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父女間的對話
“燕兒，你真的不準備回去嗎？”林樹德有些關心的眼神看著林燕兒問道。
“嗯，暫時不打算回去了。”林燕兒窩在沙發裏，嘴裏應答著，眼睛卻在看著電視。
“你不是一直都舍不得離開嗎？怎麽今天腦袋瓜兒突然開了竅了？”林樹德開著玩笑說。
“因為想陪陪您啊！”林燕兒收回自己的視線，笑著看向林樹德，“爸爸，我回來陪著您，難道您都不覺得高興嗎？”
“當然高興了。”林樹德坐在林燕兒的身邊，“哎，可是啊，女兒長大了，人雖然在身邊，心卻是早就已經飛到另一個人的身上了。”
“爸爸，您不要那麽說我嘛。”林燕兒雙手勾起林樹德的胳膊，臉貼在林樹德的肩上，笑著說：“爸爸，如果我不在公司工作了，想要去其它的地方待上一段兒時間，您同意嗎？”
聽了林燕兒說的話，林樹德表示出十分驚訝的表情，“燕兒啊，你怎麽突然說起這樣的話？難不成，你打算離開這個城市，去一個新的地方，徹底離開爸爸，讓爸爸見不到你嗎？”
林樹德的話讓林燕兒聽在耳朵中，卻難過在心裏，她喃喃的說，“爸爸，我是舍不得離開您的，可是您也是知道我的，我雖然一直住在夏家，但是心裏可是一直都有爸爸的存在的。”
“傻丫頭，你總是和我說這些，就是和我表明你的意思嗎？不用這樣說了，爸爸心裏都知道的。”林樹德拍了拍林燕兒的手，臉上充滿了寵溺的神情，“燕兒，你雖然不是不是爸爸的親生女兒，但是在爸爸的心裏，卻從來沒有這樣想過。”
“爸爸，我知道的。”林燕兒更加依偎著林樹德。
林樹德輕輕歎了口氣，眼中流露出了對於往事的回憶，“在收養你之前，爸爸曾經也有過一個家，有過一個女兒。”
“什麽？”林燕兒眼裏寫滿了詫異，難以置信的抬頭看著林樹德，“可是，爸爸您從來都沒有說起過這件事，我也從來都不知道。”
“是沒說起過，也沒有留下任何他們的物件，讓任何人能夠看到、了解到。”林樹德又是一聲輕輕的歎息。
聽著林樹德的歎息，被他的話引起了強烈的探知想法的林燕兒，帶著探究的眼神，在看著林樹德，不知道他是否會對自己說過去的事，但是看到林樹德久久沒有開口，林燕兒有些勸慰的說：“爸爸，如果不想提及，就不要談起了。”
“沒關係的。”林樹德衝林燕兒溫和的笑了笑，“好多年以前的事情了，其實，一直都想說起的，但是每次想起來，心裏都會覺得很難受，隻是現在，真的很想和你說說爸爸的過去，讓你也對我有些了解，起碼在離開我的時候，我的燕兒還會記得有這樣一個爸爸。”
“爸爸！”林燕兒嬌嗔著擁進林樹德的懷裏，“我怎麽可能忘記您呢，有什麽話您盡管和我說，爸爸您放心，燕兒永遠都是你的女兒。”
“你的心意爸爸能夠明白，當然知道你是最孝順的女孩子。”林樹德輕柔的撫摸著林燕兒柔順的頭發，開始訴說著自己的過去……
“燕兒你知道，夏總收養少爺是一個偶然，而更大的巧合，就是現在的少爺與夏總的親生兒子名字相同，你也應該知道的，夏總的兒子很早以前就已經不在了。”
林燕兒點了點頭，“嗯，我在夏家聽老爺說過的。”
這時，林樹德的眼裏充滿了悲傷的情緒，“但是你不知道的是，當時與小少爺在一起的，還有我的女兒……林燕兒。”
“啊？”林燕兒詫異而不解的看神看著林樹德。
林樹德給了林燕兒一個安心的微微一笑，“二十幾年前，我與青梅竹馬的女孩子結了婚，第二年，我們就生了一個可愛的女兒，取了名字叫林燕兒，也就是收養你的時候，我想也沒想的就給你取了這個名字。”
“原來是這樣。”林燕兒明白的點了點頭。
“我大學畢業之後，就進入了德寧集團工作，已經在夏總的身邊做事，夏總對我十分賞識，經過長期的相處與實力的認可，夏總一直都在提拔著我，並且在一次聚會時笑言，將來會讓自己的兒子迎娶我的女兒。”
“然後呢？”林燕兒忍不住開口問道。
“我的妻子從小身體就不太好，生了孩子之後，她的身體狀況就每況愈下，最終在我萬般痛苦之下，她還是離開了我，遠離塵世，永遠離開了這個家，從那之後，我就一個人照料我的女兒，少爺和我女兒的年齡十分相當，所以才會有了老爺的戲言，但是……”
說到這兒，林樹德的眼底悲傷情緒更濃烈，“那一年發生的意外，而十分巧合的是，我的女兒與小少爺正在一起玩，得知她永遠離我而去，所以我便懊惱異常，開始整天的垂頭喪氣，一聲聲的歎息斷不絕耳。”
“妻子沒有了，女兒也沒有了，這個世間就隻剩下我一個人，原本我真的很想渾渾噩噩的度過餘生的日子，但是夏總與我同樣的遭遇，更讓我堅定了新，一定要好好地、盡心盡力的輔佐著夏總，所以，我在德寧集團便度過了這麽多的年年歲歲、日日月月，直到遇見你們。”
“沒想到，爸爸您居然還有這樣的過去。”聽了林樹德對於往事的講述，林燕兒感到驚詫不已，“爸爸，您對德寧集團還真是盡心盡力。”
“多年過去了，我也不記得自己做了多少，隻是盡這份心。”林樹德再一次溫和的笑了笑。
“爸爸，既然您對德寧集團投入了這麽多的青春精力和心血，那麽我想問一下。”林燕兒的臉上帶著一絲絲的愁雲。
“你先問什麽？盡管說吧。”既然已經說了這麽多，林樹德也不會再有什麽隱瞞。
“爸爸，我想知道，如果我離開了德寧集團，您會怎麽去看待？”林燕兒說出自己心裏最近盤旋著的心意，“爸爸，其實我今天就是想要和您說這件事的。”
“燕兒，你難道不是開玩笑嗎？”林樹德忍不住問道。
“不是啊。”林燕兒詫異的看著林樹德，“爸爸，原來在您心裏，您根本就不認為我說的是真話嗎？我的樣子像是在開玩笑嗎？”
“我以為是這樣。”林樹德有些無奈的看著林燕兒，輕輕歎了口氣，“當年我的女兒和夏總的兒子，在那次聚會定下的娃娃親，雖然最終沒有能繼續下去，但是他們兩個的緣分還在繼續下去，隻不過，他們不再在這裏而已。”
“燕兒啊，當時我和夏總收養了你和少爺，我和夏總就曾經有過一次秘密的相談，隻想著你們兩個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人，能夠將這份緣分繼續下去。”林樹德這才說出了他當時和夏敏陽心底的那些想法和意圖。
“可是，既然爸爸和老爺是這樣的想法，為什麽當時爸爸不直說？為什麽老爺總是勸我，不要著急，要慢慢等？”林燕兒更加不解的看著林樹德。
林樹德的眼裏，處處都寫滿了心疼，“那是因為我們知道你和少爺的脾氣秉性，太過於了解了，所以，我們一直覺得，少爺早晚有一天，是會看到他身邊還有你的存在，會明白，隻有你才是最適合他的選擇。”
“已經不重要了。”林燕兒輕輕一聲歎息，“那些事，現在對於我來說，早就已經變得不重要了，因為我已經把少爺讓了出去了，我知道，他的心並不在我這裏，我隻想讓少爺開心，隻想讓他得到自己喜歡的人，隻要那樣，讓我做什麽都可以。”
“燕兒，你……”林樹德有些不敢相信的看著林燕兒，“為什麽要做出這樣的選擇？即便你知道，少爺是喜歡季家小姐的，你也應該知道，他們是不可能的，夏總會一直反對的，少爺他也開始注意到了你，夏總也將你的事情和少爺說起過，隻是你這個丫頭，怎麽就……”
林樹德說到這裏，更加無奈的搖頭歎氣，後邊的話，便再也沒有繼續下去，林燕兒看著林樹德那樣為自己惋惜的神情，她的內心，也在一浪一浪的湧起著、難受著。
“爸爸，對不起。”林燕兒的手輕輕放在林樹德的手上，“爸爸，聽您剛剛說過的話，給我的感覺是，爸爸和夏總都是有情有義、重情重義的好男人，既然你們都明白的，也一定知道女兒的感受，我隻是想要讓他幸福，隻要他幸福，我就會快樂。”
“你這又是何苦呢。”林樹德更加心疼的摟了摟林燕兒，“既然喜歡，就告訴他，現在爸爸也不會再讓你等待，還是考慮到其它，爸爸隻是想讓你開心，如果做不到放手，又何必要強迫自己，隻要順其自然就好了。”
“可是我……我是真的想要完全用這樣的方式淹沒自己的心，不然的話，我真的很怕自己把持不住，雖然現在是我努力的去撮合著少爺，隻想讓他得到自己想要的，但是我的心裏……心裏真的很難受。”
麵對林樹德，不必再偽裝著自己，林燕兒的眼淚終於落了下來，她痛苦的哭泣著，林樹德輕撫著林燕兒的頭，安慰著她，“傻孩子啊，你何必要這樣對待自己，即便再怎麽樣，也不能離開這裏，離開這個家，離開爸爸啊！”
“我知道，我也舍不得。”林燕兒拉著林樹德的手，帶著微微的顫抖，“爸爸，我答應您，我不會離開這個城市，德寧集團我也不會離開，因為那是爸爸付出一生心血的地方，我也要將爸爸這份心繼續下去，但是，請允許我消失一段時間，我隻是回到曾經和少爺一起住的那個地方，等到過段時間，我還會回來的。”
“你這個傻丫頭，你說你又怎麽會不叫人不擔心呢，逃避現實的問題，其實才是心裏永遠的痛，這一點你要清楚。”林樹德看著林燕兒，語重心長的對她說著，但看到林燕兒哭紅的眼中卻依然帶著堅持，最終他搖頭歎道：“好吧，既然你這樣選擇，爸爸尊重你。”
“謝謝爸爸，我早就已經知道，爸爸一定會支持我的。”林燕兒在哭泣之中，帶著一絲絲微笑，“爸爸，永遠都是最好的，隻要有爸爸在，燕兒什麽都不缺、什麽都不需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