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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馳道洛陽

  入五原,有馳道,名曰稒陽道,至晉陽。晉陽城外等到陳治,再入馳道,經河東直抵洛陽。


  這一路兩千裏馳道,道廣五十步,三丈而樹,厚築其外,穩以金推,樹以青鬆。


  “這馳道可真快啊,若不是官家詔令特許,不知幾日能走這馳道。”


  遠遠的就看見洛陽城了,魏續感慨這馳道的速度,兩千裏路程,四日就到。這還要算上沿途館驛休息的時間。


  郵人疾書,一日夜六百裏,其實不算太多。


  “小心點,裏道三丈是陛下走的,別走過了。”


  陳治見魏續第一次南下,看這邙山美景,有些得意忘形,在一旁低聲提醒。


  “我知道,五原就有馳道。”魏續說笑著問呂布:“表兄,你還記得前年,侯成新得良馬。我激他去直道走上一圈,結果才上直道,就被守道的小吏查沒其馬了嗎?”


  “你好說,舅父最後沒賠侯家馬錢嗎?”


  呂布真是好笑,那時候一匹驛馬,已經是良馬了。後來得馬中赤兔,方知什麽叫良馬。


  說笑著,幾人繼續前行。


  大約距洛陽皇宮四十五裏,魏續遙望朱雀門,與天相接。赤紅的晚霞與其呼應,喃喃道:“莫不是淩霄殿吧。”


  此等洛陽奇觀,呂布自然見過。巧奪天工的背後,是無數能工巧匠的心血與汗水。


  隻可惜此等巧匠,地位堪比七科謫內,隻比贅婿地位稍高點而已。


  再向前走,一架駟馬安車在道旁等候。


  這車,羽蓋華蚤、鸞雀立衡,華美異常。呂布前世見董卓乘過,這是宮裏的車。


  眼見三人策馬而來,趕車的小黃門左豐眉頭輕蹙,不自覺的聳了聳鼻子。這穿得也太破了,退宇文、擒拓跋?看起來怎麽如販夫走卒一般?

  “王常侍,我看這幾人不過鄉野匹夫,也不值得您赴直到親迎啊。就是諸侯王朝拜,大鴻臚也隻需迎到近郊不是?”


  左豐沒去過邊地,不知道他們穿得是邊關戎裝。邊關戎裝照理每年都會按季配發,但就連入伍不足三個月的呂布,這身戎裝也不知是誰穿過的。


  “確實是太寒酸了。”王甫挑簾一看呂布幾人,對左豐說道:“莫欺少年窮,你我入宮之前,不也是身無旁物?”


  王甫歎了一口氣,若有生計,何人願為宦官啊。


  “說是這麽說,但這是奉詔陛見,總得換身像樣的衣服啊。”左豐撇撇嘴,有些不以為然:“我入宮之前若有幸陛見,就是變賣家產,也要買身絲帛的衣服。”


  “你哪有家產?”


  王甫笑笑,見呂布幾人近了,馬速緩了下來,伸手示意左豐幾人驅車迎上。


  這一迎,也就是迎了幾步而已。可別小看這幾步,這是禮。

  看呂布翻身下馬,王甫也從安車上緩下。


  “王常侍。”


  呂布沒見過王甫,但陳治在晉陽與呂布回合之時就告訴過呂布,太守王智在頭曼城,等了他幾個時辰。


  此時,麵前人身著中常侍官服,不是王智族兄王甫,還能是誰?

  “居然識得本官?”王甫一愣,而後麵露微笑:“奉先一路可好。”


  陳治低聲與魏續耳語:“這王甫,談笑風生,頗有風度。不似傳聞中囂張跋扈,禍亂朝綱之人啊?”


  “惡人若都寫在臉上,那皇帝哪能不辨忠奸?”


  魏續雖小,這些事情,比起陳治看得要透徹。


  王甫看陳治、魏續耳語,笑道:“久聞魏文短,英雄少年。陳治,領燧有方。今日一見,我大漢邊軍風采,不遜我羽林軍啊。”


  “那是自然。”


  魏續得意一笑,也不怯場。


  與魏續陳治打過招呼,王甫邀呂布同乘。


  路上,王甫對呂布說道:“陛下本想親迎,奈何大鴻臚、光祿大夫二人聯合上書,隻好作罷。”


  這一言,王甫想在呂布心中埋下一顆種子,士人容不下他這種邊地寒門子。


  “陛下隆恩浩蕩,布愧不敢當。邊關戍卒,旨在束衛邊關,擒幾個鮮卑人,職責所在。接詔陛見,誠惶誠恐。”


  說話間,呂布向上拱手,算是拜謝隆恩。


  這呂布,衣衫不華,說話倒是滴水不漏。


  此處至皇宮,區區四五十裏,轉眼便到。這麽相互恭維下去,此番出宮也就沒了意義。


  想到這,王甫索性把話挑明了:“奉先過謙了,此役斬敵無數,當得起陛下親迎。知道太尉許訓朝堂之上那你與誰相比嗎?”


  王甫頓了一下,自問自答:“名將陳湯。”


  “可歎那朝堂之上,一眾公卿,說你是七科謫子,隻配封個民爵之首。某也出身寒門,知這寒門不易,奉先即為真英雄,可不要讓門第出身,束住手腳啊!”


  赤裸裸的招攬!


  “戊己校尉斬殺郅支,布豈敢相比。”


  呂布自謙一句,不再多言。這時候,王甫招攬,話卻說一半,主動出言附庸,那便沒了身份。


  呂布的反應,大出王甫意料。他不禁上下打量呂布,不過十六歲的孩童,生得比洛陽街市上的孩童壯了些,也高了些,但也是個孩童而已,怎麽會有如此城府?


  若不是楊賜極力阻止皇帝親臨近郊迎接,我還真以為你對王智避而不見,是已經與士人結黨了呢。


  轎廂內的氣氛,忽然沉默了起來。


  轟隆隆的馬車聲中,夾雜著左豐給魏續、陳治講這麵君之禮。

  良久,王甫感覺外麵喧鬧了一些,估摸著是進洛陽城了,開口對呂布說道:“說來也巧,族弟智,任五原太守。我托他為奉先準備了些盤纏,路上可夠用了?”


  “夠用,說來還忘了謝王常侍了。”


  呂布又施一禮。


  王甫歎服,盤纏之事,王智已然修書說明。等了半日未見呂奉先,盤纏也未有送出。


  又沉默了一盞茶的功夫,王甫估摸著快到都亭西驛了,對呂布說道:“朝堂之事,不必擔心。許太尉對你推崇備至,哪怕隻封個民爵之首,他也能招你為掾屬。”


  “不必了!”


  呂布一擺手,嘴角上揚,劃出一個勝利的微笑,繼續說道:“布若不在邊軍,哪還有用武之地?”


  一語雙關,此言可以解釋成他一個武人,離開邊軍就不能施展抱負。也可以理解成,離開了邊軍,對王甫就沒有利用價值了。


  洛陽至邊關,兩千餘裏。若說大漢還有一處,不在宦官們的掌控之下,那就是邊關。


  王甫沒有說話,而是側耳傾聽呂布接下來的話:


  “待我朝堂之上,為我等邊軍正名,你我再來長談。”


  服了!


  又是一語雙關,長談二字卻透漏出呂布的目的。呂布初來乍到,你王甫表麵上禮遇,實則也要悉心考察一番。


  倒不如呂布在朝堂之上,鬥敗了一眾公卿,再與你王甫長談,看看你能開出什麽條件。


  “都說我王甫老謀深算,想不到你呂奉先,尤甚於我。”


  王甫一聲歎息,輕拍呂布肩頭。


  “我看王常侍那是深謀遠慮,奉先豈敢相比?”


  呂布微微一笑,都亭西驛到了,下車與王甫別過。


  目送呂布背影進門了,王甫方才返回安車。


  “一群匹夫,居然不知麵君執雉。”


  左豐鄙夷的看了眼呂布三人消失的方向,朝會皆需執贄(zhì),侯伯執圭,子男執壁,孤執皮帛,卿執羔,大夫執雁,土執雉。


  這是最基本的麵君禮儀,魏續居然從未聽過。


  “他也不是士人,執什麽雉?”


  王甫白了一眼左豐:“一會去趟太尉府,通知許太尉。呂奉先麵君之時,都尉之職,那是底線。”


  “啊?”


  左豐長大了嘴巴,都尉那可是比兩千石高官。


  左豐眼前浮現出呂布為都尉的形象:

  身穿紺(gàn)繒(zēng)袍、頭戴長冠,絳(jiàng)緣領袖為中衣,銀印囊中藏,青綬胸前垂。


  “好生威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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