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修行路上 第九十五章 名字
“新創的武技，還沒有名字，你自己取吧。”
聽著南華真人平靜的話語，甄凡在怔了一下之後，眼皮也是情不自禁地跳了兩下。
老師就這麽隨便的創造了這麽多看起來就不弱的武技？
這還讓那些視一本武技為傳家寶的家族們怎麽活啊！
他吞了一口唾沫，試探著問道
“老師，這幾個武技是什麽等級的？”
南華真人偏過腦袋，略有些尷尬地清了清嗓子，道
“隨手所創，應該都是玄級下品和玄級中品，不過日後自可以修改完善，晉升到地級武技不在話下。”
甄凡眼皮抽跳不停，“喂，您一副不好意思，羞愧難當的表情是什麽意思啊！玄級中品的武技像多寶商會這樣的大勢力內都絕對不超過三個啊！”
甄凡深深吸了口氣又緩緩吐出，迅速調整好了自己的情緒，隻是聲音中依舊難掩喜意。
他疑惑地問道
“老師，那幾個道術似乎不是新創的啊，和柳奕馨教我的幾個有些相似，但好像又不太一樣。”
南華真人早已恢複了平靜的狀態，他合上了雙眼，淡淡道
“沒錯，不是新創的，我隻是改良了一下，比如那個黃級低階火球術，被我改良後威力能夠達到玄級低階，但消耗的靈力卻依舊是黃級低階。”
“這種火球術，練氣三層以上的修士基本就是隨手可放的了，哪怕是現在的你，體內靈力也足夠支撐使個十來次。”
甄凡點了點頭，嘿嘿笑道
“老師果然厲害，但這樣的話，道術境界就不好劃分了啊，你傳我的那個火球術到底是玄級低階還是黃級低階啊。”
南華真人的臉上也浮現出了一絲茫然，他沉默片刻，然後淡淡地吐出了兩個字
“隨便。”
“額……”
甄凡撓了撓頭，決定不再問這種沒用的問題，管他什麽等級呢，厲害不就行了。
他清了清嗓子，轉而道
“老師您看看我的袖裏乾坤，在初窺門徑之後一直都沒有什麽實質性的進展，這兩天我隱隱有種要突破的感覺，但一直沒有突破，好像是需要什麽契機。”
說完，甄凡抬起了右臂的袖袍，醞釀了片刻，輕輕往前揮了一下。
原本安和寧靜連空氣都沒有的混沌空間內竟然憑空刮起了一陣清風，雖然微小，但確是實實在在存在的風。
但甄凡卻對自己的‘袖裏乾坤’相當疑惑，要知道，他平時訓練時‘袖裏乾坤’產生的風可是能把朱葉蟬吹倒的，而剛才施展的袖裏乾坤可沒比普通人甩袖子帶起的風大多少。
就在甄凡皺眉沉思的時候，南華真人那平靜沙啞的聲音響起，打斷了他的沉思。
“這逍遙石內自成一界，還沒人開天辟地，所以一片混沌，沒有任何天地能量存在，隻有少數族群和元神可以存活在這裏，所以一切神通在這裏都受到了壓製，你能在這裏使出‘袖裏乾坤’就已經代表你初窺門徑了。”
甄凡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興奮道
“袖裏乾坤的最高境界是不是就是自開一界。”
南華真人依舊沒有睜眼
“可以自開一界，但不是最高境界。”
甄凡皺了皺眉，正待深入咀嚼老師的話語，就聽南華真人又道
“不要多想了，也不要太過好高騖遠，現在你最主要的事情就是一邊打坐一邊進入夢鄉。”
甄凡歎了口氣，唉聲道
“太難了，我雖然能夠將思想放空，但總是感覺在即將睡著的時候突然清醒過來。”
南華真人終於再次睜開了那雙純潔似嬰兒的雙眼，但他的聲音依舊沒有絲毫情緒
“可以適當的借助宿夢枕。”
“如何借助？打坐的時候又無法把頭枕在枕頭上。”
南華真人的雙眼變的奇怪了起來，如同在看著一個傻子一般，半晌後，才皺著眉毛，淡淡的說道
“你可以嚐試抱著宿夢枕，或者把枕頭放在膝蓋上。”
甄凡腦海裏仿佛有一道靈光閃過，他嘴巴半張
“老師，這樣也可以嗎？”
南華真人違反常態地翻了一個白眼，語氣也有了幾分鄙視
“我從沒說過宿夢枕隻能躺著用啊……”
“平時挺聰明的一個小孩，今天怎麽就這麽笨呢……”
“……”
甄凡無言反駁，隻能羞愧的低下腦袋。
沉默了半晌後，甄凡終於忍不住了。
他用微不可聞的聲音說道
“老師，我先出去了。”
說完，他也沒看南華真人的反應，當即行了一禮，身影同時迅速消退。
南華真人看著甄凡局促的身影，搖了搖頭，苦笑著自言自語
“這小子，都經曆過一世了還如此薄臉皮。”
然後他似乎想到了什麽，嘴角的笑容漸漸變的怪異
“是時候讓他再做一次夢了……”
——
甄凡睜開雙眼，坐起身體的時候，發現杜四方依舊在訓練著之前自己教他的‘絕世神功’，現在正在做著深蹲，地上的水窪比甄凡入睡之前大了不少。
甄凡也沒有打擾他，而是又在腦海裏回想起了南華真人傳給他的幾套武技。
“嗯……這套主上撩的刀法可以叫做‘撩滄海’，很有感覺。”
“那個變化繁多讓人摸不著頭緒的刀法就叫‘醉斬月’吧，嗯……既然是在夢裏學的那還是叫‘夢斬月’吧，雖然意境差了點，但更有紀念意義。”
“那碎金裂石的一拳就應景一點吧，金石拳；那直接拍碎敵人腦袋的一掌就叫，嗯，就叫……算了，想不出來了，既然它拍腦袋那麽厲害，幹脆就叫‘拍西瓜’吧。”
想著想著，甄凡不禁笑出了聲，他對‘拍西瓜’這個名字甚是滿意，簡直是又應景又好聽，叫起來還朗朗上口。
杜四方剛做完最後一個深蹲，突然聽到了甄凡噗呲的笑聲，當即把滿是汗水的腦袋偏向了他，有些怯生生地問道
“小凡，我哪做錯了？”
甄凡楞了一下，旋即明白了過來，收回了臉上的放肆笑容，搖了搖頭道
“沒有，是我想到了一個好玩的事情。”
頓了頓，他又問道
“你現在是什麽境界？能否在肚臍眼下方感覺到有東西存在？”
杜四方感覺了一會，搖了搖頭，道
“戰鬥力應該在二品武者裏能排上中等。”
甄凡皺了皺眉，從清河回來以後，他就把老師教他的口訣告訴給了杜四方。
從那以後，杜四方每次訓練時也都在心裏默念，這麽長時間過去了，怎麽會一點都感覺不到丹田？
他使勁搖了搖頭，先不讓自己去深思這些，因為他知道，以自己的閱曆和經驗，還不足以讓他想明白這些事情，有時間浪費在瞎想上，不如修煉一會來的實惠。
甄凡從榻上站了起來，對扶著膝蓋，調整呼吸的杜四方說道
“你坐下歇會吧，我演示幾套武技給你看，你自己選一個合適的修練。”
杜四方怔了一下，然後重重點了點頭，直接席地而坐。
甄凡吐出一口氣，腦海裏開始觀想那碎金裂石的一拳，然後又回想了一遍對應的體內真氣運行路線。
他左手豎掌放在身前，右手抬起拉到身後，然後稍微頓了一下，他右手陡然握拳，在握成拳頭的那一瞬間，右手就已經往前打了出去。
在右手拳頭打出的一刹那，甄凡右腳也跟著上了一步，將整個身體的重心都放在右手上，以至於讓杜四方還沒看到拳頭打出，就清楚感覺到了其上蘊含的威力。
他雙眼無神了一刹那，那是本能的恐懼與興奮。
沒錯，杜四方對那足以將自己打死的一拳產生了恐懼，同時心底深處也有一種名為興奮的情緒不可節製的湧出，那是一名純粹武者對看到了厲害武技後產生的本能興奮。
不過，他雖然沒做出什麽，但還是無意間犯了一個最大的錯誤。
在他雙眼無神的那一瞬間，甄凡的右拳已經打在了之前左手豎掌的地方。
有種甄凡夢裏見過的子彈打向瞄準位置的感覺。
拳頭打中空氣產生的爆炸聲把杜四方的思緒迅速叫了回來。
甄凡又吐出一口氣，看向了坐在他身前的杜四方，微笑道
“如何？想學嗎？”
“那個……”杜四方撓了撓後腦勺，尷尬笑道
“甄凡，你能再演示一遍嗎，我剛才沒看清。”
甄凡嘴角抽搐了兩下，他趕緊揉了揉臉蛋，避免跟這個憨貨在一起待時間長了，嘴角會時不時抽一下。
他翻了個白眼，在心裏吐槽道
“剛才算不算是媚眼拋給了瞎子看……”
等到平息了體內勻亂的真氣，甄凡才咒罵了一句
“你小子可真是個廢物。”
雖然嘴上這麽說，但他還是老老實實地後退了一步，擺起了‘金石拳’的起勢動作。
杜四方也沒有生氣，嘿嘿笑了兩下就再次聚精會神的看向了甄凡的動作，仿佛要將其深深刻在腦海裏一樣。
這次要是再失神錯過，他自己都不會原諒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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