,倒不是不尊重,而是這嚴瑜屬於那種你越是敬重,他便越是說教的人。
你對他愛理不理,他反而通情達理起來。
“放心,文短、子都、宋蠻子,都未到及冠之年。若我必勝把握,我也不會貿然出擊。”
呂布說罷,心中卻有些許欣慰。這三人從軍都不久,連翻大戰下來,比起上一世這般年紀,簡直天壤之別。
“文短公子也去啊?”
苓兒眉頭輕蹙,最後笑道:“母親做了些肉,我去取來,他吃得多!”
呂布笑盈盈的看著苓兒,口中喃喃道:“便是為了等你及笄之年娶你,我也會一路披荊斬棘。破彈汗山之際,便是你我成婚之時。”
“整個大漢,都會為你我歡度。”
“自言自語說什麽呢?”
苓兒沒聽清呂布喃喃之語,回頭對他說道:“是不是笑我口不擇言,說文短公子吃得多?”
“我是笑你沒準備好當我鄣尉夫人,這些事情交給秋奴做就好。”
呂布微微一笑,眼前浮現出苓兒身著嫁衣的樣子。
“誰要嫁你啊?”
苓兒一吐舌頭,消失在呂布麵前。
“呂鄣尉。”
嚴瑜與苓兒擦肩而過,對呂布說道:“苓兒心思全在你的身上,行事切記小心些。”
“啊?”
上一世,為嶽父時,這嚴瑜都沒說過這話。
呂布還在想,說點什麽,就見上一世的嶽父,這一世的未來嶽父,背著手、踱著步子,返回正房當中。
……
呂布出發的第二日,魏越行至北地郡治富平。
一封帛書,麵丞皇甫義真。眼見皇甫嵩讀帛書,臉上陰晴不定,心涼到底了。
“好一句,為天子定江山。”
皇甫嵩把書信向幾案上一拍,“哈哈”大笑:“久聞支就鄣尉呂布,年十六退宇文、斬拓拔、鬥朝堂、殺匈奴,單見修書一封,風采盡顯。”
“皇甫使君這是答應了?”
魏越眉頭輕蹙,身旁的女孩,感覺到魏越的緊張,自己也是莫名的緊張。
“他呂鄣尉邀我為天子定江山,某不去豈不是成了亂臣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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