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夢起凡間 第三十三章 拍馬屁，我這一生不輸於人！
此時的陽光更加充足，城裏的風也比城外小上不少，總算讓陽光有了一點暖洋洋的感覺。
不過甄凡駕馬疾馳在路上，可沒有注意到這些天氣上的微妙變化。
按照太陽的軌跡，他判斷自己在幫助柳奕馨進入夢境世界這件事情上大概花費了一個時辰左右。
朱聰的身邊有數十名高品武者，甄凡也不知道自己在擔心些什麽。
或許是卜天的木劍法寶讓他差點離開這個世界的原因，讓他這個凡人對修士有了本能的畏懼。
那個景和會不會也有類似法寶呢？衙門的人會不會都被他殺了？師父會不會已經死了？
甄凡雖然知道這種可能非常小，但還是忍不住去想它，越想情緒越是激動，駕馬的速度不自覺達到了他會騎馬以來的最巔峰。
很快，甄凡出現在了城門口，他右手掏出令牌，聲音控製不住的有些顫抖
“衙門裏的人呢？他們去哪了？有沒有看見一名著儒衣、留著一絡胡子的中年男人？”
守門士兵中的首領看見甄凡激動的神情也沒有囉嗦，恭敬道
“大人休急，衙門裏的大人們淩晨時護送一輛馬車出城了，我們也不知道他們去哪，至於您說的中年男人……實在是太過大眾，屬下沒有印象。”
“大人，大人，董大人他們回來了。”
甄凡心裏焦急的情緒稍稍平複，正待把朱聰的相貌詳細說出，就聽另外一名士兵大聲喊道。
他立馬把頭轉向了城門外的方向。
目光遠處，一群人騎著馬匹浩浩蕩蕩襲來，有身著紅衣者，亦有平民衣裳者還有少數幾個穿著宮裝的人，清河亭長董成和剩餘士兵跟在速度不快的馬匹後麵。
一群人浩浩蕩蕩氣勢恢宏，但整個隊伍無一人出聲，隻能聽到馬蹄踩地聲和腳步聲。一切又顯的死氣沉沉，氣氛緊張嚴肅。
等他們稍稍走進一點，才能看清最前麵之人的樣子，分別是大內總管陳嘉良和一名光頭男人，在他們旁邊還有一名著捕快服的陌生男子，甄凡對他沒有印象。
這三個人的共同特點是臉上悲傷和恐懼的神色皆有，捕快服男子臉上還有未幹的淚痕。
甄凡快速駕馬迎了上去，剛想說話就發現了氣氛的詭異，不自覺閉上了嘴，獨自尋找起了朱聰。
朱聰走在李正和李直的中間，臉色同樣嚴肅，整個人不發一言，哪怕看見了甄凡走來也沒有言語。
甄凡快速走了過去，和李正兩人點頭打過招呼後走到了朱聰旁邊，左右看了看，還是沒壓住自己的關心，細若蚊蠅道
“師傅，大家怎麽了？你們去哪了？怎麽不見左大人呢？”
朱聰沒有看他，表情亦沒有變化，聲音有些僵硬的說道
“左大人和梅涼大人死了，大家都很傷心氣憤，我們出去給他們選了個好地方，葬了。”
甄凡微微驚訝後識趣的沒有說話，人就是這樣，和自己不熟的人死了就死了，又不當誤自己的正常生活。
對甄凡這個經曆過“一輩子生死”的人來說隻要朱聰不死，這整個隊伍死絕了也難以讓他掉眼淚。
不過甄凡可以理解師傅他們的心情。左樂誌和梅涼一路保護朱聰北上，怎麽也有了不小的感情。
甄凡自問如果李家兄弟都死了，自己就算不掉眼淚也難免會傷心一番。
守城士兵懂事的沒有查他們令牌，一群人默默走進了城門，再默默地走進衙門，回到了甄凡在這個衙門第一次走進的房間，一個擺滿凳子的大廳。
大廳內，眾人紛紛落座，依舊不發一言，皆將目光投向了大內總管陳嘉良。
陳嘉良也沒有回避，坦然接受了他們的目光，然後清了清尖細的嗓子，聲音難得洪亮的說道
“左大人和梅大人的壯烈犧牲讓我們的案子有了突破性的進展。”
“無心人背後有著隱世宗門的介入，咱家會如實稟告聖上，以求定奪。”
“聖上的下一步命令會直接發到邊關，我們所有有官職在身的人一個時辰後全部前往邊關，幫助將軍們守住界限，盡一名雁北官員的職責。”
“至於無官職在身之人，我們不強求，願意回京的即刻就可以啟程，但不會再有人護送，你們自求多福。”
說完他直接走出了大廳，留下一群人竊竊私語。
甄凡也借口壞肚子之言跟著他走出了大廳。
果不其然，陳嘉良就在後院等著他。
沒等陳嘉良開口，甄凡率先彎腰行禮，滿臉誠懇道
“公公，小人有罪，一時疏忽竟讓朝廷罪犯關冶將小人打暈逃出生天。小人真是罪該萬死，求公公責罰。”
陳嘉良嘴角抽搐，這番還沒問罪就先認罪的操作讓他這個審人方麵的外行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麽。
甄凡看他一時說不出話，連忙得寸進尺
“唉，這幫隱世宗門之人當真狡猾多變又武功高強。就連左大人都折在了他們手裏，我這個普通醫師鬥不過他們也是正常。”
“但這不是逃避罪行的借口，小人甘願受罰！”
聲音斬釘截鐵，滿滿的懊惱和自責。
陳嘉良嘴角抽搐不停，半晌後才揮了揮手，淡淡道
“甄大夫嚴重了，你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人怎麽能看得住學過隱世門派功法的高手，這件事情是咱家失算了，不怪你。但……”
“多謝總管理解。”甄凡趕緊打斷，恭敬行禮。
“……”
陳嘉良又不知道說啥了，好半天才開口道
“甄大夫是什麽打算，是回京啊還是跟著我們去邊關。”
甄凡臉上寫滿了自責，聲音委屈
“小人也想為朝廷盡一點微薄之力，但今天的事情告訴小人，小人去的話隻會拖大家後退，根本幫不上忙。所以小人打算攜家師回京報效皇上，就不給大人們添亂了。”
陳嘉良今天算是對“不要臉”這個詞匯有了新的見識。
但甄凡說的句句在理，陳嘉良一時之間也想不出反對的理由，總不能沒理由就攔著他回去報效聖上吧。隻好敷衍道
“甄大夫大才，雁北和聖上有你這樣的人才真是我們之幸事啊。”
“哪裏，哪裏，有陳總管這樣的高手才是雁北之幸，朝廷之幸，聖上之幸啊。”
論拍馬屁，我甄凡這一生不輸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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