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真相
鳳林知道吳姨娘對自己的怨恨，也明白她討厭趙煙，這也是上次她幫趙煙求情自己為什麽那麽的驚訝的地方。可是她不該把鬽兒和鳳瑞他們牽扯進來，用這麽狠毒的巫蠱之術，鳳瑞他們那時候還是孩子。
吳姨娘大笑道：“你知道我為什麽怪他們嗎？”吳姨娘用手指著鳳瑞和鳳鬽，眼中帶著嗜血的恨。
“為什麽？你為什麽要這樣對瑞兒和鬽兒？”鳳林也是一臉的狠辣，畢竟巫蠱之術在這個國家是一種禁忌，是最狠毒的做法，也是每個人最為忌憚的，因為一旦讓官府知道，是要殺頭的，在北月國巫蠱之術就是一大禁忌，沒有人敢使用。
如今在自己的丞相府內竟然發生了此事，鳳林不是怕砍頭是對眼前的吳姨娘失望至極，沒想到自己枕邊之人如此的歹毒，如此的恨自己、恨自己的家人，心中有著悲涼苦澀。
“因為我的孩子沒有得到的愛，我也不想看到別人得到。”
聽到吳姨娘這樣的話，鳳林的臉色發青，明顯就是發怒到極點了，快步走到吳姨娘的麵前，隻聽見“啪”
的一聲，鳳林給了吳姨娘一巴掌，這一巴掌鳳林用了全力，直接把吳姨娘打翻在地，半張臉立馬紅腫起來，嘴角處還被打的正在流血。
吳姨娘沒想到鳳林會對自己動手，更沒有想到下這麽恨的手，吳姨娘用手捂著被鳳林打腫的半邊臉，手碰到嘴角粘上了血。
吳姨娘看著手上的血，眼中散發著對鳳林深深的恨，開口道：“我這一生做過最後悔的事情就是嫁給了你，最遺憾的事情就是沒有看到你家破人亡的時候。”說完吳姨娘朝著旁邊牆上撞了過去。
從說話到撞牆一連串的動作，讓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吳姨娘卻已經撞破腦袋滿臉是血的死了。
鳳鬽看著這一切仿佛是在做夢一般，剛剛還好好的人，現在卻已經死了，雖然吳姨娘做的事情令人發指，可是麵對這樣一個活生生的人就這樣死在自己的麵前，鳳鬽心中還是覺得人生無常，生命真是脆弱，可卻是無比的可貴，對於鳳鬽這個死過一次的人來說活著就是一種幸福，有什麽比活著還重要的呢！
鳳林看著遠處已經死了的吳姨娘，心中不知道是什麽滋味，剛才的怒、恨、怨都一下不見了，心中心中有的就隻剩下難過傷心，鳳林邁開步子，緩緩的走向吳姨娘的屍體，眼中紅紅的，澀澀的，就是沒有眼淚。
看著這樣的鳳林，鳳瑞和鳳鬽都覺得他一下子仿佛蒼老了。
離王看到這裏，知道事情已經水落石出，無聲的朝著外麵走去，因為離王明白心中的鳳林需要一個人靜靜，眾人也明白，所以都跟著離王走了出去，一時間隻剩下鳳林和他懷裏的吳姨娘。
通過吳姨娘這樣一死，所有的事情也都已經明朗，後來的事情離王沒有參與，全部交給了鳳鬽，離王和鳳瑞去了書房。
鳳鬽看著轉身離去的背影，站在那裏發呆，喃喃道：“我們什麽時候還可以再見麵”
“小姐.……”
小月已經連叫了鳳鬽幾聲都沒有反應，小月隻好用手推了一下鳳鬽，鳳鬽連忙反應過來看著身邊一臉無奈的小月輕聲道：“怎麽了？”
“小姐我們還是走吧！我站在這裏感覺陰森森的好害怕。”說著小月還向鳳鬽的身邊靠了靠。
鳳鬽看著小月的動作，了解她畢竟是一個單純的孩子，所以也沒有說什麽，牽起小月的手朝著前廳走去，後麵跟著的小翠看到鳳鬽這樣對小月，心中羨慕不已。
而被鳳鬽牽著的小月更是一臉淚眼朦朧的看著鳳鬽，心中無比的慶幸，慶幸自己有這麽好的命，能夠遇到對自己就像對待親姐妹似的這麽好的小姐，心中暗暗發誓這一輩子都要跟在小姐的身邊，報答她、照顧她。
等到鳳鬽把前廳的事情處理完，天色也慢慢的暗了下來。
鳳鬽從吳姨娘那裏回來，就一直沒有看到鳳林出來，心中有些擔心，剛準備吩咐侍衛前去吳姨娘院子裏去看看。
就在這時鳳鬽看到不遠處精神恍惚的鳳林走回了自己的院子裏，本來想問一下吳姨娘的喪事如何辦理的鳳鬽，看到鳳林那副表情，有不忍心多去打攪，心中暗想先讓鳳林緩和一下也好，畢竟是那麽多年的情分，一下子沒有了，心中難免難受。
鳳鬽忽然想到今天晚上有人要來拿千年白蓮，本來想要早點休息的鳳鬽，頓時沒有了想法，畢竟答應了別人，還有自己今天白天還欠別人一個人情。
夜幕降臨，今天的夜空不知怎麽的特別的暗，天空黑漆漆的一片，連一顆星星都沒有，仿佛就想今天白天所發生的事情一般，灰暗陰沉，讓人的心中不免悶悶的，很是不舒服。
小月端著飯菜走進來，就看到鳳鬽正坐在窗前，若有所思的看著天空，那神情竟然有幾分落寞和沉靜，這樣的小姐讓小月看著有點難過。
小月連忙放下手裏的飯菜走了上去，聲音裏透著關心和擔憂道：“小姐，你怎麽了？是不是有心事？可以說來給月兒聽聽，雖然我看你幫不了小姐，可是事情說出來總比悶在肚裏好。”
鳳鬽看著一臉關心自己的小月，勉強的笑笑，起身走到了飯桌前，看著小月手腳麻利的把飯菜擺好，鳳鬽緩緩的坐下，拿起筷子卻沒有什麽胃口，隻是象征性的夾了幾下，便放下了手裏的筷子，吩咐小月把桌子上的飯菜撤掉。
鳳鬽想到了鳳林，不知道他有沒有吃飯，想到這裏鳳鬽叫住快要走出房門的小月，“小月把飯菜先放在這裏吧！等下再收拾，跟我去看看父親現在怎麽樣了？”
小月一聽連忙點頭，轉身把手裏的飯菜放在了桌子上，隨著鳳鬽朝著鳳林的院子走去。
鳳鬽和小月走著院子裏，因為立秋的關係，院中此時特別的涼爽，一路走來鳳鬽心中悶悶的也好了不少。
當鳳鬽和小月走到鳳林的門口，鳳鬽剛想敲門時，聽到屋裏傳來了鳳林和鳳瑞的對話。
“父親今天想了很多，在吳姨娘死的那一刻，父親想明白了一件事。人這一輩子沒有對與錯，隻是我們所站的位置不同，看到的答案就不一樣。今天我們都覺得吳姨娘歹毒，可是誰又想到一個女人她為何變得如此歹毒，是因為情。一個有情的人，又怎麽會歹毒，是我們用了一種看不到的方法傷害了她，她們用了最極端的方法回複了我們罷了。”
聽著鳳林低沉的聲音，不難聽出鳳林心中的痛。
“你們都埋怨過我，我知道，以前我總是因為人性本善，隻要我們用心，對麵的人就能夠感受的道，可是我今天發現我錯了，我從來不知道自己做人竟然做的如此失敗。”
“父親.……”
看著此時的鳳林，鳳瑞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麽，隻能坐在那裏聽父親述說，鳳瑞知道自己的父親心裏有苦，隻是他作為一家之主不能述說，隻能夠一個人默默承受。
“我一直以為真心實意的帶你們的趙煙是那樣，讓鬽兒差點性命不保，我失望、我愧疚、我自責、我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到趙煙的身上，還要休棄她，其實我有什麽資格休棄她，明明是我一直忽略了鬽兒才給她了機會和膽量。琴兒和她那個張狂的表姐也是，把鬽兒打的渾身是傷，她那個護女成精的父親找上門，當我看到鬽兒貼身丫鬟身上密密麻麻的的傷痕，鬽兒說她身上也是如此時，我心痛、我內疚、我氣憤、我大聲理直氣壯的趕走了趙泰，可是最該走和反省的是我……是我沒有做到像趙泰那樣的嗬護自己的女兒，才讓他們一次又一次的欺負鬽兒，甚至把她打的遍體鱗傷，我卻是一無所知.……”
屋裏的對話還在繼續，站在門外的鳳鬽眼中卻染上了一層水霧，心裏卻是明白了鳳林的心。
“父親覺得最失敗的就是吳姨娘說出的那句話，她的孩子沒有的到的愛，你們也別想得到，二十多年的執著怨恨卻是一場空，我沒有做到，更沒有給你們她訴說的愛，還讓她恨了你們那麽多年，我傷心、我難過、是因為我怎麽對的起臨終前你們母親對我的托付，我死後有什麽臉麵在去見她。”
鳳林說道這裏，兩眼中閃爍著淚花。
“父親.……”
“我鳳林這一生，辜負了妻妾，傷害了兒女，我到底做到了什麽？”
門外的鳳鬽聽到這裏，眼中的淚水滑落，鳳鬽迅速的用衣袖擦掉，轉身朝著來時的路又走了回去。
一進門鳳鬽就感覺屋裏不對勁，好像有人在的感覺，心中思索難道是他，轉身對身後的小月開口道：“小月，你回去休息吧！這裏不需要你了，我也累了。”
“可是，小姐，飯菜還沒有收拾，要不我收拾了飯菜再走。”
鳳鬽看了一眼桌子上的飯菜，一臉疲憊道：“那些明天早上在收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