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 壓根兒沒有信任
顧南汐和顧南了應聲入座，韓家主便吩咐下面人上茶。
顧南汐這時開始察覺周遭有些異樣，不知為何總感覺在被人盯著看。
誠然，真的有人在看她。
大廳入到偏廳的門口擠了四五個丫鬟家丁此時都正眼巴巴地朝顧南汐這兒望呢。
「那就是九小姐。」有人小聲說道。
「天哪，真是百聞不如一見，她真的長得這般美！」
「看來當初比武招親鬧的那麼大也真是有原因的。」
「怎麼長得那麼好看呢，人家怎麼那麼會長呢？」
「哎，真是羨慕啊。說是那九姑娘靈力天賦也極高呢。」
顧南汐雖沒當即發現到底是哪兒不對勁，但也總感覺被人盯得渾身不得勁。
忽然，她轉眸朝那扇門的方向看去。
丫鬟家丁們忙一股腦縮了回去，生怕偷看被顧南汐發現。
然而還是有人沒反應過來，便似是跟顧南汐對上了視線。
九姑娘這雙眼睛似是能懾人的心魄，對視的一瞬間便叫人愣在原地，似乎萬籟俱寂只剩彼此的心跳聲。
這是多麼令人沉醉的一張臉，又是如何顧盼生輝的一雙明眸。
顧南汐只朝那邊望了一眼就將目光收了回去，繼續看著韓家主，等著他開始進入話題。
但是沒等到韓家主開口，卻是顧南了先說了話。
「韓家主，我姐妹二人此番前來的緣由，想必您已經清楚。」
韓家主點了點頭，道：「緣由我是清楚，只是不知二位來的目的是？」
顧南了開門見山地說道：「我們希望韓家可以協助我們查出禍源捉拿真兇。」
「二小姐，實在不是我韓家不願出這個力，你顧家做出這種事，我們這邊也十分難做啊。」
顧南了道：「以顧家和韓家合作這麼多年磨出的信任來說，韓家主您不至於如此篤定地懷疑顧家會故意害北陵。」
「話雖如此，這事鬧的這麼大，北陵的百姓幾乎就都認定了顧家要藉此攪亂北陵。這不單單兩個家族的事，而是上升到了北陵和臨兮的外交問題啊。」
「正因如此，韓家主才更應該配合我們，早日查出真相還顧家一個清白，也能早日打破兩境如今的僵局。」
顧南了百般勸說，韓家主的態度卻很是堅定：「二小姐，事關兩境外交事宜，並非誰出手就能輕鬆解決問題的。」
從別的院子特意跑來大院看顧南汐的那些人已經擠在大院門口了，若非裡邊的人攔著，怕是早就衝進去了。
韓家主也是聽見了外面那嘈嘈雜雜的聲音，厲聲吩咐道：「把人都給我趕走，別在那兒擠成一堆，成何體統。」
應下吩咐的人連忙朝外面跑去，韓家主緊接著又對偏廳門口擠著的那些人說道：「你們還不走！？」
話音一落，幾個下人連忙你爭我搶的離開了現場。
韓家主看了看大廳里剩下的那幾個下人，又吩咐了一句：「都下去吧。」
人們紛紛應聲並退了出去。
顧南了：「韓家主若是有什麼擔心，不妨說出來，顧家自然也會顧忌韓家的名聲。」
可韓家主還是面露猶豫之色，半天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顧南了剛想繼續勸說下去，一直在旁邊安靜聽著兩人談判的顧南汐突然開口了。
「韓家主，你到底在擔心什麼？」
「我……」
「你的擔心恐怕並不在兩境的外交上吧。」
韓家主張了張嘴，然而還沒正經說出一句話，就被顧南汐給堵了回去。
「顧家跟韓家合作的葯丹吃死了人，你們對外說查出來是顧家的藥材出了問題，這我們顧家認了，可為何我們提出要查明真相，你反倒猶豫了呢？」
「九小姐誤會了，我並非誤會，只是怕……」
「只是怕什麼？如今北陵流言四起說顧家要從葯丹下手間接控制住北陵，雖然臨兮的人也在懷疑顧家，可到底還是不如北陵這邊強烈的。你口中所謂百姓的看法，恐怕僅僅有他們對韓家的看法吧？」
「你怕韓家幫了顧家，最後顧家查不出來問題證明不了清白，拖你們韓家下水，屆時被北陵百姓罵成叛徒吧。」
顧南汐話說的極狠，但卻句句都是實話，顯然韓家主就是這樣的想法。
顧南汐繼續說道：「我本以為，依著顧家跟韓家合作這麼多年，你們韓家對顧家應該是無條件的信任才對，可如此又為何會有這麼強的顧慮？」
「韓家主，我只怕你們壓根兒就沒有真的信任顧家，打從葯丹出現問題，你們就已經開始懷疑顧家了吧。」
韓家主連連否認：「九小姐，我可沒有這個意思啊！你莫要血口噴人。」
「也不必說的那麼嚴重，我不過是就事論事罷了。」
顧南汐語氣其實沒有話那麼狠，還是很平常的樣子。
她繼續說道：「至於之前說什麼顧家送來的藥材韓家從來不用查，如今我想，要麼是噱頭，要麼就是你們懶得查吧。」
韓家主有些語塞，顧南汐說的半點沒錯，他們壓根兒就沒有真的全然信任過顧家。
「兩方合作最重要的就是彼此信任，韓家對我們顧家藏了這麼大的敵意和戒備，咱們這生意當然難進行了。」
韓家主有些動搖了，雖然顧南汐話說的不好聽，但是理都是那個理。
況且她看上去胸有成竹的模樣，保不齊顧家真的沒做過這種事而是被人陷害的。
「韓家主，要我說，你不妨就配合我們查明真相，看看幕後到底是誰在挑撥北陵臨兮兩境，還有顧家和韓家的關係。」
韓家主擔心歸擔心，被顧南汐把心思道破后倒是放下了幾分顧慮，願意幫他們一試。
其實韓家主的心思顧南了也看出來了，之所以沒有說破是因為顧南了有信心直接將他勸說動，而不必將實情將出來。
顧南了怕將窗戶紙捅破結果會適得其反，但是顧南汐真的這麼做了之後，顧南了顯然是多慮了。 韓家主不僅沒有惱羞成怒，還答應了配合顧家調查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