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二九章 夾擊
「隊長,有點情況……」,一名護礦隊隊員跑了過來,小聲的在護礦隊隊長耳邊說了幾句。
原來這次來的六十多架馬車幾乎把門內的空地都佔滿了,甚至還有幾架馬車堵在了大門外,連大門都無法關上。門內也都是成群結隊的馬車,想要關閉大門根本做不到,這些人還在往裡面擠,幾乎把整個營地外圍徹底堵上了。如果放在平時這也都是小事情,但是放在現在這個時候,顯然有點危險。
護礦隊在回過頭斜睨了一眼車隊的領隊,吸了兩口煙,略微揚了揚頭,「讓最後二十架馬車退出去,把大門關上,等裡面的卸載完畢再讓外面的進來。」,他不會因為這段時間和車隊的領隊關係相處融洽,抽了對方一些香煙,偶爾還能裝個幾包煙在身上就有多少鬆懈。能夠成為這群護礦隊隊員的隊長,除了需要滿足礦主對他的要求之外,還要有一顆永遠都不鬆懈的心。
他只有是隊長的時候,才能夠正大光明的享受這一切,如果有一天因為他的過錯導致了他失去了這個位置,可能這些給他香煙,圍這他說好的話人一轉身就會翻臉。再值錢的東西,都沒有自己的使命與責任重要,這就是護礦隊隊長的「心得」。
領隊表情不變,他還主動吆喝著讓那些馬夫儘快調轉馬頭,把車子趕出去。
指揮了一會,領隊突然說道:「先生,我有一個弟弟,上過幾年學,認識字,也會計算一些簡單的數字,他想要找一份工作……」,他的話沒有說完,護礦隊隊長就知道他是什麼意思了。
礦區去遠離城市,並且這裡的工作也具有一定的危險性,不過總體來說還是相當可以的。有比工廠里更高的工資不說,吃喝用度都是礦業公司支付,對人身自由也沒有什麼嚴格的限制,只要能夠耐得住寂寞,在這裡工作賺到的錢要比在其他地方工作賺到的錢多得多。這也是很多淘金者最後淪為護礦隊的原因之一,他們不願意再冒著更大的風險去追求可能一輩子都碰不到的收益,選擇了相對安穩的生活。
一些有門路的西部家庭就會想辦法把自己的孩子或者親人塞進礦區里,用西部的話來說,連出門去親戚家都充滿了風險,礦區這點風險算什麼?
護礦隊的隊長轉身向後走了幾步,車隊的領隊緊隨其後,這樣的事情他干過不少,反正他只負責推薦,具體的管理問題不是他的責任,而且就算對方來了也未必能長久的幹下去。兩人離開了大門內中心地帶走到了一邊,「你弟弟今年多大了,能不能幹重活?生活區的工作都不輕鬆,不能吃苦的話最好還是讓他去其他地方找生活。」
生活區只是一種籠統的說法,實際上礦石由奴隸們從礦洞里推出來之後就會進入生活區,這裡的員工需要對礦石進行粉碎和分揀,工作量不算少,活也不輕鬆。那些礦石動輒十幾、幾十磅,他們的工作就是把這些礦石丟進粉碎機里進行粉碎,然後把含有礦物的那部分分揀出來,重複度很高。
重複度高的工作非常容易讓人疲勞,並且產生厭煩的心理情緒,經常會有人提出要休假或者辭職,這也不是新鮮的事。
「我弟弟身體很好,能夠吃苦,他總得為自己做點什麼不是嗎?您放心,他的父母還為此讓我把一些東西轉交給您,作為答謝您幫忙的酬勞……」,車隊的領隊說話的時候兩人已經走到了靠近峽谷峭壁的邊緣,這裡離大門並不遠,但又是一個視角上的盲區,不特意關注這裡很難注意到這邊的情況。
在車隊領隊的語言誘導以及他開始抽胳膊的動作配合下,護礦隊隊長看向了他一直插在口袋裡的手。他的胳膊抽的動作很慢,還有些佝僂著讓,這讓護礦隊的隊長也稍微低著頭,這是人的一種本能,無關於他的心理變化。
下一秒,一把匕首以異於之前像是慢動作的速度直接從車隊領隊的口袋裡拔出來,同時他一條胳膊樓主了護礦隊隊長的肩膀,將匕首在對方驚懼的那短短的一秒鐘時間裡,送進了護礦隊隊長的喉嚨里。此時他也緊緊的摟著護礦隊隊長的脖子,另外一手攙扶住了護礦隊隊長的胳膊,在他短暫的掙扎之後,一切都歸於平靜。
車隊領隊表現的就像是護礦隊隊長的好朋友那樣,兩人背對著整個營地勾肩搭背的站在角落裡說著悄悄話,哪怕此時有人的目光掃到了這裡,也不會有過多的關注。他們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些女孩的身上,哪有心思管自己的隊長在幹什麼?
這些人不關注他們的隊長和車隊領隊在幹什麼,但是有人在關注這裡的情況。當車隊領隊抽出一隻手做了一個行動的手勢時,喧鬧的大門處彷彿在那麼一瞬間安靜了一剎那,這一剎那短暫到人們似乎都沒有注意到這一剎那的不同。
二十名姑娘從馬車上下來,在護礦隊隊員爭先恐的帶領著這些姑娘們走向生活區,在他們的眼裡這些姑娘比金子還能吸引他們的目光,一個個恨不得立刻就做出禽獸不如的事情來。這些姑娘們都穿著斗篷並且還低著頭,讓護礦隊員們看不見她們的長相。越是看不見,心裡也就越痒痒,越是想要靠近這些身上散發著好聞味道的姑娘們。
這裡生活條件雖然還算不錯,可女人卻是沒有幾個的,據說馬廄那邊不時就會有人上報,說母馬受到了侵害。一些人看見隊長和那個領隊還在說話,偷偷摸摸的離開了自己值守的崗位,跟在這些姑娘們的身後一起走進了生活區,其實他們心知肚明,這些姑娘們都是有技術的姑娘,她們出現在這裡就是要用她們非梵谷超的技術,解決一直困擾他們的膨脹問題。
圖爾特的侄子特意收拾了二十個單獨的房間,這些姑娘們剛進入房間,就有些迫不及待的傢伙一邊解褲腰帶,一邊沖了進去……。
外面,一架正在調轉方向的馬車突然一歪停了下來,這讓周圍的馬車都沒辦法繼續原題調頭,那名馬車夫大聲的嚷嚷了起來,「這架馬車的輪子壞了,有人能來幫個忙嗎?否則我們沒辦法繼續調轉車頭!」,他指著自己身後的車輪,車輪居然脫離了車骨架歪在了一邊,無法繼續轉動。周圍奴隸倒是有一些,但擁擠的場面讓奴隸們想要過來還需要一段時間,一些人看向了與車隊領隊站在角落裡的護礦隊隊長,他擺了擺手,沒說話。
附近端著槍一直在監督這些馬車夫的護礦隊員彼此對視了一眼,把槍掛在肩膀上,一起走過去站在車旁用力想要將馬車抬起。可是裝滿了麥仁的馬車至少有兩三噸重,又豈是十來個人就能抬起來的?除了馬車夫之外,他們又叫了離他們最近的幾名護礦隊隊員過來,一同努力將馬車稍微抬起來一點。
其中一個面紅脖子粗,腦門上都蹦青筋的傢伙大聲快速的喊道:「快,快,弄點東西把車架住……」
此時在大門外的一名馬車夫突然從車斗里拿起了一桿旗子揮舞起來,霎時間峽谷外響起了如同雷鳴一般的馬蹄聲,所有護礦隊的隊員都被那連成片的馬蹄聲所吸引,奔跑著上了高牆。就在這一刻,在他們把注意力都放在了峽谷外的時候,那十幾名護礦隊隊員無聲無息的被鎚子敲碎了腦袋,癱倒在地上。
槍聲響起的第一時間整個峽谷內槍聲連成了一片,在礦洞內負責監視的護礦隊隊員都沒有來得及衝出礦洞,就被礦洞內的手持手槍的奴隸殺死。
喊殺聲瞬間在整個峽谷內回蕩!
這是一場裡應外合的殺戮,是一場有準備對無準備的殺戮,從殺戮開始的那一刻峽谷內的護礦隊員就註定要受到內外夾擊。護礦隊隊長的死亡讓這群人就像是沒有了頭的蒼蠅到處亂飛,他們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該具體做點什麼來挽救這場突如其來的襲擊。
有人在高牆上朝外射擊,有人沖向了大門卻被突然翻臉的馬夫掏槍打死,還有幾十個傢伙莫名其妙的消失在營地內。
整個營地都亂了起來,他們不僅要防備那些快要衝到大門外的馬匪,還要防備來自奴隸的進攻。
當天下午四點多,一條公告通過電波震動了整個西部。
布魯爾礦區在自由陣線組織的進攻下徹底的淪陷,所有護礦隊隊員被完全剿滅,圖爾特的侄子被活捉。自由陣線的領導者宣布布魯爾灣礦區的所有奴隸將得到自由,任何敢於在西部傷害、囚禁、虐待奴隸的人,都將是他們的敵人。
布魯爾礦區或許是第一個被完全攻陷的礦區,但絕對不會是最後一個!
晚上七點多時,鋼鐵大亨的次子亨利通過電話聯繫了國防部部長,隨後一通來自帝都的電話,讓西部的局勢又發生了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