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夢起凡間 第十六章 無心人
甄凡是被敲門聲打斷的，他根本數不清自己做了多少個俯臥撐、仰臥起坐和深蹲。
反正也不累，再加上心裏默念著沙啞老師給的口訣，時間過得飛快。
甄凡打開院子的門，看見了一臉興奮未消的李正，和臉色有些發黃的李直，兩人唯一的共同點就是黑眼圈又重了。
“你們兩個去哪了？不是說放鬆休息嘛，怎麽把自己搞得如此疲憊。”甄凡白淨的臉上帶著玩味的笑容。
“我去賭場了，嘿，贏的錢夠咱們放肆的吃喝賭一個月。”李正挑了挑眉，像是一個拿著糖果誘惑小孩的壞叔叔。
李直臉色微微有些發紅，視線向天空轉移，沒有回答甄凡的問題。
“喂，你一直在房間裏待著，怎麽黑眼圈也那麽重啊。你得讓你的左右手休息休息啊，關鍵時刻還得給我們療傷呢。”
李正看著甄凡其實並沒有多少黑眼圈的臉，打趣道。
甄凡瞪了他一眼，沒好氣道“小爺我是在訓練，跟你可不一樣。咱們什麽時候走啊。”
“三更天吧，回去再休息一會，晚上趕路，爭取明天中午就能趕到清河鎮。”李正略微沉吟，就給出了答案。
甄凡和李直都沒有意義，當即回到各自的房間休息調整狀態。
甄凡這次也沒有訓練，而是開始真正的休息，不過並沒有睡覺，他怕一睡覺就進入夢境空間，跟老師沒什麽話說也不能總尬聊吧。
——
夜半三更左右，明月高懸。
甄凡結束了自己的打坐。雖然並沒有什麽用，但他聽說修仙之人，都靠打坐增長修為，先習慣習慣也好。
老師說過，機緣是留給有準備的人的。
綁緊黑刀，甄凡走出院子，來到了客棧後門，稍等片刻，兩人相繼出來。
李正對甄凡點了點頭，表示自己已經結過房錢了。
這讓白嫖了這麽多天的甄凡稍微有些不好意思。
他把頭轉向了李直，精壯男人此刻黑眼圈消了許多，但整個人還是有些頹靡。
甄凡過去勾上他的肩膀，從懷裏掏出一個紙包塞到李直手裏。側身對著他的耳朵悄聲說道
“天仁腎寶片，她好，你也好。”
麵對著李直疑惑的眼神，最後甄凡隻好無奈的解釋一句“補身體的。”
兩人騎馬，一人隨風奔跑，目標方向是欽靈城北門。
…………
第二天正午，太陽高照，詭異的是天空竟然還飄著小雪花。
這個地方的太陽除了掛在天上放光芒外沒有其他作用。
甄凡加了一件破舊的棉長衫披在身上。
李直沒有添衣服，吃了味道好極了的腎寶之後，他覺得提神醒腦，永不疲勞。
李正則披了一件裘皮大氅，提劍挎弓漫步在雪中。有一種俠客雪中行的氣質，這讓甄凡頗為羨慕。在他的印象裏隻有大佬級別的人物才能披著大氅，其餘龍套都跟在大佬的屁股後麵。
現在就是這麽個情景，甄凡跟在李正屁股後麵，李直則牽著兩匹駿馬跟在最後。
三人漫步走進清河鎮城門，在問過門口守衛之後，他們知道自己是最後到達的，好在沒有遲到。
清河鎮的街道全部是青磚鋪成，街邊房屋白牆黑瓦，前方還有著小橋流水人家。
這讓第一次走出京城的甄凡頗為驚喜，相比於朝京的熱鬧繁華，他更喜歡這裏的曲巷斜街。
以後娶個漂亮妻子，在這種依山傍水，人煙稀少之地開一間醫館，過著怡然自得的生活，豈不美哉？
由於戰亂的原因，街邊店鋪全已關門歇業，走在街上顯得十分冷清。
跟著帶路士兵來到小鎮衙門。稍等片刻，甄凡就看見衙門裏跑出來一個人影，正是滿臉關切的朱聰。
“哎呦，你們怎麽才來啊，我們都到一天多了，還以為你們出什麽事了，快進屋暖和暖和。”朱聰抓住甄凡的手就往屋裏走。
甄凡也露出了笑臉，看來師傅身體很好，並沒有師娘說的問題。
雖然以甄凡已經打通兩竅的身體已經能稍抵禦嚴寒了，但他還是跟著關心急切的朱聰小跑進屋裏。
李家兄弟跟在後麵搖頭苦笑，他的身體要是感受到冷的話，那牛都快凍死了。
走進最後一進院子裏的主廳，裏麵烤著火爐，溫暖如春。
甄凡一進門就看見了各種熟悉人影和一男一女兩個陌生人。
朱聰率先指著陌生的半百男人給甄凡介紹“這位就是鎮裏的亭長，姓董。”
“董亭長。”甄凡三人點頭見好。
“嗬嗬，三位大人叫我董成就好。”留著及胸胡須的董成起身迎接，在這批京城官員麵前，他平時的官威像他的節操一樣碎了一地。
“小女董倩，見過各位大人。”
他身後的清秀女子也上前自我介紹。董倩長的還算秀美，在這小小清河估計也是鎮花級別的了。
寒暄幾句後，甄凡三人上前跟坐在凳子上的左樂誌等大官見禮。
眾人都寒暄過後，開始討論起了正事。
“我們趕到後，並沒有發現任何與野獸軍隊有關的人員。這一天裏，我們搜遍了整個清河城。”留著一圈絡腮胡的左樂誌說出了自己等人的情報。
眾人當即把視線看向了董成，現在沒有任何情報，隻能問在場的唯一一條地頭蛇了。
麵對著眾大官的目光，董成很是忐忑，磕磕巴巴地沒說兩句，就被他女兒董倩接過來話茬
“這群無心人在你們沒來之前幾乎每天都會製造混亂。剛開始人數還少，很快就被我們的人製服。後來次數越來越頻繁，人也越來越多。”
“大人們到來的前一天，還有幾個無心人試圖從裏麵打開城門。估計是被各位大人的氣勢所嚇，現在他們已經望風而逃了吧。”
聲音清脆悅耳，奉承的話語把好幾個官員哄的滿麵春風。
“董小姐叫他們無心之人，這可比我們的‘野獸人’叫法高明合適許多啊。”披著大氅，坐姿筆直的李正也笑著誇了一句。
“不是說這群人沒有情感和疼痛嗎，怎麽會害怕我們？你們又是怎麽將他們製服的？”甄凡麵無表情的抬杠。
“……這個。”董成剛要狡辯，就被女兒攔下，笑靨如花的解釋
“大人說笑了，製服自然就是讓他們再也動彈不了，無法搗亂。
至於他們為何會怕各位大人，我想連我這種正常人都會被各位大人的威嚴所鎮住，更何況那群無心之人了，他們肯定比小女子更加害怕你們。”
說話滴水不漏，連甄凡都微微點頭，沒有再次反駁。
屋裏眾人全都噙著笑容輕輕點頭。
能將馬屁拍到如此境界，也是難得啊。
“哈哈，董亭長真是培養了一個好女兒啊，說話滴水不漏，無懈可擊。將來肯定比你有出息。”
一道幹笑聲打破了此時融洽和諧的氛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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