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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九章 金陵風雨 3

  那個釣魚人的確不見了。或者說,王小十大從開始便沒見過他,隻不過猜測這些錦衣衛的兄弟是來找他麻煩的。而且,這麻煩還很有可能是自己引起的。


  那釣魚人王小十沒見到,卻見到了那三個錦衣衛的兄弟。三個人,正以各樣怪異的姿勢趟在地上。好似睡著了,睡的很安詳。隻怕他們永遠也醒不過來了!

  屋子中,有火盆,火盆中尚餘著火光,似是焚燒過什麽東西。王小十從其中搶過了半張紙,上麵記載了些斷斷續續的話。


  這好似是一個人的日記,在記錄著每日的心情。唯一吸引王小十的便是這字體。其中許多的字,都是以後世的簡體字書寫!

  這字形王小十太熟悉了。盡管身在元末已經有些念頭,但曾經的一切都已經深深印在了他的腦子裏。


  是什麽人?竟會書寫後世這種簡體字?

  王小十想了很久,想到當年的事。他隻記得,自己曾將這簡體字教給過方孝孺!


  “難道這裏曾經住著的是方孝孺?”王小十想到。他不得不想到這裏。


  可方孝孺是錦衣衛的人,為什麽會住在這麽破落的院子裏?


  這一切的謎團,就隻待王小十一一將之解開。


  方孝孺的事,讓王小十忘記了剛剛的一切,忘記了那釣魚人的存在。


  屋子中是三具死屍,王小十不能久留,隻好將這半張信紙收下,而後離開。


  次日天明,王小十起來。他隻是起了身,卻並非睡醒。他一夜未睡,又何來的醒不醒呢?


  他一夜未睡,而那左慈卻是比王小十醒的更早,比他這一夜未睡的人起的還要早。


  伺候王小十穿衣,洗臉、漱口、吃飯。王小十甚至不需要動,一切就都解決了。


  這種被人服侍的感覺乍嚐起來當得是很新鮮,可隻怕時間一長,便不是那麽一個滋味了。


  “王爺,今日您還要出去嗎?”


  “恩。”


  “需要給您準備車輦嗎?”


  王小十本不打算用。他有手有腳,而且比天下多數人的手腳更為靈活、有力。他凡事也很仰賴自己這雙手腳。


  可轉念一想,卻還是要過了車輦的好。畢竟,今天他要去的地方非比尋常。


  “去傳車輦,你帶人隨我去錦衣衛衙門!”


  “是!”左慈沒有問為什麽,因為那並非在他的職責之內。


  王小十就是要到錦衣衛去。心中埋藏著許多的不解,都要去詢問個根由。他更要去見一見當年的那些老朋友,聊一聊當年之事。


  錦衣衛指揮使司,分南、北兩個鎮撫司,卻同在一個衙門口。車輦到了門前,王小十也下了車,卻並無人迎上來。


  錦衣衛可是皇帝親掌,任憑你朝中大員、皇親國戚,錦衣衛不需要看任何人的臉色。或者,除朱元璋外,也唯有胡惟庸親至,才能領錦衣衛衙門振奮起來。王小十卻還不夠。


  亮明了身份,卻也沒人敢攔著王小十。


  “我要見你們指揮使。”王小十已經坐下,廳上陪在他身邊的是一名錦衣校尉。


  “回稟王爺,指揮使大人今早奉命入宮去了,不知何時才能回來。”

  “現在誰主事?”


  這男子道:“指揮使大人不在,由卑職主事。”


  “你是何人?”


  他道:“錦衣衛千戶,盧正。”


  一個小小的千戶。在這金陵中,不過算是末流小官。但錦衣衛中的千戶,卻非比尋常。


  “去叫紀綱見我。”


  “回稟大人,紀綱大人已經掛職歸家多年,不在錦衣衛中。”


  “哦?紀綱不在錦衣衛了?”王小十著實沒有想到。


  仔細一想,卻也難怪。若紀綱還在,這錦衣衛指揮使的位置又如何落在毛驤的手中?


  “那麽方孝孺呢?”


  “方孝孺、方孝孺他……”


  “有什麽不方便說嗎?”


  他道:“回稟王爺,方孝孺已經死了。”


  “什麽?方孝孺死了?”那才是王小十最親密的兄弟。在王小十心中,他與常遇春一樣的分量。“什麽時候的事?”


  “稟告王爺。洪武五年,馮國勝將軍與李文忠將兵領兵北伐。而我錦衣衛中先與一步進入漠北,刺探北**情。當時,便是方孝孺負責此事。而那一去,他便未曾回來。”


  方孝孺也死了。錦衣衛中,還有誰是與王小十相熟呢?若非當年相熟之人,王小十是不信任他們的。就如王弼所說,他非但要提防外人,更要提防自己人。


  連自己人都無從信任,這才是最悲哀的事情。


  “李豐呢?”這是王小十最後一問。果不其然,李豐也不在了,如方孝孺一樣,不知死活。


  若說他們死了,卻未見到屍骨。若說他們活著,卻已經很久未有人見過他們了!


  但王小十見過。見過方孝孺留下的字。那或許就是方孝孺留下的。最起碼,也是與方孝孺有關之人留下的。


  當年的錦衣衛,好似與今日的王小十一刀兩段,再也尋不到丁點的聯係。昨日的一切,都被一雙大手無形的抹去,而且抹去的幹幹淨淨。哪怕王小十現在以武力相逼,當麵質問毛驤,卻也問不出什麽來。頂多,為方孝孺駁回一個“為國盡忠”的名號。


  可那還有意義嗎?

  王小十便離開了。這金陵城中的水太深了,深到足以淹沒一個人,就如淹死一隻螞蟻一樣。王小十若想在這激流中生存下去,他就不能是一隻螞蟻。他要是一條魚,一條蛇,一條蛟龍。


  上了車,王小十對左慈道:“改道,去找徐帥。”


  左慈道:“王爺,魏國公此時不在京中。”


  洪武十四年,大明朝第四次北伐,徐達正在北地。也就是說,當初彭將軍所寫的兩封信,其中一封並未送交到徐達的手中。而送交內閣的一封,胡惟庸也未交到朱元璋手裏。那麽是誰將王小十的事情告訴給朱元璋的呢?


  王小十不知道。他丁點不知,也不知彭將軍曾寫過這樣的兩封信。若是知道了,隻怕又會平添許多的煩惱思緒。


  事不湊巧,老熟人難道都不在?


  “去找劉伯溫!他總不會不在吧?”


  左慈道:“侯爺當然在。正奉旨在京中養病。”

  “那就好。”王小十的身子又縮回了車裏。


  劉伯溫也是當年之人,而且是當年最重要的一人。那些王小十所不知道,所要探知的內幕,都能從劉伯溫口中得到答案。


  若按照正史上,劉伯溫早就該死了。他而今還活著,或許就是在等王小十,等他回來有所交代。


  王小十的心有些急,急切之間都嫌這車輦慢了些,恨不得下車步行。


  王小十心中有點怕,怕見當年之人,也怕聽起當年之事。


  王小十的心裏更有些慌,不知道自己探尋這些都是為了什麽。為了當年之人嗎?可當年之人何在?


  一切都是王小十的猜測,全無絲毫根據。


  突然間,馬車停下了,突然停在了街上。有人請見王小十。


  “難道是要攔轎喊冤?”王小十顯然是想的多了。


  “下官胡惟庸,拜見王爺!”


  “是胡惟庸,他找自己做什麽?”


  “奉皇上口諭,宣王爺進宮,有事麵議。”胡惟庸始終未見到王小十的麵,不過隔著車簾在高聲的宣讀。“王爺,請隨下官入宮。”


  “你倒是來的巧啊!”王小十道。


  “是陛下的聖諭來的巧。不知王爺這是要去往何處?”


  王小十在車中道:“沒事,閑逛一逛。”


  “既然無事,還請王爺即刻入宮,陛下可還等著您呢!”


  王小十就命人將馬車駛向了皇宮。


  這口諭來的太巧了,他懷疑是胡惟庸來拖延自己。但看到胡惟庸老老實實的跟在車後,王小十才放下了心。


  皇宮裏,王小十與朱元璋不過一日不見。


  “小十,今天招你進宮,是有一事要與你商量。”朱元璋坐在龍案後。


  “皇兄請吩咐。”


  “朕打算讓你重新掌管錦衣衛,並在五軍都督府中任一職位。”這權利可算不小。錦衣衛不用說,五軍都督府更是下轄各軍將領。“徐達現為五軍都督府大都督,而他如今尚在北地,征戰之事還要多勞他費心,你可在五軍都督府中任職,協助徐達管理各地駐軍將領。”


  這也表現出了朱元璋對王小十的信任。


  可王小十會答應嗎?


  “皇兄,我不是什麽勤快人。所以,還是讓我在金陵落得個閑散,去四處轉轉的好。”


  “小十,你還年輕,應該擔負起一些責任。”


  “皇兄,我性格如此。”


  朱元璋卻也沒有勉強。“也好。你先在金陵歇下,想到哪裏去轉都可以。”


  “我正要到劉先生那裏去看看。”


  “伯溫啊!他的病也不知如何了。”朱元璋道:“正好,你過去的時候,讓禦醫開些藥,你一並帶過去吧。”


  王小十眉頭不顫。“是。”可他的心卻是顫了幾顫。


  朱元璋這個時候給劉伯溫賜藥,又是讓自己帶為送過去,這是什麽意思啊?


  再聯想到了胡惟庸身為丞相,卻在當街攔住了自己,一切都代表著什麽呢?


  這藥,要不要給劉伯溫送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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