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3章 簡單地報個仇
華染站在門后，她將房門一打開，立刻便看到了華染。
華染一雙明眸清清冷冷地看著她，淡淡地問道：「你去幹什麼了？」
明初下意識地咽了口唾沫，頓頓地說：「我去……去上了茅房。」
華染點了點頭，哦了一聲。
明初仍有后怕，總覺得華染是知道了些什麼，便問道：「華染你……怎麼起來了？」
華染道：「我睡不著，起來走一走。」
明初道：「怎麼睡不著……是有什麼心事嗎？」
華染比明初要高上幾公分，看她的時候便需要微微垂著眸子，再加上華染那種拒人千里之外的清冷氣質，總讓人覺得華染是在睥睨她。
而對於這時候的明初來說，則更增幾分壓迫感，讓她幾乎要喘不過氣來。
但其實華染並沒有這個意思，對她而言那只是正常地跟她對視罷了。
她說道：「沒有心事。大概是晚上吃多了撐的吧。」
明初扯了個笑容出來，道：「那我去給你煮點麥芽水？」
華染搖了搖頭：「不用了，我自己去走走就行了。」
明初也不再多說，只補充了句那你早點回來，便繞開華染進屋去了。
華染站在原地連頭都沒回一下，眼神卻朝旁邊飄了飄。
明初進屋后順帶關上了房門，卻沒有立刻回去睡覺，而是心有餘悸地靠在門板上，一手附在自己胸口安撫自己跳的巨快的心臟。
華染知道了嗎？
如果知道了為什麼不阻止自己？
華染不知道嗎？
如果不知道，那這幾天一次又一次讓她被嚇得心驚膽戰的都是巧合嗎？
華染如果知道了，肯定會告訴顧南汐吧。
如果她告訴了顧南汐，顧南汐多加防範的話，以她的本事，顧南恩應該就更不能傷害到她了。
可是……如果華染真的知道了，並且告訴了顧南汐，告訴了她，她背叛了她，顧南汐又會怎麼做？
顧南汐對他們那麼好，對她那麼好。
她至今仍忘不了顧南汐為了他們在顧南恩面前出頭，忘不了顧南汐寧可自己被抓也要將哥哥和青屛救回來。
這樣一個打著燈籠都找不出來第二個的顧南汐，她就這麼背叛了她。
如果顧南汐知道了，她會怎麼想，又會怎麼處理她？
她身子忽然有些發軟，索性她便癱坐了下去。
明初不敢再往下想。
屋外的華染並沒有離開，她還靜靜地立在門口。
她抬頭看了看天上的那輪明月，心裡不知想了些什麼。
她發現什麼了嗎。
誰知道呢。
-
春熙城。
自成憐來了天雙色，除了去天七色解救花慕顏那一次，這是風塵頭一次領著他出門。
到春熙城之後，兩人是先找了家客棧住了一晚才開始要辦正事的。
大早起的風塵就去敲了成憐的房門，說是要帶著他去辦大事。
成憐心想她能去辦什麼大事，但是終究只是想想，並沒有真的說出口。
風塵邊走便跟他說道：「我早就聽說，這春熙城，有那什麼鬼門宗的分舵。」
風塵說到鬼門宗三個字的時候刻意壓低了聲音，同時微微朝成憐那邊湊了湊。
「上次攪我天七色的就是他們鬼門宗乾的。我們今天去簡單的報個仇。」
成憐不禁開口問道：「怎麼叫簡單地報個仇？」
風塵道：「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成憐應了一聲，沒再說話。
然而他不說話歸不說話，肚子卻十分不爭氣地叫了一聲。
風塵睨了他一眼，問道：「餓了？」
成憐低了低頭不敢說話。
成憐在風塵面前向來都是這副模樣，膽子從來都只有芝麻粒那麼大點。
風塵一開始覺得厭煩，後來竟然也習慣了。
她扯了他一把，帶他在一樓找了個位置坐下，並叫小二上了一碗粥和幾個小菜。
成憐看著桌子上那唯一一碗粥，問道：「師父，你不吃嗎？」
風塵滿臉無所謂地說：「不是早和你說過，為師能辟穀，不用吃飯。」
成憐點了點頭，拿起筷子便吃了起來。
成憐吃，風塵在對面看著他，這麼看著看著，竟愈發覺得他的吃相好看起來，並且越來越移不開眼睛。
不知成憐是不是察覺到了什麼，突然抬起了頭來看她。
風塵像是秘密被人窺探到了一樣立刻心虛地把頭朝旁別開，為掩尷尬還故意乾咳了兩聲。
其實成憐倒是沒注意那些，只是跟風塵說道：「師父，挺好吃的，你要不要試試看？」
風塵翻了個白眼：「再好吃能有我的毒藥好吃？」
成憐愣了愣，不知該如何回應。
風塵低聲罵他一句蠢材：「趕緊吃，吃完去干正事。」
成憐便繼續埋頭吃飯，不敢再跟風塵多說一句。
見他又低下了頭去，風塵總算可以又將視線放回他身上。
心裡暗暗罵他又慫又笨，可是目光依舊停留在他身上。
風塵上手托住腮，又跟他說道：「這春熙城二百里開外，有個道觀，我的天三色剛好就在那附近。等我們這件事辦完了，去那道觀逛一逛，然後去天三色待幾天。」
成憐從來不會反駁風塵的意思，聽她如此說便點了點頭。
風塵又道：「天三色開起來的時候有些倉促，又是跟天雙色同期辦的，所以規模比較小。不過麻雀雖小五臟俱全，咱們到時候……」
風塵說到這兒就不往下說了，成憐不禁抬頭問她：「到時候如何？」
風塵道：「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成憐心裡念叨風塵就愛跟她賣關子，表現出來的反應卻只是點了點頭。
「你可真好哄，我說什麼你都不反駁。」風塵說道。
成憐道：「我沒有什麼好反駁的。師父說什麼我便聽什麼做什麼罷了。」
風塵也不知道成憐為什麼從一開始就對她死心塌地的。
雖然說這些年對風塵死心塌地的人也不少。
但那些人只因一面之緣就對風塵青睞有加都是因為風塵的長相，風塵又覺得成憐不該是個輕易能被色相迷惑的人。
否則他明明先遇見顧南汐，又為何不對顧南汐死心塌地。 ……當然風塵並不是妄自菲薄，覺得自己必定就輸顧南汐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