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天災，人禍
墨十三微微回頭看了看凌雲台的方向，跟在君玄煜身後緩緩走著。
君玄煜道:「想說什麼，說吧。」
墨十三見被君玄煜察覺了，便道:「宗主，咱們現在去哪兒？」
「你想去哪兒？」
墨十三一怔，忙道:「屬下自然做不了您的主。」
「回天道宗吧。」
墨十三連忙點頭應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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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南恩和尚承熙做了一件大事，事成之後顧南恩感到了前所未有過的安心。
顧陵笙不願意讓顧南靈變得如顧南汐那般醜陋不堪，四處尋醫問葯試圖幫她恢復容貌。
蘭馨苑的人各司其職，做好手頭的工作便靜靜地等顧南汐回來。
一切似乎都重新回到了正常的軌道，然而平靜無風的表面背後，每個人都各懷鬼胎。
顧家偌大的家業殷實的家底，幾乎論作為一個小型社會，少有誰是真的心思純凈，一塵不染。
但是這種看似危機四伏的局勢，對顧南汐卻並沒有什麼影響。
她跟花慕顏在燈會上玩的樂呵，到了不得不回來的時辰，手裡抱了一大堆小玩意兒。
什麼風箏啊，許願燈啊，糖人兒啊，糕點啊，吃的玩兒的應有盡有。
花慕顏說要送她回去，顧南汐拒絕了，硬說自己拿得了。
最後花慕顏拗不過顧南汐，只把她送到顧家北門口便離開了。
但是東西確實多，顧南汐晃晃悠悠地花了比往常多一倍的時間才走到了蘭馨苑。
她也顧不上上手推門，乾脆一腳把門蹬開，進門之後就大喊:「青屏，華染，明玉明初——快來幫我拿東西——」
四個人聽到聲兒后迅速跑了出來，紛紛上手接下顧南汐懷裡的東西。
明初笑道:「小姐買了這麼多東西啊。」
顧南汐道:「還有你們的呢，待會兒進去分。」
青屏點點頭，又道:「小姐，二老爺來了。」
顧南汐看了她一眼，道:「他來做什麼？」
明玉道:「沒說，已經坐了有一會兒了。」
顧南汐點點頭說:「那你們拿著東西先去偏房等我，我去會會他。」
華染問:「小姐，他會對您不利嗎？」
顧南汐笑道:「他還動不了你們小姐。」
「那我們在偏房等您，有事您就叫我們一聲。」
「好。去吧。」
目送他們四人去到偏房，顧南汐的目光才落到外廳方向。
也不知心裡想了些什麼，頓了一會兒才朝里走去。
不出意料的，顧南汐進門后看見顧陵笙時，他還是坐在上座的。
顧南汐也無妨，沒叫爹也沒行禮，徑直走到另一個上座坐下。
顧陵笙看著她的態度欲言又止，顧南汐知道他想說什麼，無非是又要批評自己沒有禮數。
可是要顧南汐給他行禮，她實在是做不到。
顧南汐道:「你來做什麼？」
顧陵笙扭頭看著她說道:「南汐，你知道為父為何喜歡你四姐比喜歡你多嗎，因為你四姐見為父永遠都是恭恭敬敬的。」
顧南汐扭頭也將視線對上他的，似笑非笑地說:「苛待就是苛待，不要給自己扣那麼高的帽子。」
顧陵笙明顯一愣。但他很快恢復，又道:「其實你以前還是挺懂禮數的，後來不知為何就變成了這副模樣。你要知道，你是顧家的恥辱，凡事都該收斂一些……」
顧南汐其實很不明白顧陵笙這個思路。他在說顧南汐是顧家的恥辱時語氣神態自然的好像只是在跟她討論晚飯吃什麼。
一個父親是無情到了一種怎樣的地步，才會對自己的親生女兒如此這般？
顧南汐打斷他說道:「你來不是為了跟我敘舊的吧。」
顧陵笙頓了頓，說道:「南汐，為父還是希望你能把還靈丹交出來。靈兒是你傷的，你沒有受到懲罰就已經該感激涕零了，怎麼能眼睜睜看著她被毀容呢？」
「你還記得我面紗下的這張臉是什麼模樣嗎？」顧南汐淡淡地問。
顧陵笙遲疑了一下，道:「你那是天災，無可避免，靈兒卻是人禍，而且有辦法醫治啊。」
顧南汐在心裡吐了一口氣，暗暗告訴自己不要跟這種人生氣，他可能壓根兒就沒有三觀。
「不給。」顧南汐只說道。
顧陵笙態度有些變了，語氣也帶了幾分惱火道:「南汐，靈兒是你親姐姐啊，你的心腸怎麼如此歹毒？」
「你大女兒偷了靈丹還意圖陷害我，我如果沒有人證，此時怕是就在顧家的大牢里度日了，到底誰更歹毒？」
「我與恩兒商量了許久如何讓你交出靈丹，始終沒有兩全其美的辦法。恩兒她最終選擇去偷也是迫於無奈，可你給了一個假的讓靈兒更加痛苦，還有什麼資格說是恩兒歹毒？」
「出去吧出去吧，你趕緊走吧。」顧南汐感覺跟顧陵笙完全無法交流。
反正在他看來，顧南恩不管幹什麼都是對的，反之她就什麼都是錯的。
顧陵笙眉頭皺成了川字:「南汐，你怎敢對為父這種態度？」
「那你還想我對你什麼態度？你不是要還靈丹嗎，我不給，你要不到，還不走嗎？」
顧陵笙倏然拍案而起，指著顧南汐怒道:「顧南汐，你太過分了！今天這還靈丹你給也得給，不給也得給！」
顧南汐看著幾近暴走的顧陵笙，心下一陣冷笑，她道:「我若就是不給呢。」
「那就別怪為父不客氣了。」顧陵笙冷聲說道，眼底已經透出了一抹危險。
此時顧南汐心中對顧陵笙的最後一點期待也沒有了。
眼前這個被她叫了十幾年父親的人，壓根兒配不上這兩個字。
顧南汐正想著，顧陵笙竟已經化出一把靈劍，眨眼間指在了顧南汐的脖子上。
「靈兒絕對不能毀容。快把還靈丹交出來，否則就是家主也救不了你。」
顧南汐垂眸看著抵在自己頸上的那把冰冷長劍，說不寒心是假的。
她前一世是個孤兒，自小就生活在訓練營，從未享受過父愛。而這種情感，這一世也不會有。 「愣著幹什麼，還不把還靈丹交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