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糾結著的情緒
季閔昊笑了笑，鬆開摟緊小小的手，“今天開始你就住在這裏吧，什麽時候想要回季家了就告訴我，我回去了。”
“回去了？”小小抬起頭看著他，同時也被季閔昊這樣反複無常的舉動和突然瞬息變化的神情弄得糊塗不已。
季閔昊摸了摸小小的頭，沒有再說什麽，轉身向小小的房門外走去，在經過柳蕙貞身邊時，突然麵色一變，低沉的聲音簡單的說了句：“隨我來。”
“啊……”剛剛還處於不知所措狀態下的柳蕙貞反應過來，連忙跟上季閔昊的身後走出房間，隻留下小小一個人一愣一愣的站在窗前。
待她也反應過來時，轉身看著身旁的那架高倍望遠鏡，心中疑雲重重，手指在望遠鏡上輕輕滑動著，心裏在想：“季先生他……到底是什麽意思？說給我自由的生活，卻又做得如此，說著讓我感動的話，卻突然變得和那種溫柔不太一樣，我……真的不明白，不明白了。”
柳蕙貞跟著季閔昊來到客廳，季閔昊轉身，直視著柳蕙貞，“柳姨，你是不是對我和小小之間發生的事感到很好奇？”
“啊？我……”雖然季閔昊叫自己出來時，柳蕙貞就已經在心裏做好迎接他問自己一些難以回答的問題那些思想準備，卻沒想到當自己真的麵對這樣直接的詢問時，居然啞口無言、無言以對，隻是那樣怔怔的看著季閔昊，不知道應該什麽什麽好。
季閔昊轉身走向玄關，一邊似乎毫不在意一般對柳蕙貞說道：“柳姨，我和小小之間的關係並不像你、或者外人所理解的那樣，所以，如果我對小小有了什麽樣的感情，你也不需要感到多麽驚訝。”
“這個意思是……”柳蕙貞不解的看著季閔昊。
“這其中的事我並不想明說，你也不必細問，事情會有水落石出的一天，這一點我明白，但是此時，我不會告訴你，同時也包括小小。”季閔昊說完，手轉動門把準備出去。
“可是……”柳姨再次疑問的聲音，使季閔昊停住了腳步回頭看著她，柳姨抬頭看了看季閔昊，猶豫再三，還是問了出來，“季先生，事情的真相我不會去過問，而且也沒有那個資格過問，之前見到季先生與小小在一起的舉動，也是因為我擔心小小，所以才會……”
“你不必解釋，我心裏很清楚。”季閔昊視線再次看向小小的房間，在虛掩的門縫中，他看到了小小一直站在窗前的身影，心中閃過一絲心疼，季閔昊輕歎口氣，“柳姨，好好照顧他，有什麽需要，盡管告訴我，照顧小小的錢我會加倍給你的，如果……”他轉身看向柳蕙貞，麵帶一些猶豫，還是開口道：“如果你什麽時候覺得不想繼續留下，也請你直接告訴我。”
“季先生！”柳蕙貞驚訝的叫出聲，“季先生，我根本就沒想過要離開小小身邊，我很想照顧她，已經不單單是最初季先生安排我到季家那麽簡單，況且，我也一直在擔心季先生會覺得我多事，所以不讓我繼續留下，因為……我從第一眼見到小小就和她特別投緣，而且也特別心疼她，很想一直照顧她。”
說完這句話，柳蕙貞突然意識到自己似乎說了不該說的話，但是季閔昊卻沒有太在意，他隻是淡然的笑了笑，“算了，你不用這樣緊張，我自己做過的事情自己很清楚，但是現在我對小小的感覺，已經完全與以往不同，這一點請你放心，至少我不會戲弄她的感情。”
說道這裏，季閔昊的眼神幽幽一變，“直說吧，很早以前我就覺得你很多事，也曾經後悔過自己的突然決定，更曾想過要讓你離開季家，不過，也許是心理已經開始自然不自然的對小小產生了那樣的感情，所以每當要開口時，就會想起小小離開你之後的沮喪，而將我的想法打消，但是現在，我是真的需要你留在小小身邊，至少是現在留下。”
季閔昊第一次如此坦言，而且還說了這麽多的話，這讓柳蕙貞感到異常詫異，而且季閔昊也說了，他對小小的感情並不是戲弄，看起來，應該是真的有情，而且季閔昊的話也暗地裏說明了他與小小之間的關係，雖然沒有明說，但是至少可以聽得出來，季閔昊與小小應該是沒有血緣關係的兄妹。
還沒等柳蕙貞反應過來，季閔昊已經打開門走了出去，門關上了，柳蕙貞站在那裏愣了好半晌，終於反應過來，轉身走進小小的房間，“小小。”她輕喚了小小一聲，然後慢慢走近她的身邊，雙手搭在小小肩上，感受到從她身上傳來的一種顫抖。
“小小，你怎麽了？怎麽抖成這個樣子？”柳蕙貞關心的問道。
“柳姨，我沒事的。”小小的聲音並不像她的身子那般顫抖，而是帶著無法言喻的平靜，慢慢伸出一隻手，指向窗外，“柳姨，你看那裏，那個是季先生，我發現，站在這扇窗子前，看到的不僅僅是整個小區、附近的花園，還有我們的學校，還有前往季家的位置，你看……”
“是嗎？”柳蕙貞微微屈光，順著小小手指的方向看向遠方，果然，從這裏到季家的主要路線看的一清二楚，“小小，離開季家，你是不是十分想念？”柳蕙貞輕聲問道。
“想念嗎？”小小的目光中，屬於季閔昊的那兩道視線，已經隨著季閔昊開走的車前行去了遠方，直至繞過兩個彎看不到，可以想象的出，季閔昊此時並不是回季家。
小小慢慢轉身，看著柳蕙貞的眼中，浮現一種很直白的留戀於複雜的情緒，“柳姨，那個大宅子讓我感到空曠、恐懼，但是不知道為什麽，一旦離開，我竟然會如此想念，不管怎麽說，那裏都是我長大的地方，是我的家。”
“家？”柳蕙貞詫異了，一直以來，她都以為小小從未把那裏當做自己的家，但是今天，小小親口說出那裏是自己的家，而且十分想念，這也證明了小小對於季家的感情，應該在於季閔昊身上才對。
“小小，你……你對季先生，是不是……”柳蕙貞帶著試探性的口吻問她，但是話到嘴邊，卻十分難以開口，而且這些話還都是她剛剛親眼所見，不過盡管如此，柳蕙貞還是支支吾吾的，不知道應該怎樣問才對，如果不問呢，她又會在心裏很惦記。
看到柳蕙貞如此的神情，小小心裏明白，她微微一笑，“柳姨，我很好，真的，你不用惦記我，剛才也隻不過是我心中的一點小情緒而已，但是我真的沒什麽事，而且，我也知道你想問什麽，因為你是柳姨，所以我不會對你有所隱瞞，小小相信柳姨。”
“小小，你這個孩子……”柳蕙貞情緒有些哽咽，因為小小的話讓她很感動。
“柳姨，我坦言的告訴你，我……我其實……其實……”小小臉色有些紅，微微低著頭、帶著一絲羞澀，“我其實……已經喜歡上了季先生，而且……我們沒有回來的那兩天，季先生對我很好，他……就像剛才那樣，已經不是……不是第一次了。”
小小支支吾吾的，將心中隱藏了這麽久的秘密告訴了柳蕙貞，在柳蕙貞事先已經有了準備的情況下，還是以親口說出的這種方式讓她震驚了許久，柳蕙貞始終不明白，季閔昊外型英俊帥氣，是眾多女孩心目中的白馬王子不錯，但是小小呢，她可是從小在季閔昊那樣的淩.虐下長大的，不管怎麽說，也不會又恐懼變得愛情這樣唐突，除非……
“小小你……該不會很早以前就已經喜歡上季先生了吧？”驚歎之餘的柳蕙貞一時沒控製自己，將心中的話問出了口。
得到柳蕙貞如此直接詢問之後，小小先是露出一個趕到萬分詫異的神情，隨即輕輕點了點頭，“嗯，我其實……我也不知道是從什麽時候開始，也許……也許在我第一次見到季先生時，就已經被他童話王子一般的容貌吸引了，後來又被他收養我的舉動感動了，所以……”
小小微低著頭，雙頰上的緋紅更加的明顯，甚至可以感覺得到臉頰傳遞而來的滾燙之意，她抬起雙眼捂在臉上，十分害羞的笑道：“柳姨，也許你會笑我，不過，我……我說的的確是心裏話，就像剛剛說的那樣，我是因為你是柳姨，所以才說的，所以柳姨，你……不能告訴任何人，這其中也包括季先生，答應我，一定啊！”
“嗯。”柳蕙貞想也沒想的就點了頭，她怎麽會告訴別人，這是小小所感受到的幸福，不管她與季閔昊之間有著怎樣的糾結，至少現在，小小與季閔昊在一起就會感覺到快樂，隻要這樣就可以了，柳蕙貞又怎麽會破壞小小所認為的幸福，隻是，她不太確定的是，季閔昊真的可以讓小小幸福嗎？
並不是柳蕙貞在懷疑季閔昊的為人，而是因為季閔昊身邊從不缺乏女人，並且季閔昊也是曾經傷害小小的人，如果他們之間沒有血緣關係，那麽季閔昊這麽多年為什麽要如此對待小小？這一切隻能說明，他們之間有著比同父異母兄妹更為複雜的關係，而這種關係，甚至要比以往的那種糾結更難以解開。
季閔昊之前也說了，他不會說出事情的真相，但是真相總有一天會大白天下，所以這讓柳蕙貞心裏有些感觸，那些所謂的真相，應該會傷害到小小，不然的話，如此直接的季閔昊，又怎會閉口不談？
既然他們之間有著那些未知的糾結，那麽小小與季閔昊在一起，又將會是怎樣的結果呢？柳蕙貞在心裏反複的疑問著，最終在看到小小的笑臉時，她暫且將那些心事放下了，“算了，不管有什麽樣的糾結，像季先生說的那樣，事情總有水落石出的一天，順其自然發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