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夢起凡間 第三十一章 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
朝陽灑落大地，對北地的人來說，它隻能帶來光亮帶不來溫暖。
北地的風無論什麽時辰都是一樣的大，騎著馬匹奔走，肯定會被迎麵吹的臉疼，手疼。
甄凡馱著一個人騎馬，不得不放慢速度，不過這樣也有一個好處，那就是迎麵的風能小一點，可以讓人把眼睛完全睜開，更好的欣賞美景。
甄凡湊近後仔細觀察，最終隻有一個結論，那就是自己還是小瞧了黑袍女子的美色！
她寬大黑袍罩身，遮掩住了驚為天人的身材，一雙大大的眼睛死死合上，給人冰冷的感覺消失無蹤，隻是還剩著幾分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氣質。
肌膚慘白，病態頗重，讓人看著心疼不已。
並且之前忽略了一點，那就是她的頭發，之前沒有注意，現在仔細觀察甄凡才發現原來黑袍女子披散的長發不是黑色，而是深紅。隻是深的過分，讓人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
一襲深紅發絲柔順披散，隨風飄舞，輕輕拂過甄凡的手掌、臉龐。
此時在甄凡心裏，她的容貌比自己“兩輩子”見過的所有女子都要好看。
甄凡把黑袍女子攔腰抱起時才發現她的身材驚為天人，雙腿修長，竟比甄凡還要長出幾分。柳腰盈盈一握，比甄凡的大腿粗不了多少。
臀部圓潤挺翹，比她大的甄凡見過，比她翹的還真沒有。胸脯光憑眼睛看不出什麽，隻能知道不小，哪怕平躺也是兩座聳立的高峰。
柳奕馨被甄凡橫放在了馬背上，騎乘·位置的前方，背部朝天，方便甄凡及時扶住她，不讓她往下滑落。
有點土匪搶親那味了啊。
這是甄凡腦海裏浮現的第一個想法。
一路慢慢悠悠，甄凡閑來無事把玩幽藍長劍。
此劍劍鞘平常，也是藍色。劍身比甄凡的黑刀還要長出一些，幽藍的劍刃上花紋繁重複雜，古樸非凡，讓人感覺的出來，它的年紀怕是很大了。
劍是軟劍，使勁揮出可以像鞭子一樣抽打，劍術平常之人用不好怕是會傷到自己。
劍身輕盈冰涼，拿若無物，如果有配套的劍鞘，應該可以作腰帶用處。
走到城門時，天色已經大亮，太陽當空。
甄凡輕車熟路的掏出令牌，然後無聲走進了城門。
清淨，特別清淨，這是甄凡走進清河時的感覺。
平時雖然也清淨，但大白天還是能偶爾看到有行人在大街上走動的，但今天從進城門到衙門，路上甄凡竟然一個人也沒有看到。
本來甄凡也沒多想，直到他到了衙門門口時才發現不對。
門口無一士兵，大門合上卻未鎖，像是人離去時匆匆關上的。
甄凡自己把馬栓在木樁上，然後推開大門。
這時，甄凡心裏才升起不妙的感覺，整個衙門空空蕩蕩，宛若冷宮。
除了風吹動樹枝發出的沙沙聲，整個衙門靜的嚇人。
甄凡眉毛皺在一起，回頭把黑袍女子從馬背上抱下。
不抱不要緊，一抱差點讓甄凡把她扔出去。
這哪裏是人，分明是冰！
不，比冰還要冷，應該可以說是傳說中的千載寒冰。
而且冷意內斂，絲毫不外散，否則甄凡毫不懷疑馬匹早就已經被凍死了。
不過這樣馬也不好受，一路之上沒少打哆嗦，甄凡還以為是它體質不好，受不了刺骨的寒風。
甄凡抱著一塊‘冰’，額頭上卻冷汗之冒。
這個溫度人肯定死了，才剛遇伊人就要生死兩別了嗎？我還不知道她叫什麽呢。
半晌後，甄凡才想起來探她的鼻息。
還好，還好，雖然微弱，但可以確定還活著。
不過，這種情況我不會治，不知道師父行不行……
甄凡還沒想好怎麽解釋她的身份和來曆，隻好先把她放在之前關冶躲過的庫房裏。
找了幾套士兵服墊在地上，然後才小心翼翼的把黑袍女子放上去，把她心心念念的藍劍放在了她的懷裏。
甄凡想了想，最終還是把宿夢枕枕在了她的頭下，或許多多少少能讓她睡的舒服點。
給她枕枕頭的時候，甄凡看見了她緊皺的柳眉和光潔額頭上微現的‘川’字，心裏頓時軟了下來。
同時，腦海裏冒出來了個想法。
甄凡一咬牙，躺在了黑袍女子的身邊，摟住了她盈盈一握的腰肢。
沒有絲毫美好的感覺，像是抱著一塊柔軟的冰，麻痹了甄凡所有觸感。
近幾天的忙碌讓甄凡疲憊不堪，黑眼圈都明顯起來。
雖然此時他一點睡意都沒有，但還是借著宿夢枕的神奇很快進入了夢鄉。
——
眼中剛現混沌，甄凡馬上跪了下來，不停磕頭，因為混沌沒有實質，所以怎麽使勁都聽不見聲音。
甄凡一出現，沙啞聲音就注意到了他，此時疑惑出聲
“你磕頭做什麽？吾不用你請安。”
“學生有一事相求，還請老師一定成全。”甄凡的聲音恭敬異常，甚至帶了點哭腔。
“說。”
“是，學生在追查無心人時遇到了一群白衣人，他們武功高強還會諸多學生沒見過的術法，想必就是老師說的修士。”
“學生以為他們是我的仙緣，上去交談，結果不知什麽地方惹怒了他們，讓他們對學生痛下殺手。”
“要不是一個黑衣姑娘舍命救下了學生，學生就再也見不到您了啊……嗚嗚。”
說到最後，甄凡哭出了聲。
沙啞聲音沉默半晌，然後平靜響起
“說吧，她怎麽舍命救的你，現在又是什麽狀況？”
甄凡當即收起哭腔，把當時白茫茫一片和現在身體勝冰的情況詳細說了出來。
沙啞聲音沒在沉吟，等甄凡說完馬上響起
“她的劍是不是幽藍似冰，花紋繁重，劍身長三尺三寸三分？”
“沒錯！老師認識？”
“嗯，是冰淵訣，它被煉出時就是極品寶兵，這麽多年不出意外的話應該進階成普通神兵了。”
甄凡聽不懂什麽寶兵神兵的，隻知道‘牛逼’就完了，聽著老師的語氣輕鬆異常應該有救，於是語氣比之前輕鬆不少的問道
“老師，怎麽樣？能救嗎？”
“問題不大，但吾為什麽要救？”沙啞聲音平淡無情。
甄凡聽到前半句剛喜上心頭，後半句就讓他怒從心中起，惡向膽邊生，脫口而出
“老不死的，你當小爺的頭是白磕的？我給你麵子叫你一聲老師，不給你麵子你是啥啊，不過是被我父母關起來的老奴罷了。”
“今天你不救試試？你一輩子都別想從這鬼地方出去！”
沙啞聲音哈哈大笑，語帶調侃的道
“小王八蛋終於把心裏話說出來了？看來你心性還是太差，還是經曆的少啊，以後多“曆練”幾次就好了。”
“吾又沒說不救，你反應何必這麽激烈？為了一個初遇的女子和我動怒可不值哦，莫非你是精·蟲上腦，被下半身支配的人？”
“哈哈，那可是吾看錯人了，你不配當吾的學生。”
甄凡頓時臉色漲紅，撓了撓後腦勺，拘謹陪笑道
“老師說笑了，我隻是關心則亂，您千萬別放在心上。”
“嗬嗬，學生不是精·蟲上腦，隻是我師父說過，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
“更何況她對學生是救命之恩呢，學生盡心盡力也是應該的。”
沙啞聲音不再調侃，語氣帶上了幾分莊重
“你師傅也是個妙人，有機會的話，吾倒想見上一見。”
甄凡點頭哈腰，沒有回話，等待下文。
“那個女孩不用救，她是“九冥玄體”動用了秘術後的血脈反噬。”
“就算不動用秘術救你她每個月也都會有幾天的自然反噬，隻不過現在的反噬更加嚴重，但時間短暫。”
“按照她現在的修為情況，最多抗過這幾個時辰就好了。”
甄凡皺眉沉思了一會，還是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老師，如果讓她進入這裏是不是就不會感覺到疼了。”
“那是自然，進入夢境空間就相當於肉身靈魂無痛分離，靈魂自然再感受不到的疼痛。”
“怎麽，你想把她帶進來？”
“是，請老師成全。”
沙啞聲音早有所料，沒有思考般回答
“簡單，隻要你們氣息互通，借助宿夢枕搭配逍遙石的妙用進入夢鄉後就會出現在這裏。”
“但你沒有元氣和靈氣，隻是一介普通凡人，想要氣息互通最簡單的辦法就是以嘴對嘴或鼻對鼻姿勢進入夢鄉。”
“這……學生還是黃花小夥子呢，這麽做不太好吧。”甄凡的聲音帶著幾分難為情。
沙啞聲音帶著幾分自省的語氣說道“有道理，這倒是吾失慮了，那吾再告訴你一個複雜一點的辦法，隻要……”
“不用，不用麻煩老師了！救命大恩，以身相許都是輕的，不過是嘴對嘴罷了，學生非是矯情之人。”
沙啞聲音的話沒有說完就被甄凡虔誠認真的話語打斷。
然後甄凡行禮道別，迅速消失。
一套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嗬成，竟沒給沙啞聲音留下說話的機會。
“哈哈，小王八蛋，都經曆過一世了還和吾裝純，你夢裏什麽沒幹過。”
沙啞聲音看著甄凡飛快消失，失笑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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