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 美差
沈金珠一個激靈清醒過來，什麽叫做他的女人。
??他是個太監，要怎麽樣才算做他的女人？
??沈金珠瞪大眼看他，眼中帶了一絲疑問和抗拒。秦修堯似也清醒過來，接觸到沈金珠的眼神。他垂下眼眸，緩緩離開她的身子坐了起來。
??此刻他白色的寢衣半敞，露出裏麵結實勻稱的肌理，塊塊腹肌線條分明。沈金珠躺在那裏，微微輕喘，紅色肚兜上兩座小山丘隨著她的呼吸一起一伏。
??若他們是對正常夫妻，此刻恐怕定要發生些什麽。
??秦修堯似乎有些落寞，冷了臉，攏起衣衫從床上下去，徑直去了旁邊相連的耳房。
??沈金珠覺得心裏空落落的，她原是有些害怕，怕他亂來。但秦修堯今日還算溫柔，沈金珠在他的引導下，也有幾分動情。
??加上他那副夭桃穠李的麵容，她不介意和他發生點什麽的。可惜……
??沈金珠扯過被子蓋住自己嫣紅的臉，耳邊回響起秦修堯暗啞的嗓音：珠兒，珠兒……
??沈金珠煩躁的翻個身繼續睡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沈金珠已經迷迷糊糊快睡著時，秦修堯才從耳房出來。好似刻意避免和她相對，這樣才不會引得兩人都尷尬。
??他在一側躺下，身上帶了股寒意和潮氣，似乎是衝過涼水澡。
??沈金珠有心想提醒他，現在秋深露重，夜裏衝涼水容易生病，但她實在太困了。沒什麽力氣說話，隻輕輕哼了聲就再度進入夢鄉。
??*
??第二日沈金珠睡到很晚，差不多日上三竿了才醒。平日裏外麵總會有些響動將她吵醒的，今日怎麽如此安靜？
??沈金珠喚來甜棗和青梅，兩個丫鬟端著臉盆進來，臉上是喜氣洋洋的笑。
??沈金珠不知道秦修堯清早起來交代下人：“不要吵著夫人，她昨夜累了。”
??甜棗和青梅見二人昨晚同床而眠，自然誤會他們發生了些什麽。
??“小姐，奴婢叫廚房燉了些乳鴿湯給您補補身子。現在去端上來？”甜棗體貼的道。
??沈金珠一頭霧水，她睡到這麽晚才起來，還需要給她補身子？
??“我又不是麵團做的，沒那麽脆弱。不必了，用些清粥就好。”吃得太好，一不小心又胖起來。
??“可是小姐，乳鴿有促進傷口愈合的效果……”青梅還想說什麽，甜棗狠狠扯了一下她的衣袖，青梅適時的閉了嘴。
??沈金珠更迷惑了，她哪裏來的傷口？不過沈金珠沒有深究，隻是隨口問道：“督公去哪裏了？”
??甜棗立即跳出來：“督公一早就出去辦事了，他交代我們不要吵到你休息。還說等會兒回來帶你去打鐵鋪，小姐，您去打鐵鋪子做什麽呀？”
??沈金珠自然沒說自己要去煉鐵，說出來怕是兩個丫鬟也不會信。想不到秦修堯這樣猴急，沈金珠笑了笑，用過早飯就叫下人那紙筆來，她要好好回憶一下，將煉鐵的法子整理，記錄下來。
??純鐵的熔點高達1538°C，古代燃燒的柴火和木炭不能融化它，隻能把鐵礦還原成飽含雜質的海綿鐵。打鐵鋪子裏的鐵匠會在海綿鐵的縫隙中塞入草木灰等固溶劑，反複燒煉鍛打。
??這樣千錘百煉狀態下得到的是熟鐵，然而熟鐵很柔軟做不得工具。需要增加鐵中的碳含量，才能讓熟鐵變成堅硬的合金鋼。
??沈金珠記得書中有記載，曆史上沿用最久的是“滲碳法”：將鑄鐵打成薄片，放在炭火裏煆燒，碳元素就會在高溫下滲進去，形成含碳較高的堅硬表麵。
??這樣的合金鋼就可以用了嗎？當然做做農具勉強用一下是可以的。
??然而秦修堯說過那個術士鍛造出的是削鐵如泥的利器，沈金珠能想到的也就是鋼材了。
??想要得到滿意的鋼材，鍛煉的曆程才剛剛開始。
??沈金珠有一段時間迷戀大馬士革鋼的傳奇故事，因此也了解過大馬士革鋼的鍛造方法：
??將鐵片疊在一起燒軟，再反複鍛打，就能讓兩者融合起來。
??取含碳較少的熟鐵和充分碳化過的生鐵依照比例反複折疊鍛打，讓兩種合金均勻地混合起來，就會形成相當堅韌的鋼材。
??這樣的鋼材表麵總能看到兩種鐵合金黑白相間的層疊花紋，因此在現代常被稱為花紋鋼。
??沈金珠將她知道的這個方法初步寫下來，也順便捋捋自己的思路。
??寫完後，她擱筆，吹了吹未幹的筆跡，這時候秦修堯就推門進來了。
??其實他剛才已在外麵看了她很久，見她時而認真書寫，時而冥思苦想。他就這麽靜靜的看著，沒有打斷她。
??秦修堯拿起桌上的宣紙，細細看了一遍，眼中情緒複雜，有驚喜也有疑惑。
??看完後他就三兩下撕了那紙。
??“哎，你幹什麽？我寫了好久才寫完！”沈金珠不滿的叫道。
??“這些東西，你記在心中就好，不要給第三個人知道。”秦修堯告誡沈金珠，隨即他就帶沈金珠出了門。
??*
??沈金珠以為秦修堯會帶自己到一處僻靜的打鐵鋪。沒想到秦修堯的馬車卻帶著沈金珠進了玄衣衛軍營。
??兵衛們從來沒見過督公坐馬車來軍營，一時有些好奇，然後看到馬車上下來一個明眸皓齒，嬌滴滴的姑娘家就更奇怪了。
??“看什麽看，不用值崗啊！那是沈大小姐，督公的新婚妻子。”有個小頭領喝住那些看熱鬧的兵衛們。
??軍營裏的大多是糙漢子，說話也沒個遮攔：“督公可真有福啊，他的夫人真漂亮！”
??“去去去，再看小心督公把你的眼珠挖出來。”
??沈金珠很快就明白了秦修堯為什麽帶她來軍營，因為玄衣衛的營地中有一處自用的打鐵場地，看起來是打造兵器用的。
??“這裏是我們試驗打造新兵器的場所，你可以在這裏嚐試。”秦修堯開口道。
??並對屋內眾人說：“夫人有什麽吩咐，你們都要照做，不可違抗，明白嗎？”
??“是！”一屋子赤著上身的壯漢齊身應到。
??沈金珠看向那一具具肌肉鼓漲的小麥色軀體，突然覺得這可真是個美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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