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二章 高平城
“珠兒懷孕了,孩子是我的。她現在一個人在京城很危險,你現在就快馬加鞭回京去,務必保護好她們母子。若是她們出了點差池,你提頭來見。”
秦修堯麵色凝重的交代時義。
這話信息量太大,聽得時義一愣一愣的,先是夫人懷孕了,緊接著督公說……那孩子是他的,他不是個……
時義一直知道秦修堯的複仇大計,卻不知道秦修堯隱藏的這樣深,主子他,他居然?
“時義,你跟隨我多年,是我的心腹。所以我現在才把妻兒的性命交由你手裏,你能照顧好她們嗎?”秦修堯的手按在時義肩頭,時義突然覺得任重道遠。
他半跪抱拳道:“屬下定不辱命。一定保護好夫人和小主子。”
秦修堯點點頭,拿出玄衣衛的令牌交給時義:“你去挑幾個功夫好的一起上路,有什麽事就飛鴿傳書給我。”
時義接過令牌,覺得沈金珠在秦修堯心中的分量超過了他的想象。
這是玄衣衛督主的貼身令牌,見此令如見督主本人。帶著這個令牌任何一個玄衣衛都必須聽命於他,令牌甚至還可以調動兵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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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嶺帶人苦苦搜尋沈金珠的蹤跡,但是燕星洲的反追蹤能力很強。在京城周邊根本沒留下任何蹤跡。日子一久,遠一點的路上,原本馬車留下的蹤跡也消失了。
沙嶺的人手又不夠,不能展開大範圍的搜索。所以他隻能疲於奔命的幹著急。
直到幾天後,沈裕接到驛站送來的一封信,信是沈金珠送來的,上麵的內容很簡單,卻很重要。
“女兒很好,勿念勿憂,日後會再來信。”
是沈金珠的筆記,幾日吃不好睡不下的沈裕老淚縱橫,總算確定沈金珠尚還平安。
沈裕希望有更多的人力幫助尋找沈金珠,所以就把收到信的事告知了玄衣衛,他們是官兵,更方便去追溯這封信是從哪個驛站寄過來的。由此可以縮小搜找的範圍。
沙嶺給秦修堯去信之後,遲遲沒得到指示,他不禁有些懷疑,督公到底是對夫人不在乎,還是因為憤怒以至於不想回複?
他心中倒有幾分僥幸,若是被人劫持,如何還能讓她寫信回來?定然是跟奸夫跑了,主子在前線應戰忙得很,也沒空搭理這個女人。
直到一路風塵仆仆的時義出現在他麵前,沙嶺滿臉驚詫的看向他。
時義雖辛苦卻是麵帶喜色問道:“夫人和小主子可好?”
夫人和……小主子!
沙嶺隻覺得渾身僵硬,秦修堯沒有回信,他直接派了身邊最信得過的侍衛時義一路快馬加鞭從邊境趕回來了!
就因為沈金珠懷孕了,由此可見秦修堯對沈金珠的重視!
“小,小主子?”沙嶺知道自己闖了大禍,說話連舌頭都擼不直了。“那孩子,是誰的?”
時義當然不能透露秦修堯的秘密,“那是督公安排的,我也不知,隻知道他十分重視夫人和小主子的安全,這孩子生下來以後是要記在督主名下的。”
“夫人在哪裏,這段日子你們可有好好保護她?”時義把馬匹交給一旁的馬夫,手中拿著馬鞭朝府內走去。
“時統領!”沙嶺叫住他,麵色慘白,嘴唇微微顫抖著:“夫人她,她被人劫持了。”
“你說什麽?!”時義差點沒跳起來,“什麽時候的事,在哪裏被劫持的?當時她可有受傷?”
秦修堯把妻兒的性命都交托給時義,可時義一到京城聽到的卻是沈金珠被劫走的消息。
時義忙長話短說,把桂嬤嬤如何發現沈金珠有孕,後來沈金珠臨危說那孩子是借種的事都說了一遍。
“你說宮裏的嬤嬤要打掉夫人的孩子?”時義一聽就聽到了關鍵,“那當時你在哪裏?不是讓你好好看護夫人嗎。”
“我……我以為她和外男有染……”沙嶺實在沒臉說出自己當時就在一邊袖手旁觀。沈金珠也是被逼急了才說出借種的事。
“沙嶺你個蠢貨!”時義氣得怒喊一聲,手中馬鞭狠狠朝他抽去。
沙嶺偏了偏頭,臉上腫起一道又粗又長的紅印。
時義摸出玄衣衛的腰牌,眾人皆是一驚,督公居然把腰牌都給了時義,可見有多麽寶貝夫人。
“夫人有孕,那都是督公的意思。你們一個個酒囊飯袋,都是吃屎大的嗎,啊!”時義氣得破口大罵,“來人,把沙嶺押下去,關進地牢裏聽候發落!”
“時統領,屬下自知有罪,但現在尋找夫人人手不夠,就讓我戴罪一同尋找吧?”
時義冷冷的看向他,目光像在看一個死人。
“沙嶺,督公臨走前將他妻兒的性命交托給你,你就是這樣當差的?就算夫人做錯了什麽事,她也是主子。質疑她,你配嗎?你覺得等督公回來,你還能全須全尾的活著?來人,拉下去!”
其他的侍衛膽戰心驚,立即有兩人上前卸去沙嶺的兵器,將沙嶺拉下去關進秦府地牢。
時義另找了一個侍衛問話,那侍衛不敢所有隱瞞,把事情前前後後都說了。
當聽到宮裏的人要用棍棒打掉沈金珠的孩子,時義憤怒的同時也暗暗心驚,他一個旁人聽了都這樣氣憤,要是督公知道了不知要掀起怎樣的驚天怒火。
這又豈是沙嶺一人的事,恐怕當日在場的人,都沒有好果子吃。
但是他現在確實人手不夠,總不能把在場的那幾個侍衛都關起來。因此他按下不表,現在先找到沈金珠要緊。
好在這個時候已經有了線索,那封報平安的信是從高平城的寄出的。
高平城已經離西涼很近了,是去西涼的必經之路。
結合侍衛說的這段時間沈金珠在京城遇到燕星洲的事,時義猜測十有八。九。沈金珠是被燕星洲帶走的。
這也是沙嶺的咎由自取,如果他接到線索的第一時間就出發去尋找沈金珠,說不定時義也不會在這裏碰上他,他還有戴罪立功的機會。
是他自己磨磨蹭蹭不知在想什麽,沒有第一時間出發,才被時義關進了地牢。
可憐時義,剛剛到京城,又要返回高平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