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夢起凡間 第十二章 戲精的小太監
甄凡眾人走進金鑾殿時裏麵已經站了不少人。
以身著六扇門深紅色衣服的捕頭居多，其次是甄凡熟悉的京城各路醫館裏的一品醫師。
宋晨和昨天在王萬金家排在甄凡身後的胖子也在。
眾人行完跪拜大禮以後，齊呼“萬歲，萬萬歲！”
等了大約一盞茶時間，才聽見一個略顯稚嫩的男聲
“各位醫師請平身，朕現在需要你們，雁北更加需要你們，你們現在是國家的頂梁柱啊。”
眾人心裏剛生起喜意，想要起身，就聽聲音突變，變得憤怒起來
“可是總有那麽一些人，在朝廷需要他們的時候，他們不但不往前上，反而躲在後麵看大家的熱鬧。你說，對這種人應該怎麽處置啊，楊宇醫師？”
“陛下，誤會，都是誤會啊，今天劉公公來找我時，我……我恰巧三急，不是躲著劉公公，實在是著急啊……”
昨天站在甄凡身後的胖子一聽這話趕緊跪下，不斷磕頭。
皇上並沒有搭理他，轉頭看向依舊跪在地下沒敢起來的朱聰等人，態度好轉
“各位醫師請起，隻要不是拖延國家進步之人，朕一向寬宏大量。”
朱聰等人這才站起身體，他還算好，劉全和他的兩個徒弟已經渾身濕透，起身以後第一件事就是用衣袖不停擦汗。
甄凡站直身體，終於看清了殿內的具體情況。
高居上首的金漆雕龍寶座上，坐著一位睥睨天下的王者，不過這還是個小王者，看上去跟甄凡差不了多少。
眉眼剛剛張開，唇紅齒白，相貌堂堂。如果不是在金鑾寶殿而是在平常地方，甄凡估計會上前結交一番。
不過不知道是不是雕龍寶座和明皇龍袍給他的加持，使他的氣質不同凡響，一身九五之尊的氣質讓眾人不敢因為他的年齡而輕視。
等眾人都已經抬起了頭，明德小皇帝挨個掃了一眼，滿意點頭
“人數夠了，諸位果然是忠君愛國之人，朕很是滿意。嗯，英雄出少年，小醫師今年多大了？”他最後把目光鎖定在了甄凡身上。
甄凡微微躬身，平靜作答“回陛下，小人乃是先帝四十六年生人，剛好十六歲。”
“嗯，比我大一歲而已，竟然已經是一品醫師了。真是後生可畏啊。”明德皇帝微笑誇讚。
這種話本身沒什麽問題，但由他一說，總讓人感覺怪怪的。
明德皇帝微微清了清嗓，不複剛才的平和，吐出了肅穆莊嚴地聲音“朕請諸位過來，有要事相求。”
“卑職（小人）惶恐，陛下有事但請直接吩咐，屬下（小人）定竭盡全力，赴湯蹈火，在所不辭。”殿下眾人出奇的整齊。
明德皇帝滿意點頭，終於說出了正事
“諸位或許已經知道，雁北邊關戰事緊急，情況嚴重。朕在上午剛把各路將軍派去支援邊關。
中午就傳來了八百裏加急，清河城附近又冒出一股似野獸勢力，和邊關一樣，他們都是人，但沒有痛覺，沒有情感。
他們現正在攻打清河縣城，嚴重擾亂了清河百姓的日常生活，而且按信上所說，要不了一旬，清河城就將失守。到時候內外夾擊，邊關將士頃刻之間就會喪失鬥誌，唉，說不定等不到各路將軍趕去就已經失守了。”
殿內眾人大驚失色，誠惶誠恐。
沒給他們七嘴八舌的機會，明德皇帝再次威嚴開口
“朕現命令你們，一名醫師和兩名三品以上高手組成一小隊，火速趕往清河城，查清清河城野獸軍隊出現的原因並配合當地將士解決他們。
兵不在多而在精，諸位，朕給你們一炷香時間，自行組隊。”
說完明德皇帝就低下了帶著珍珠帝冕的高貴頭顱，伸手輕輕揉了揉脖子，抿了口放在桌子上的清茶。
“唉，真是可憐啊，小小年齡就戴著那麽重的冕冠，以後頸椎不有病才怪呢。這皇宮裏的太醫也不知道給沒給他開幾服膏藥。”
在甄凡犯起了職業病的時候，之前駕駛他們那輛馬車的小車夫走到了甄凡身邊，身後還跟著一名穿著捕快服的高大男人。
小車夫細皮嫩肉，頭上不知何時已經戴上了一頂太監帽。高大男人皮膚粗糙幹裂，深紅色捕快服下是高高鼓起的肌肉，兩人形成了鮮明對比。
小太監率先開口介紹“公子，這位是六扇門的李捕頭，我們三個組成一隊可好？”
甄凡臉色微變“公公，皇上他不是說隻有三品以上的高手才能組隊嗎……你，你難道是？”
“公子猜對了，在下僥幸剛剛踏入二品。”小太監臉上自然地帶著有些猥瑣的微笑。
“在下李直，三品武者。”高大男人言簡意賅地自我介紹。
甄凡心頭猛跳，想不到這個小太監竟然是個戲精，上完台階還裝的疲倦不堪，自己竟然也沒看出來。
甄凡一時想不出拒絕的合理理由，點頭同意。
他隨即把目光望向了師傅朱聰。
朱聰這個特級醫師還是非常受武者歡迎的，身邊圍滿了人，不一會後就隻剩下了兩個中年男子。
“那位留著一圈花白胡子的大人是我們六扇門的總捕頭，左樂誌，行動隊伍裏為數不多的一品高手。”
李直拍了拍甄凡肩膀，用下巴指了指留在朱聰身邊的兩人
“那個稍矮一些的是大內的侍衛，應該也是二品。”
甄凡點了點頭，放下心來，有一品高手跟著，師父很安全。他隨即回頭問道“咱們這次隊伍裏有幾個一品？”
“三個，和特級醫師成正比。除了你師傅身邊那個，還有站在劉全醫師身邊的那個禿頭，我不熟悉他，和烏太醫邊上那個公公，那是我們大內的總管，姓陳。
不過……還有一個人，傳言他不是一品，卻勝似一品。”
這次回答的是臉上一直掛著淡淡笑容的小太監。
“哦？不是一品，勝似一品？為什麽？”
“他的武功等級隻有三品，但有一個特殊的能力“魔心通”，在六扇門裏他專審犯人，沒有一個犯人可以在他的審問下不如實招供。據說他年輕時走過奇遇，得到了傳說中邪魔的傳承，善辯人心，誘人墮落。”
“他是誰？”
甄凡被勾起了興趣，昨天剛在夢中見到仙人，他並沒有懷疑這句話的真實性。
“不知道。”
甄凡表情呆滯，嘴角抽搐，滿臉都在表達著“你逗我？”
“嗬嗬，你別生氣，我們也隻是知道這個人的存在，並不知道他是誰，他的身份在六扇門是甲等機密，隻有聖上和少數幾個位高權重的捕頭知道。”
甄凡略微沉吟，隨即點了點頭，接受了小太監的說辭，畢竟這個人的身份要是人盡皆知，早就被敵對國家派人暗殺了，怎麽可能活到現在。
他轉頭看向了戲精的小太監“還沒請教公公尊姓大名？”
“在下也姓李，單名一個正字。”李正雪白的臉上帶著不變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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