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第一次過生日
季閔昊的手指輕輕撥弄著小小的發際，湊近她的耳邊輕聲低語，“不管你對季家有著多大的抵觸，答應我，留下來，至少今晚。”
“嗯？”小小側頭看向季閔昊，隨即微笑的弧度加深，“嗯，我答應你。”
季閔昊露出一絲滿意的笑意，小小踮起腳尖兒湊近他的耳邊，柔柔的聲音帶著溫柔的呼吸，“我都答應了季先生，季先生也要告訴我，我想知道的事情。”
“嗯。”季閔昊點點頭，“如果我說，我是在孤兒院查到的，你信不信？”季閔昊並沒有打算告訴小小事情的真相。
“不會吧？”小小感到詫異，“可是，我在那所孤兒院十年，從來沒有人告訴過我的生日，他們又怎麽會知道呢？”
“傻瓜，孤兒院那樣對待你們，怎麽可能給你們過生日。”季閔昊的理論說的十分充足，聽了他的解釋，小小點了點頭，事實的確是這樣。
但是季閔昊的神情，突然變得有些陰鬱，“對不起了，小小，孤兒院是那樣對待著你，來到季家這麽多年，我也沒有讓你過的愉快過，更沒有給你過過生日，所以今天，我將以往的生日全部給你補上，你看。”
順著季閔昊手指的方向望去，小小見到了一輛餐食車上推著好多層的生日蛋糕，而餐桌上的蛋糕，而推著蛋糕的人，正是平時總去接小小放學的司機叔叔。
“叔叔！”小小開心的跑過去，揚起笑臉，“原來叔叔沒有去學校接我，是要做這件事。”
司機微微一笑，“小姐，祝你生日快樂！”
“謝謝叔叔。”小小開心極了，第一次過生日，難免抑製不住心底的興奮！
“小小，他今天的工作可不僅僅是推著蛋糕走出來而已。”季閔昊的雙手，從小小的身後伸過來，搭在她的雙肩上。
“還有什麽？”帶著疑問與不解，小小抬頭看向季閔昊。
“親手為你製作的蛋糕啊！就是這一個，怎麽樣？漂亮嗎？是不是很喜歡？”季閔昊的眼底陰鬱抹去，而是浮滿溫柔的笑意。
“那還有什麽？”小小的視線又看向對麵的司機叔叔。
司機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嗬嗬，說起來還真是有些汗顏，我爺爺、父親和叔父都是從事糕點工作的，所以呢，我自小就傳承了這門手藝，隻不過，後來的我做了季氏集團的司機，也就是現在這個職務，所以沒有繼續做下那門手藝，正好今天是小姐的生日，我也接送小姐有兩年的時間了，所以做了這個蛋糕，也算是展示一下自己的手藝吧！”
“啊？真的？原來叔叔還有這樣的手藝呢！”小小的臉上盡顯驚奇！但是她看了看這個多層的大蛋糕，又回頭看了看餐桌上的蛋糕，臉上帶有著一絲不解之色，“可是……這為什麽呢？季先生，為什麽要準備兩個蛋糕？難道……季先生也是今天生日嗎？”
小小這話是帶著十分的小心翼翼問出口的，因為她也不知道季閔昊的生日，又覺得詢問季閔昊這樣的事，似乎是他的禁忌。
麵對小小露出的小心翼翼，季閔昊沒有任何反感的情緒，他隻是笑著搖了搖頭，司機叔叔也微微一笑的轉身離開了餐廳，“小小，之所以為你準備兩個蛋糕，因為這個多層的蛋糕，是為了彌補你過去而做的，每一層，代表你以往的每一個生日，而餐桌上的那個蛋糕，是你這一次的生日，懂了嗎？”
“啊……”小小的臉上露出詫異，隨即她笑了，“但是，我也很想給季先生過生日，季先生的生日又是哪一天呢？”
“我不會過生日的。”季閔昊淡然的說著，但是眼底的笑意並且隱去，即使他的心裏有著諸多的不舒服，也不會在小小麵前過多展示什麽。
“季先生……”雖然季閔昊沒有表達，但是小小能夠感覺得到，她麵對著季閔昊，雙手環過季閔昊的腰，小臉緊緊依偎進季閔昊的懷裏，“季先生，如果有什麽不高興的事情，就盡管告訴我，因為，小小很想走進季先生的心裏，不想讓你那麽難受，也不想因為我什麽都不了解，而感到有些孤獨。”
“嗯，讓你有了這樣的感覺，真的很對不起。”季閔昊輕撫著小小柔順的頭發，他很享受這樣的感覺，小小像是一絲暖流，一點一滴融化著他的心房。
“小小，我又怎麽能夠告訴你，你出生的那天，因為我的出現，讓你陷入地獄般的生活，而之後的一切，又都是經過我的決定、我的雙手，我隻想保護你，對不起，不能告訴你。”季閔昊的內心在哽咽著，將小小用力的摟緊在自己懷裏。
小小第一次過生日，燭光晚餐，感覺那麽浪漫，季閔昊，他真的猶如王子一般，多年來，還是那樣英俊、 帥氣，具有意義的生日蛋糕，小小要求將這些與家裏的傭人一同分享。
在兩個人結束燭光晚餐、傭人們開始分享著小小心中快樂的同時，小小的身影已經出現在了季閔昊的房間裏。
這個房間，當年她剛來到季家時曾經到過這裏，卻未曾進來過，也因為偷見了某一幕而被季閔昊暴怒的打過一巴掌，所見得的那一幕還一直留存在眼底，房間裏的擺設，還有一些印象，但是此時，已經完全有了變化，這也是小小一隻心存幻想的地方。
她曾經無數次幻想著，季閔昊能夠像家人一樣接受她，也會在這個房間裏對自己講講話，隨著年齡的逐漸長大，她也明白了當年季閔昊在這裏做著什麽事情，而被自己發現時，為何又那樣憤怒，那不完全是因為不喜歡自己，而是被小小發現自己的某些行為之後的心煩意亂。
“季先生，我終於……終於實現了自己的願望，現在，我所有的願望似乎都已經實現了，我已經沒有什麽遺憾了，從今天開始，就讓我實現季先生的願望吧！”小小依偎在季閔昊的懷裏，臉上帶著甜蜜的笑容。
“傻丫頭，我的願望也已經實現了，就是擁有你。”季閔昊低頭，輕吻著她的額頭，“閉上眼睛睡吧，今天我不會讓你累，讓你好好休息。”季閔昊說著話的同時，眼底含滿了溫柔。
已經能夠聽得出季閔昊是何意思的小小，害羞的紅著臉微低著頭，“討厭。”輕聲說著，小手卻越來越近的擁著季閔昊，微微閉上美麗的雙眼，長長的睫毛蒲扇一般覆蓋在眼前，猶如恬靜而優美的芭比娃娃，小小沉沉的睡去。
聽著小小發出的均勻的呼吸聲，季閔昊深吸口氣，努力隱忍著自己身體產生的變化，再次輕吻著她，然後慢慢起身，為小小輕輕的蓋好被子，然後小聲的、躡手躡腳的走出了房間，關上房門，不由得輕聲笑著自己，“季閔昊，什麽時候你在自己房間，也像是做賊一樣心虛？”
“少爺。”身後傳來季忠的聲音。
季閔昊立刻收回了笑容，轉身看向季忠，“忠叔，有什麽事嗎？”
“這……”季忠麵帶一絲猶豫。
“我們去書房吧。”季閔昊大概知道了季忠想說什麽，徑直向書房的方向走去，季忠則緊跟在其後三米左右。
進入書房，季忠剛剛關上書房門，轉身，季閔昊便先行開口道：“忠叔，我知道你想對我說什麽，是有關於小小的事，對嗎？”
“是的，少爺。”季忠點了點頭，眼神中有些擔心的看著季閔昊，“少爺，你陷得太深了。”
“啊。”季閔昊微微扯動唇角，露出一絲似笑非笑的表情，“我知道的，忠叔，你是擔心我的，而且這段時間，的確如此，可是，如果可以收手，我也不必做到如此，忠叔，你不必擔心我，將來如何，我已早有打算，也有所準備了。”
“少爺，你……”季忠從季閔昊的話裏，隱隱約約聽出了不一般的意味，一種想法在他腦中唰的一閃，眼底露出一抹驚詫之色，“少爺，難道……難道你要……”
“噓……”季閔昊示意著他不要再說下去，同時又搖了搖頭，“事情我早就已經安排好了，所以，忠叔，現在說什麽，我都不會改變心意，我在意的隻是小小，隻要她沒事就好，你的擔心，我也收下了，謝謝你。”
“不敢當。”季忠收回了神色，微微點頭示意，“既然是少爺的覺得好的，季忠也隻能照辦，但是季忠還是希望少爺能夠三思而後行，說實話，少爺與小姐此前的關係，季忠也是讚成的，但是，擔心是難免的，未來的事，少爺還是要好好思量。”
“嗯，我知道了。”季閔昊的臉上再次浮上笑意，而這一次，季忠看到了，是季閔昊真正的笑，是發自心底的，他在高興著，因為身邊能夠有像季忠這樣關心自己的人而開心。
“那……沒有什麽是了，我先出去了。”
“嗯。”
看到季閔昊點頭，季忠微低著頭，轉身走出書房，因為他怕自己再多停留一刻，會被季閔昊發現，季忠老頭子居然也會落淚。
季閔昊是季忠親眼看著長大的，季家所發生的一切，季忠也十分的了解，他又怎麽會不知道季閔昊的悲哀來自於哪裏？
季閔昊是孤獨可憐的，隻是沒人能夠真正了解他，隻當他是惡魔般的存在懼怕著，卻不知道，他帶給人懼怕的外在，隻不過是季閔昊內心孤獨的一種偽裝。
越是渴望有人來靠近自己，越是這樣偽裝著自己，不讓任何人靠近，就連現在的小小，其實也不知道季閔昊到底是怎樣的孤單，而季閔昊，也不會告訴她的。
“少爺……”季忠為他感到心疼，把持著書房門的微微顫抖，最後還是轉身離開了。
“謝謝你，忠叔。”似乎能夠感受得到，書房裏的季閔昊，臉上的笑容更加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