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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章 佳偶天成 3

  是張定邊!除了他,沒人能做出這樣的事,更沒有人有膽子做這樣的事。


  當然,陳友諒今夜心情大好,不會與自己這位老兄弟計較太多。見了張定邊頂著一頭火氣而來,陳友諒反而心下有些虛了。“大元帥你來了!今夜宴飲,孤王沒有請大元帥,還請大元帥莫怪。今日純屬是家宴,大元帥現在入席也不遲啊!”


  張定邊道:“陛下,今夜闖宮,並非是為了宴飲,而是另有要事。”


  “要事?”


  “臣要捉拿這個混入我國的奸細,王小十!”張定邊手指王小十,目光如刀,何其銳利,好似要看穿王小十的皮肉,看清他的五髒。


  “嗬、嗬嗬……”王小十輕笑。“大元帥莫非是酒醉了?”他臉上又找回了那自信的笑容,眼神中更是不見丁點慌亂。而今形勢越是危機,自己就越是要穩住陣腳。他還不確定,張定邊此來是卻有實據,還是貿然來行“逼宮”之計的。


  王小十臉上是自信的笑。早聽人說,一個人的“麵具”如果戴久了,就無法摘下來了。原本王小十還不信,可他現在卻信了。他扮了這些日子的張仁,整日裝出這幅自信之態,也令他越發熟悉了這個自己,越發熟悉了自己臉上的笑容。甚至於他未等如何,臉上的肌肉便自覺得恢複到了原本的位置,好似它們隨著王小十下生時便是如此。


  人真是一個奇怪的東西。明知道是假的,卻仍舊要假下去、錯下去。非但是王小十,陳友諒也是如此,乃至世人皆是如此。除非那是聖人。但細數之下,自堯舜數千年來,世間又出過幾位聖人呢?

  至少王小十不是,陳友諒也不是。現在的陳友諒一心沉浸在和兵張士誠的美夢中,如此便將臉沉了下來。“大元帥,不可對姑蘇殿下無禮。”


  “陛下,此人並非姑蘇殿下張仁,而是金陵城,朱元璋的部將,王小十!”張定邊手指王小十,聲如霹靂,震得殿角四顫。“而今,臣已經證據確鑿,特來擒拿這惡賊,免得陛下被此人迷惑。”


  王小十聽他講“證據確鑿”,卻不知是掌握了什麽罪證,如此也就不敢與之反駁。


  可王小十也不會這麽幹巴巴的站著,否則豈非平白弱過了張定邊幾分氣勢。


  他無從反駁張定邊,隻好從陳友諒身上下手。“陛下!”王小十話中同樣底氣十足。“小侄奉我父王之命,自姑蘇城遠道而來,一心促成兩部和兵之事。不成想,你國大元帥一而再、再而三的懷疑、盤問,乃至誣陷於我。如此這般,你我兩部還談什麽和兵,隻怕日後,連情義二字也休談了吧!”


  王小十很聰明。你張定邊能夠逼迫我,我為什麽就不能逼迫陳友諒?左右是你們上趕著和兵,是你求在了我身上,豈容你們唬我?

  王小十被完全帶入到了張仁的身份中,好像從這一刻起,他就是張仁。不,從出生的那一刻起,他就是張仁!


  他故意扭過了臉,不去看陳友諒,更不去看張定邊。不過他的精神卻始終緊繃著,生怕張定邊不管不顧的直撲上來。

  但張定邊今夜闖宮,看似莽撞,卻並非那種不管不顧的人。他這般做,就是為了在陳友諒麵前,揭穿王小十的真麵目。


  “賢侄切莫如此。”


  “陛下,他不是張仁,而是王小十!”


  “陛下,大元帥口口聲聲說我是什麽王小十,而且聲稱證據確鑿,難不成,前日那醫官檢查有誤?”他張定邊可以說,自己的嘴也不能閑著。不管如何,要是能將陳友諒的腦袋吵“渾”了,自己也能蒙混過去。


  “是啊!大元帥,那日在大殿上,醫官不也親自檢查過了嗎?大殿下身上並無傷痕,體內也無傷損。”陳友諒也道。若按照常理推算,當能夠確定這“張仁”的身份。


  可陳友諒卻不知,王小十就是這樣的“怪人”,不可以常理論之。陳友諒算是枉做了和兵的春秋大夢。


  張定邊道:“這定然是王小十在身上做了什麽手腳,才瞞過了那醫官。不過,胡蘭卻已經自行招認,說這姑蘇殿下張仁,乃是王小十假辦!”


  “什麽?”經此一句,陳友諒的酒意就消弭了大半。


  “什麽……”王小十也驚的就要脫口,而被張定邊抓住了這一處破綻。


  “怎麽?怕了嗎?”


  陳友諒與張定邊兩人的目光看著他。“不是怕,而是吃驚。恕在下不知,究竟是那胡蘭說謊,還是你堂堂的大元帥欺我年幼?”


  “我欺你年幼?胡蘭分明已經同我招認了一切……”


  “胡蘭在哪?”王小十道:“今日傍晚,胡蘭在潯陽樓失蹤,難道就是去找你大元帥告狀去了嗎?他人在哪?大元帥怎麽不將人帶來對峙?”


  陳友諒也想問個清楚。“是啊。大元帥,你為何沒將胡蘭帶來,好與之對峙啊!”


  “陛下,胡蘭已經招認,且供述記錄在案,也有胡蘭的畫押憑證。”


  “大元帥,莫不是你言行逼供的結果吧?你是不是還想將我抓進大牢,好如法炮製啊!”王小十明知,在此時,審問犯人便多是動用大刑,這張定邊必然也不例外。如此,他就要一口咬定,胡蘭是被屈打成招的。


  “胡將軍遠路趕奔隆平府,更是一路護著我來到江州,勞苦功高,而今大元帥不過為了一己之猜測,而動用大刑,真是令人思之生寒。”王小十舌利如刀。這種情況下,他言語有一絲軟弱、眼神中有一絲怯意,都將會葬送了自己。


  陳友諒問道:“大元帥,你可曾對胡蘭用刑啊?”


  張定邊心想:這不是廢話嘛!不用刑,胡蘭會老實的開口嗎?


  見他不答,陳友諒便知道怎麽回事了。“大元帥,你怎好瞞著我,私自對胡蘭將軍用刑呢?”若往常,胡蘭一個小小偏將,就算張定邊尋個理由殺了他,陳友諒也不會過問。可現在牽扯到了“張仁”身上,事情就不好收場了。


  張定邊道:“陛下,末將雖然對胡將軍用了刑,可他所招認的一切有根有據,絕非是為了脫罪而胡亂編造的。若是陛下不信,我這就命人將胡蘭提來,與王小十當麵對質!”

  王小十表麵上渾然不懼,可心底卻已經怕了。他怕與胡蘭對質。為了活命,胡蘭絕對會出賣他。


  胡蘭其人,能力有限,被劉伯溫以“攻心計”而策反過來。他能夠出賣陳友諒,而在危機關頭,他就不會出賣王小十嗎?

  “好,你去派人將胡蘭提來。”陳友諒也道。現在越吵越是糊塗,倒不如將胡蘭提來問個究竟。


  張定邊道:“王小十,你是現在自行招認,還是等胡蘭到了,推拖不過的時候再認罪?”


  “我張仁生而堂堂正正,豈會怕你!”王小十暗暗祈禱,隻盼著自己一會兒隨機應變,能夠將之應付過去。


  張定邊派人去了,大殿上三人就這麽幹等著,多少顯得有幾分尷尬之感。而王小十為顯自己心底的坦蕩,竟而毫無顧忌的坐下去,又為自己斟了一杯酒。


  酒自壺嘴流下,落入杯中。這看似尋常的小動作,卻並不容易。王小十心中何其緊張,握上酒壺時起,手便微微顫抖。不過這細微的顫抖並不明顯,也未被人看到。


  而後,酒壺傾斜,王小十手抖的更不厲害。若不是他強提內息壓住了手臂,隻怕這酒水早已灑得到處都是。


  而後,王小十擎杯飲下,一口清醇烈酒入吼,心方才平靜了許多。


  王小十“吧嗒”了下嘴唇,方才引得陳友諒的注意。在陳友諒的眼中,“張仁”是如此的完美。若他真是朱元璋派來的人,會在此刻還安穩如常的飲酒嗎?


  這一等,便是一個時辰的功夫。王小十不知,為何從監牢裏提一個人過來會如此的麻煩。


  同樣得,陳友諒也隻能在此苦苦等候。等的急了,便又派人去催。而皇宮裏,皇後也派人來催促陳友諒早些去歇息,擾得陳友諒耳畔越發煩躁。


  終於,陳友諒派去詢問的人回來了。“稟告陛下,胡蘭死了!”


  “什麽?”


  “什麽?”


  “怎麽會……”張定邊和陳友諒、王小十,三人都驚訝的張大了嘴。當然,王小十心底還同樣帶著幾分慶幸。他沒想到,世間竟會有如此巧合之事,如此幸運之事。從王小十的角度來說,該是何其幸運啊!


  “大元帥,這不會是你故意殺人滅口,要給漢王來一個死無對證吧!”王小十又要為自己斟一杯酒。可這次他手抖得反而更厲害,無奈隻好抓著酒壺狂飲一通。而這些看在陳友諒眼底,卻像“張仁”在借此發泄自己心中的不滿。


  “大元帥,今夜這是怎麽回事?”陳友諒黑著臉。


  究竟是怎麽回事?陳友諒也不清楚。他得到了胡蘭的口供,便急著帶人去驛館捉拿王小十。在得知王小十入宮後,便快馬趕奔皇宮,在街上揚起一陣馬蹄聲響。也就是在那時,張定邊被人跟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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