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7章 無事不登三寶殿
華染沒說話,可是一雙清亮的眸子似乎要將明初整個人都看穿一樣。
明初心虛十分,可是也不知該說些什麼打破尷尬,只得靜靜地等著華染開口。
過了一會兒,華染搖了搖頭,道:「沒事。」
明初總算鬆了一口氣,道:「沒事我就先進去了。」
華染點了點頭。
明初心道逃過一劫,剛要轉身,卻又聽見華染說道:「小姐這次離開多長時間了?」
明初心跳都漏掉了一拍,卻依舊面不改色地說道:「差不多也……十來天了吧。」
華染嗯了一聲,道:「也不知這次什麼時候才能回來。」
「是啊,真是想念小姐呢。」
華染又看了她一會兒,然後道:「我去幫青屛了。」
「去吧。」明初說道。
華染轉身離開了,明初看著華染的背影久久未能回神。
但願她沒有察覺到什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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婢女端著水盆伺候著顧南恩凈手洗臉,榮闕在一旁等著給她遞毛巾。
「小姐辛苦了。」榮闕把毛巾送到顧南恩手上。
顧南恩擦了擦,然後把毛巾往水盆里一扔,示意那婢女可以下去了。
她笑了笑:「無妨,只要能讓她不好過,我做什麼都痛快。」
榮闕給她倒了一杯茶,又道:「不過那明初,能同意嗎?」
「她會同意的。」顧南恩的語氣十分肯定,「忘了之前我叫人調查的她和明玉兄妹倆的底細了?這倆人的感情,可比一般兄妹,都要深厚。為了一個顧南汐,眼睜睜看著她哥哥被我做成人彘……」
顧南恩笑著搖了搖頭:「這種事不會發生的。」
「不過那明初膽子小,靠得住嗎?」
「就是膽子小,才更能為我所用啊。你還看不出嗎,她可是四個人中最容易掌控的一個啊。」
榮闕點了點頭說了一句小姐英明,接著又問道:「顧南汐這邊已經有辦法制住了,顧師門那邊,小姐打算何時動手?」
顧南恩吐了一口氣,慢慢地說道:「這事,就需要黎嚴和顧南了的幫助了。」
榮闕低了低頭,沒說話。
顧南恩又問道:「最近,尚家那邊什麼情況?」
榮闕道:「還在籌備靈力考試的場地。」
「尚家做事效率什麼時候這麼低了,不過搭建個擂台,兩個月都完不成?」
「聽說事情全權交由姑爺……嗯,交由尚公子去做,而他手上又有別的事要忙,那邊可能就稍微耽誤一點。」
「尚家給他的權力當真是大。」顧南恩冷笑一聲,「這兩頭同時忙著,也不怕累死他。」
「奴婢會繼續派人盯著,一有任何消息,及時來彙報給小姐。」
「嗯,先盯著就是,我暫時沒有必要動他。」
顧南恩喝了一口茶,抿了抿嘴唇,又問道:「現在什麼日子了?」
榮闕回答道:「今日三月二十四。」
「三月二十四。我若是沒記錯的話,家主的壽辰是五月三吧。」
「是。」
「家主閉關多年,壽辰也有許久未辦。畢竟是一家之主,這總歸是不妥的。還有一個多月的時間,我這個做孫女的,該當表示表示才行。」
榮闕問道:「四小姐有什麼打算?」
顧南恩道:「當然是由我來親自操辦壽宴,最能彰顯誠意了。」
這事顧南恩早就在心裡計劃著了,只不過這一刻才跟榮闕說出來罷了。
事實上給顧玄機辦壽宴並不是要緊的,她要通過此事做些什麼,那才是要緊的。
「話既然說到這兒了,走,咱們到一葉知秋走一趟。」
一葉知秋。
顧南恩絕對是一葉知秋的稀客。
顧玄機還沒閉關的時候,她年紀還小,顧陵笙也很少帶著她來這邊走動。
而顧玄機出關之後,又表明了自己的立場,本著顧南恩和顧南汐對立面的前提,她自然就跟顧玄機繼續生疏著。
所以她出現在一葉知秋的大門時,守衛也有些摸不著頭腦。
這事上報給白蕭時,白蕭當即覺得顧南恩是揣著什麼目的而來的。
白蕭看了看顧玄機,只聞他言:「讓她進來吧。」
白蕭作揖應是,然後傳話給守衛,叫他去帶人。
顧南恩很快就進來了,身後跟著榮闕。
在見到顧玄機之後,她立刻恭恭敬敬地給他屈身行禮,甜甜地喊了一聲給爺爺請安。
顧玄機老歸老,卻還不至於老眼昏花頭腦糊塗的地步,顧南恩是個心狠的人,況且跟顧南汐有著不共戴天之仇,顧玄機作為顧南汐在顧家的堅實後盾,顧南恩能對他真心好到哪兒去。
但是面上自然不得表現出來,顧玄機笑了笑,道:「免禮吧。賜座。」
「謝爺爺。」
顧南恩走過去坐下,臉上依舊掛著那個無可指摘的笑容。
顧玄機問道:「今日南恩怎麼有空來我這一葉知秋了?」
顧南恩笑道:「爺爺,從前都是南恩不好,身為您的親孫女,也甚少來給您請安。還望爺爺莫要怪罪。」
顧玄機道:「南恩這是什麼話,老夫一把老骨頭了,莫不成還要跟你這小輩慪氣?南恩也太小看爺爺的肚量了。」
顧南恩立刻接道:「這是我不好了,竟將爺爺想的小氣了。我給爺爺賠罪。」
顧玄機也沒有想到,他活了這麼大歲數了,臨了臨了,還有需要跟自己的親孫女虛與委蛇的一天。實乃悲哀。
但是顧南恩對此似乎沒有表現出任何不適,反而樂在其中。
她繼續說道:「爺爺大度,自然是不會跟南恩計較的。不過南恩到底還是覺得,心裡過不去。所以,斗膽來跟爺爺求一件事,作為賠罪。」
顧南恩話說到這份兒上的時候,顧玄機和白蕭之前的疑惑也就徹底得以解釋了。
果不其然,顧南恩無事不登三寶殿,哪怕是她親爺爺,為了她的利益,也要好好算計一番。
顧玄機之前因為顧南汐的事,對顧南恩也做了一些讓她記恨的事,如今她突然前來說了這番話,可想而知目的必然是不純的。
至於到底是什麼目的,顧玄機就不得而知了。
他於是問道: 「南恩要求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