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夢起凡間 第二十一章 白嫖傷情
今夜無雲，繁星點點，月牙彎彎。
清河衙門後院，一個紫衣人影鬼鬼祟祟，東奔西竄，時不時捂著肚子跺腳咒罵。
大概竄了一刻鍾左右，人影像是認命般倒在了地上，仰望星空。
紫衣人影正是甄凡，一整天他隻吃了一頓飯，而且還沒吃飽。
入夜之後，腹中饑餓，難以入眠，同伴的幹糧也以吃完，他實在沒有辦法，決定上廚房偷點食物。
可衙門雖小，房屋分布卻極其雜亂，他找了一刻鍾始終沒有找到廚房所在，或許衙門壓根就沒有廚房。
甄凡仰望星空，感覺餓的頭暈目眩，自從‘修煉’以來，他體力無盡，力氣大增，胃口也超過常人數倍，饑餓起來的感覺也是一樣。
再不吃點東西，他甚至懷疑胃部會自行吞噬五髒六腑和血液。
休息片刻，他終於再次站起身體，拍拍身上灰塵，決定走出衙門上外麵尋找食物。
月光灑下，皎潔如水，給白牆黑瓦的小鎮更添幽靜之感。
一手扶牆，一手捂腹，甄凡不斷張望四周，可清河雖然沒有宵禁，這時卻也是家家閉戶，這讓他想在百姓家裏買點吃的都辦不到。
“不知左大人的行動怎麽樣了，唉，趕緊找到無心人吧，我好跟著師傅回朝京過好日子，小城雖美，終究沒有親朋好友，而且還沒有吃的……”
甄凡小聲嘀咕，嘀咕到最後，聲音發顫，他感覺自己都快哭了。
突然皺眉，甄凡凝目看向左側街道，房頂兩人，地上一人，三個人影急速奔來。
前麵那人身穿夜行衣，臉也擋的嚴嚴實實，雙手無物，奔跑在房頂，壓根看不到一點容貌。
後麵追趕的兩人身著暗紅色捕快服，手握製式長刀，正是跟隨左樂誌前往探查林府的同僚。
兩人一上一下，打算成犄角狀包圍黑衣人。
黑衣人步伐輕盈，速度及快，如同乘風，不過他呼吸粗重，臉上布滿汗水，顯得很累。
兩名捕快雖然呼吸平穩，速度卻比黑衣人慢上很多，僅能保證暫時不跟丟，想要追上，不太可能。
這時，兩人看到了前麵扶牆的人影，先是一喜，認出甄凡後又臉色發白，趕緊高呼
“快跑！回去叫人！”
“娘的，這個小醫師大半夜不睡覺，出來瞎逛什麽？這不是搗亂嗎！”房上的年輕捕快臉色發白，咒罵的同時衝著下方喊道“張哥，怎麽辦？他要是被當成人質了我們還動手嗎？”
在下方街道上追趕的中年捕快臉色同樣不好，不過他畢竟是有二十多年工作經驗的老捕快了，稍作思索已有主意，當即大聲回道
“如果對我們的任務有阻，格殺勿論！”
兩人聲音不小，前方高度戒備的黑衣人自然也能聽見，他腳步稍緩一下，不過沒有停頓。他之前確實想過把前麵扶牆的小子當成人質，要挾後麵捕快，但聽到兩名捕快的話後，決定不當誤時間，繼續狂奔。
中年捕快眼見計謀得逞，嘴角上揚，速度似乎都快了幾分。
甄凡雖然離的較遠，沒聽見兩名捕快的話，卻也看出了端倪，逃跑這人很可能與無心人和林懷生有關。
現在，黑衣人決定放過甄凡，甄凡卻沒想過放走他！
就在黑衣人從自己頭頂上方跑過之時，甄凡瞬間轉身，抬起左臂，左手大拇指和小拇指同時縮回，碰在一起。
頓時，一直鋒利箭矢從甄凡衣袖裏飛出，直奔黑衣人背心。
黑衣人剛剛路過扶牆小子，心裏焦急思考逃去哪裏，自己可堅持不了多長時間了。
就在這時他右邊屁股突然一疼，一個娘蹌，腳下失力，帶著兩片黑色房瓦，一起摔在了一處院子裏。
好在房屋不高，摔的不疼，黑衣人搖搖晃晃站起身，右手拔出屁股上的利箭，回頭看向隔著一個矮牆的罪魁禍首。
之前想抓他的時候隻是掃了一眼，沒有細看，現在黑衣人眼冒怒火，借著皎潔月光使勁瞪著甄凡。
瞪著瞪著，怒火消失，他一雙不算大的明亮眼睛裏此時已全是詫異和驚訝，哪還有半點憤怒。
甄凡卻不知道他是什麽想法，滿腦子都是剛才射歪了的懊惱，現在趁著對方看向自己，快速填裝箭矢，左手大拇指和小拇指相互觸碰，一支箭矢無聲無息再次射出。
黑衣人被胸口的疼痛拽回心神，深深看了甄凡一眼後，強忍著痛翻牆離開。
從黑衣人路過甄凡到他翻牆離開，一切隻發生在電光石火之間，等到兩名捕快追來，房屋的主人才驚醒穿衣，打開房門查看異響。
好巧不巧，房屋主人正是甄凡下午最後調查的那個古稀老婆。
老太看見甄凡後，沒有思索就直接走過來和藹詢問“小大人，剛才的響動是你弄的嗎，大晚上的來老太太這裏幹什麽啊？”
“大姨，是我們剛才抓一個逃犯時不小心發出的響動，打擾到您休息了，實在是不好意思。不過，您不用擔心，罪犯已經跑了。”
回答的是追過來的中年捕快，當時他們看見甄凡和黑衣人的表現後稍微懵了一下，等到他們過來時黑衣人已經借著房屋的遮掩跑沒影了。
不過兩人並不擔心，他現在身中兩箭，肯定跑不遠，更別說出城了，順利的話今晚就能找出來。
聽完後老太太還稍微有點後怕，畢竟當時自己和亡命之徒就在一個院子裏，要是被他順手殺了，找誰說理去。
三人安慰了幾句，她才重新露出和藹的笑容。
“大娘，那個，您家有沒有吃的，我想跟您買點。”看見老太打算走回屋子，甄凡稍作猶豫，趕緊開口。
“有，有，但都是涼的，要不我給您熱一下？”
“不用，我們還著急抓人呢，有什麽拿什麽就行，越多越好。”甄凡趕緊拒絕了她的好意，自己都快餓死了，哪還管涼不涼。
老太趕緊回屋拿了四個窩窩頭和一袋子玉米，遞給甄凡，並連聲表示“不要錢”。
不過甄凡還是給了一兩銀子，畢竟不是太熟，而且做人不能老白嫖，偶爾白嫖幾次朋友的還好。
畢竟小嫖，大嫖傷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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