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一三章 bibibibibi
「酒……?」
當卡特打開了這個箱子之後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兩本厚厚的書,以及兩瓶酒。看得出這兩瓶酒不會是什麼便宜貨,燙金的標籤就已經可以給人一種非常奢華的感覺了,看似如同黃金一樣質感的瓶蓋,更是讓這個瓶子的身家突飛猛漲。連瓶子都這麼奢華了,裡面的酒一定有著特別的味道。
是的,特別的味道。
自從杜林拿到蒸餾法專利並且授權出去之後,很多酒鬼,特別是那些有錢的酒鬼都開始抱怨起來。他們認為杜林毀掉了一個行業,那什麼蒸餾法製作出來的酒要說難喝也未必,各種香料味道加進去之後酒的顏色和味道已經開始千變萬化。曾經並不怎麼興盛的調酒行業也因此迎來了一個巨大的發展,一個酒吧如果沒有一兩個有高級資格證書,並且有自己獨門配方的調酒師,根本就不能算是一個酒吧。
那種多色雞尾酒很受女孩子們的歡迎,加上甜甜的口感和果蔬的香味,甚至有人喊出雞尾酒不是酒的口號。
可是對於那些有錢的酒鬼來說,他們現在喝的酒就有那麼一點令人失望,勾兌出來的酒水酒精度方面絕對是足夠了,色澤也很透徹,但是有一點不好。因為不是採用龍血木作為提純發酵的輔料,所以這些酒鬼認為現在的酒喝起來缺少了一種……靈魂。
是的,缺少靈魂的酒,再也找不到過去爛醉時的快樂了。現在的酒喝多了不僅難受,頭還會很疼,這一點遠遠比不上有龍血木的酒。這讓那個很多有酗酒嗜好的富豪們開始了自己釀造的生涯,他們弄了一個小的酒窖,請一些會釀酒的師傅每年為自己釀造幾十桶用於自用。不過對於那些沒有什麼錢的酒鬼,他們認為杜林做了一件好事,因為他們現在不需要花多少錢就很容易做到爛醉如泥的程度。
至於宿醉之後的頭疼?
比起爛醉的快樂,那根本就不是什麼大問題。
警衛看了一眼這兩瓶酒估算了一下價格,至少每一瓶都在四十塊或五十塊以上,能喝得起這種價位的酒水,眼前的這位先生想必也是一名富有的礦主。特別是一旁還有一個杯口鑲嵌了一圈金邊的酒杯,看上去就像是藝術品一樣。
人總會有很多奇奇怪怪的狀態,比如說在卡特前面進去的那些礦主未必都是窮礦主,裡面也有不少非常有錢但很低調的礦主。對於這些人,警衛明明知道他們很有錢,也很有地位,但如果只是這樣,並不能夠讓他滋生出更多的敬畏心。因為他們沒有親眼看見「事實」,所以很難生出這樣讓自己低了別人一等的情緒來。
但是當他看見卡特的手提箱里裝著至少不低於一兩百塊的東西時,直觀的視覺衝擊讓他切身體會到了彼此之間的差距,所以他表現的比對待前面絕大多數礦主都要更加的謙卑。他看向了那兩本書,只看見了封面,有書套和扎帶將書緊緊的捆著,他沒有辦法打開。一本是《社會經濟學》,一本是《世界歷史》,都是學問很高深的書,這些書看上去有一些年頭,一看就是古董之類的。
他又檢查了一下其他的地方,並沒有發現任何危險品,這才謙卑的笑著主動將手提箱的壓緊,雙手抱起還給了卡特,「我已經檢查好了,感謝您的配合,您可以進去了。您的邀請卡上有號碼,按照號碼的尋找對應的座位,如果您不知道如何尋找,裡面有一些工作人員會為您引導。」
卡特臉上彷彿有一絲不耐煩的表情,他接過手提箱點了一下頭就直接走進了會場,這讓小警衛吐了一口氣,好厲害的氣勢,大人物可真了不起。
當卡特走進會場的時候整個會場里已經坐了大概有兩百多個人,還有一些沒有來,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手錶,離開大會的正式開始還有十七分鐘的時間。他在工作人員的引導下,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從照片上看和實際坐在這裡其實還是有一些差距的,不知道是相片的問題還是什麼原因,他感覺演講台向右邊靠了靠,恰好遮擋住了門農的半邊身體。
他看了看左右的大會賓客,他右邊就是走道,左邊緊鄰著他的椅子上並沒有人,或許還需要一會才能來。這讓卡特多少鬆了一口氣,他是冒牌的,一個冒牌的礦主在這裡最害怕的不是刺殺之後無法離開,而是害怕有人非要和他聊天說話什麼的。他一旦張口,就肯定會引起別人的懷疑,還好這個傢伙沒有來,隔著左邊第一個座位的那個傢伙似乎沒有跨越一個座位的距離想要和自己聊天的慾望。
卡特正好安靜的坐在椅子上,等待著大會的開始。其實他並不知道,他左邊的那個傢伙就在半個小時之前出了車禍,不是很嚴重甚至都沒有人受傷,可卻非常麻煩的那一種。那個傢伙的司機不小心和一輛豪車產生的擦碰,對於一名礦主來說這些錢都是小錢,他給了對方兩百塊準備離開的時候,對方卻拉住了他,並且告訴他這些錢不夠。
因為被擦碰的車,外殼是純金的……,神踏馬純金的!
如果……如果不是時間來不及了,他一定會讓那個騙子知道什麼叫做「純金」的!
眼看著門農走上了舞台,大廳里的燈光也從非常明亮變的有些暗淡有些溫暖,一個有些狼狽,提著公文包一邊說對不起一邊壓著腰的傢伙跑進了會場。
門農看了他一眼就收回了目光,他在意的不是這些來了或者遲到的人,他在乎的是那些沒有來的人。他倒是想要看看,有多少人打算和自己做對。這一看,讓他多少還算滿意,超過八成的礦主聚集在這裡,只要沒有人跳出來抱著必死的決心來反對他主導的意見,那麼交易市場這個事情,算是成了!
「瑪德,路上碰到了一個神經病,他非要說他那輛噴了金漆的破車是純金的,耽誤了不少時間。」,這個傢伙一邊自言自語,又像是在給周圍的人解釋自己為什麼會遲到。他看了看自己左邊的傢伙,見過一兩面,沒有什麼交情也沒有說過話,又看了看右邊的卡特,這個根本連見都沒有見過。他多少有些好奇的伸出了手,「你挺面生的,我好像沒有見過你。」
卡特瞥了一眼那個傢伙伸過來的手,猶豫了一下還是握在了一起,「我剛剛在西部投資了一些礦場,我們的確沒有見過面。」
「是嗎?這個時候在西部投資可真的不是一個好時候,你知道……」,這個傢伙說著說著閉上了嘴巴,因為他發現門農在看他。連忙點頭哈腰的道歉之後閉上了嘴巴,等門農的目光轉移走時,他低聲的嘀咕起來,「知道為什麼我說現在不是投資的好時候嗎?因為西礦會沒了,所以也不知道那個蠢貨這次打算怎麼折騰我們!」
卡特笑了笑,沒有說話,但是這個傢伙似乎是一個話癆,一刻都停不下來,「我叫勞爾,樂熬勞,爾知道嗎?就是……那個爾,勞爾。你呢,叫什麼?」
卡特緊閉著嘴巴,身邊這個混蛋嘰嘰喳喳說個不停,他不想回答任何問題,裝作沒有聽見的樣子。結果勞爾根本就不在乎有沒有應答他,只要有人在他附近就可以了。
「你很冷漠,這樣不好。你知道我們賺錢都不容易,結交更多的朋友對我們是有好處的,如果我們不能團結在一起,像台上的那個蠢貨就會要挾我們。但是如果我們緊密的團結在一起,他要對我們動手的時候,就要考慮考慮是否會帶來不好的後果。」
「你吃糖嗎?這是我上次去聯邦旅遊的時候帶回來的糖,國內根本就沒有賣的,非常好吃,要不要來一顆?」
「那是你的手提箱嗎?哇喔哦,看上去不錯的樣子,是什麼牌子的?」
勞爾羅里吧嗦了好幾分鐘都沒有停下,門農已經開始在上面談論「混亂」的市場對大家的利益可能產生的傷害,卡特不得不提醒勞爾一句,要注意大會主題。
勞爾的確閉上了嘴,但也只是對他閉上了嘴,他朝著他左邊的那個傢伙伸出了手,「我們上次見過,勞爾,樂熬勞,就是那個爾,勞爾,很高興認識你。」
「你知道嗎?我右邊那個傢伙太高傲了,讓我覺得有一些難受,我們都是在西部求生的人,我們應該彼此團結在一起。」
「你為什麼不說話?是不是被我的想法震撼到了?我有這樣的想法時也嚇了自己一跳,我本來打算參加競選執行委員的,可惜西礦會早一步完蛋了,不然說不定我也能成為一名執行委員,你說呢?」
很快勞爾側著身扭著頭看著坐在自己身後的幾個人,「我叫勞爾,樂熬勞,那個爾,勞爾,很高興認識你們……」
「我們好像在上次酒會上見過,等會散場的時候一起找個地方坐一坐?我有很多很棒的想法想要說給你們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