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三章 下去
十五那日，林清言等人用過晚膳便乘上了馬車，朝著登雲樓駛去。
因著是元宵佳節，路上行人摩肩接踵，馬車根本不能到登雲樓前，眾人只好下車步行了。
蘇素為林和穎戴上厚厚的帷帽后，確認萬無一失后才扶著她下車了，而林清言則抱著林若嵐，護著兩人朝登雲樓走去。
「人真多！」林和穎興奮道，看著一盞盞精緻的花燈，更是笑得開懷了。
聽著人們的歡聲笑語，蘇素心中也是喜歡，點頭道：「可不是，連走路都成問題了。」
不過幸好有侯府的侍衛們開路，幾人也算是很順利地擠到了登雲樓前。
還沒進門，便看到國公府的人在門口守著了，那人見林清言等人，忙上前恭敬道：「表少爺，表少夫人和表小姐請吧，少爺小姐已經在樓上雅間等候著了。」
「嗯，帶路吧。」林清言點頭道。
那人接過侯府人厚厚的賞賜，臉上的笑更是多了幾分：「是！請隨奴才來。」
還沒進門，便聽到齊舒萱的聲音了：「嫂子，我想下去看舞龍……」
一把略帶清冷的聲音拒絕道：「不行，下面人那麼多，萬一弄傷了怎麼辦？」
「好嫂子，我保證會安安全全地回來，好不好嘛？」齊舒萱繼續撒嬌懇求道。
奈何美人無動於衷，依然搖頭道：「你是大家閨秀，怎能到那些龍蛇混雜的地方去？萬一被誰衝撞了如何是好？」
「那我去換一身男裝！」
「不行！」
「那我多帶些人？」
「不行。」
林清言見房間里有其他女眷，並不方便入內，便將林若嵐放在蘇素的懷中道：「我去隔壁表哥那裡，你們在這個房間呆著，可千萬不能亂跑。」
蘇素點頭道：「相公放心，我知道了。」
林清言不放心地再補充一句：「等會兒無論萱兒說什麼，都不能應承。」
「好。」
蘇素推門，便看到齊舒萱拉著嚴氏的手在撒嬌道，而嚴氏則很是無奈地喝著茶。
「表妹！我來了……」林和穎脫下了帷帽，忙跑到了齊舒萱面前，一張小臉紅彤彤的，似是十分興奮一般。
齊舒萱見林和穎來了，忙撇下嚴氏，拉起林和穎的手就往窗邊跑，指著外面常常的舞龍隊伍道：「表姐你來晚了呢，剛剛那舞龍才從窗底下經過呢。」
「真的嗎？」林和穎探頭往下望去，果然看到不遠處那條黃澄澄的舞龍，那裡人聲鼎沸，百姓們都興高采烈地跟隨在後面，很是歡樂的模樣。
齊舒萱拉著林和穎嘰嘰喳喳興奮地說著什麼，而蘇素則和嚴氏聊起天來。
「表嫂來得這麼早？」
嚴氏笑道：「可不是，萱兒一用完膳就便吵著要來，我們無法了，只好順著她的意了。」
「原是這般，還有另一位表嫂呢？」
「她啊，昨日剛診出了有了一個月的身孕，此時家中都緊張得很，哪敢讓她到外面來。」
「真是恭喜表嫂了。」蘇素笑道，隨即又看了看一旁的林若嵐，說道：「有個孩子總是好的。」
「可不是嘛。」嚴氏也掩嘴笑道：「這幾年來她可沒少憂心，現在有了，終能放下心頭大石了。」
兩人一同進府，她已經是兩個孩子的娘，但是她依然只有宏兒一人，哪能不急呢。
林若嵐此時抬起頭，好奇道：「是嵐兒要有弟弟妹妹了嗎？」
嚴氏逗著他道：「是啊，嵐兒喜歡弟弟還是妹妹？」
林若嵐認真地想了想，才道：「嵐兒喜歡妹妹。」
蘇素此時也好奇道：「為什麼是妹妹？嵐兒不喜歡弟弟嗎？」
「也喜歡。」林若嵐為難道：「可是嵐兒更喜歡妹妹，像恬兒妹妹那般軟軟的，可愛的妹妹。」
嚴氏摸了摸他的小臉，有點意味深長地看著蘇素道：「那嵐兒可要爹爹和阿娘努力才行了。」
「可別教壞我的嵐兒。」蘇素輕瞪了她一眼，隨後想到每晚的顛鸞倒鳳，自己先紅了臉。
嚴氏拉著她的手認真道：「之前見你身子虛，不敢說，但是聽說你身子已經好全了，是該再要一個孩子了，不然嵐兒一個人也孤單地很。」
蘇素見她這般苦心，也忙笑道：「你放心，我和相公早就有這個打算了，但是孩子這東西是上天的恩賜，急也急不來。」
「這倒也是。」嚴氏似是想起什麼來，小聲道：「你可知道衛國公府的大小姐？」
「恩恩，怎麼了？」
嚴氏道：「前幾日她來我們府上，我瞧著她似是變了許多，人不似之前的孤僻清高，而是溫婉愛笑多了，而且更聰穎了一些。」
「喔？衛國公府的大小姐到你們府上？」
嚴氏解釋道：「之前因憐她幼年喪母，而那叔伯更如豺狼般，祖母怕她受欺負了，便接她過來住了很長的一段時間，就是前段時間因著快要及笄了，才回到衛國公府的。」
見蘇素還是疑惑不解的模樣，嚴氏笑道：「怪我沒說清楚，原先的衛國公太夫人是祖母的嫡親妹妹，這樣算起來，這位大小姐也算是我們的表妹呢。」
「哦！」蘇素此時才懂了，這京中的聯姻實在太複雜了，她很容易就忘了。
想起了蔣雨桐那身從容靜和的氣度，蘇素點頭笑道：「上次我在山莊上也和她聊了好一會兒，並不覺得她孤僻，小姑娘還是很溫婉可愛的嘛。」
「她之前的性子高傲，除了祖母，誰人都不肯親近，但是這次回來，對我們也是笑意盈盈的，更是主動交好，讓祖母也欣慰許多了，畢竟以後要是嫁了人也是這番性子的話，怕是要吃大虧了。」
「也是這般。」
兩人還在聊著八卦的時候，齊舒萱和林和穎興奮得手舞足蹈了，看著不遠處耍雜技的人和那花燈遊行，更是心動不已。
齊舒萱小聲道：「要不我們偷偷溜下去吧，這樣看一點都不好玩。」
林和穎大吃一驚，忙回頭看了蘇素和嚴氏一眼，見二人並未留意她們說的話，才鬆了口氣。
回頭對齊舒萱說：「不可以下去，萬一出什麼事了怎麼辦！」
「不會出事的！」齊舒萱保證道：「我們只要偷偷出去一下就馬上回來了，好不好？」
「不好。」林和穎堅決地搖了搖頭，雙手更是緊緊地捉住齊舒萱，防止她逃走。
齊舒萱苦著一張臉，繼續說道：「你看下面的人玩得多開心，我們就在這裡看也看不清楚。」
林和穎還是搖了搖頭：「不行，我答應了嫂子，不能亂跑的。」
「你是不是不去？」齊舒萱眯著眼再次問道。
「不去！」
「那我去！」齊舒萱小聲道：「等會兒我在下面玩的時候你可不要羨慕！」「不行！你不能去！」林和穎著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