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2章 反複無常的轉變
季閔昊沒有想到這一下會打在小小的臉頰上，他一驚，抬起在半空中的手卻久久沒有落下，但是很快，內心的那種堅硬又讓他蒙蔽了自己的心，於是目光一沉，咬了咬牙，手便再一次揮落，“啊！”小小痛苦的叫聲，身上火辣燒灼的疼痛讓她再次咬破自己的唇。
他果然是地獄的惡魔，即便如此，也依然不會手下留情，最終，小小的淚滾滾留下，情急之下，她連忙伸出雙手拉住了季閔昊手中的皮帶，“季先生，不要！求你不要這對我，其實我……一直以來，我喜歡的人就是你！”
“……”麵對小小這樣直言的表白，季閔昊的雙眸一亮！小小也連忙鬆開自己的手，雙手掩在口上、表情變得異常驚訝！她不曾想過那樣直接要求季閔昊留下的自己，此時居然還會如此直白的告訴季閔昊自己喜歡的人是他。
慢慢的、緩緩的，季閔昊手中的皮帶以一種十分無力的姿態“啪嗒”一聲掉落在地板上，皮帶上的金屬部分砸在地板上發出的聲響，讓小小的身子隨之一顫！小小驚得側頭看了一眼地上的皮帶，再次轉頭看向季閔昊，他、似乎變得不再那麽憤怒。
耳邊傳來皮帶落地的聲音讓小小害怕的顫抖，身子感覺到的冰冷與空氣間的氣息讓她的心驚詫不已！小小知道季閔昊的暴.虐，卻從來沒有感受過這樣瞬間變化的季閔昊，從他那雙雖然深邃，卻充滿了憂傷的眼眸中，小小讀出了一種哀傷與孤獨。
“您終於知道反抗了嗎？”季閔昊的聲音在凝結的空氣中幽幽傳來，“你認為我會相信你說的話嗎？”季閔昊的臉上露出一絲鄙夷的笑。
“……”小小不知道應該怎樣回答，那是她情急之下自然的心理反應夠，小小也沒想過自己居然會如此直接的將喜歡的話說出口。
空氣異常冰冷，甚至有些凝固，這樣的空氣似乎可以聽見一種猶如歎息一般的無奈，“我沒有奢望過季先生會相信我說的話，但是……我……我真的沒有騙你。”小小不知道自己還能解釋什麽，她隻能照實說，說實話，是她從小到大學來的唯一選擇。
“為什麽不跑？為什麽不躲避？”季閔昊收回鄙夷的笑，帶著讓小小難以回答的問題再次刁難與她，“小小，難道你都沒有自己一丁點兒的想法嗎？隻是這樣任由我擺布、任由我如此暴.虐的對待你？”
“我……”小小顫抖著身子盯著季閔昊已經逐漸變得平靜、確切的說，還帶有一絲心疼的眼眸，“可是……季先生不允許我……”
“夠了！”季閔昊冷冷的打斷她的話，“你知道嗎？有的時候你真的很煩，總是季先生長、季先生短的叫我，總是沒有自己的主見任由我擺布，小小，我是要你成為我的傀儡沒錯，但是你的聽話程度有些不正常，難道你真的一點心都沒有嗎？難道你都不曾想過反抗？就好像剛剛那樣，你寧願被我打死，也不準備從沙發上跳起身逃跑、或者奪過皮帶反抗我嗎？”
“我……”小小有些茫然的看著季閔昊，這樣的問題她已經不知道怎樣去回答了，從小到大都是季閔昊在告訴她怎樣做一個合格的、聽話的傀儡，而現在，他居然因為自己的聽話而再次生氣，這樣的局麵讓小小不知所措，“我不明白。”這是小小在內心糾結了很久之後的回答，是的，她不明白，小小根本就猜不懂季閔昊的心思。
小小雖然不明白，但是季閔昊心裏卻很清楚，因為小小的話讓他感到恐慌，恐慌的原因是他的心裏也有了小小的存在，這是季閔昊故意要忽視的，雖然季閔昊知道，但是他不想承認，他不會坦承自己的心。
讓小小愛上自己，再狠狠地傷害她之後決然的拋棄，這是季閔昊心中的想法，隻不過當想法變為現實時，季閔昊的心膽怯了，他不忍心這樣做，也同時因為證實了小小的心中有自己而驚慌不已！這不是季閔昊，他不該是這樣的存在。
小小不會了解季閔昊此時心中有多糾結，她更不會明白之前季閔昊之所以突然變得暴.虐，隻不過要用這樣的方式嚇跑她，讓她的心不要這樣的靠近自己，因為季閔昊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夠把持得住不去傷害她，但是他真的不想那麽做，這也是季閔昊心中僅存的那絲理智在不停的告誡著自己，他不能做禽.獸。
“傻瓜，你是一個十足的傻瓜。”季閔昊的臉上露出的是悲切的笑容，原本帶著邪魅的臉此時卻讓人感到那麽心疼，心在顫抖、在滴血。
他默默的在心中告誡自己：“那一切、那些曾經的過往，你又怎麽會忘記？隻不過季閔昊你忘記了一點，你的家庭原本就不是快樂幸福的，而你說過被那個女人破壞掉的幸福與歡樂隻不過是心中的臆想罷了，卻為何要遷怒於她？”
一滴淚順著季閔昊剛毅而英俊的臉緩緩滑落，猶如帶著清脆的聲音一般落在小小的眼眸上，她的眼睛隨之一眨，心也突然猛烈的跳動！季閔昊的淚仿佛為她開了天眼一般，眼前驟然間浮現出一張張臉、一個個畫麵。
“這是？”小小心中帶著疑問，她不曾想過僅僅通過一滴淚，自己就可以與季閔昊達到一種共識、一種心意相通，她所看到的那些幻想全部來源於季閔昊的內心，這樣的發現讓小小感到驚詫不已！她眨巴著一雙霧氣蒙蒙的大眼睛盯著季閔昊，看到感懷悲切的季閔昊，小小帶著十分小心的聲音輕輕問道：“季先生，你……你哭了？”
季閔昊的心一沉！微微閉眼、再緩緩睜開，“流出眼淚並不代表我是在哭泣，因為，經曆了這麽多，季閔昊已經不再是一個能夠流出淚的人，但是今天，我承認，我的確因為小小而落下了真正的淚，心有些難以控製的前進，擔心她、想要見到她，卻不能用普通人的身份來愛她，並且在這樣日複一日、年複一年的相處中而產生了另外一種感情。
看到季閔昊根本就不說話，似乎在想些什麽，同時他的的麵部表情還越來越糾結，小小的心也隨著季閔昊的表情二越揪越緊！甚至緊到繞過他有一種難以呼吸的憋.悶.感。
漸漸平複了心中那絲感情，季閔昊微微皺眉，手中輕觸小小臉頰上的傷痛，雖然他不說話，但是僅從表麵也不難看出，季閔昊在為小小而感到心疼。
這是一種多麽糾結的感覺，他英俊的雙眉因為用力蹙緊而呈現出八字形，一雙手帶著十分愧疚與歉意輕撫小小的臉頰，同時柔聲的問：“很痛對不對？”
經曆了季閔昊由邪惡轉為溫柔，再由溫柔轉為邪惡的過程，小小感覺自己似乎走在一團軟軟的海綿上，而海綿卻搭建在一片汪洋大海之中，隻要她輕輕的、小心翼翼的走，雖然會沾上水將漂亮衣裙沾濕，但是起碼不會有性命之憂。
但是如果她依然堅持著照直向前走下去，那麽自己海綿吸足了水，再加之上麵站著一個人，吸足了水的海綿自然而然會慢慢下沉，最終將上麵的人一起帶入汪洋大海，從此永遠消失在茫茫天地之間。
“我在問你話，怎麽又不回答了？”季閔昊帶著一絲不耐煩的神情說道，“難不成這一會兒你就變成啞巴了嗎？剛剛不是還說得很歡呢嗎？”
“我……我隻是不知道從何說起。”小小怯弱的回答著，視線微微偏離，不敢再這樣直接麵對季閔昊，她也不知道應該怎樣回答，於是搖了搖頭，“我……我隻是不知如何回答是好。”
季閔昊將一隻手臂伸.進小小頸項之下，將她的身子慢慢抬起，注視著小小大約五秒鍾，最終下了一個決定，“小小，依你現在這個樣子，明天還是不要去學校了。”
“可是……”小小還想要說什麽，但是當她看到季閔昊那殺人一般的眼神投遞給自己時，十分識相的小小連忙收回自己的視線，她能讀懂季閔昊臉上寫著的是什麽意思，這時她仿佛聽到來自於季閔昊的輕聲歎息，聲音裏充滿了一種無奈，卻從他的臉上沒有任何察覺。
“算了，不要再說是、可是還是不可是，馬上起身收拾一下，我帶你離開這裏。”季閔昊打斷她話的同時，一邊從沙發上站起身一邊旁若無人的命令道。
聽了季閔昊這樣的話，小小其實心中十分想問一句去哪，但是話到嘴邊又讓她咽了下去，既然是季閔昊說的，那麽自己就照做好了，小小顯然已經忘記剛剛季閔昊還因為自己太過於聽話兒動怒，現在她又變成了原本的模樣，因為這是一種本能，是小小長久以往的習慣。
窗外雷聲轟鳴，仿佛想要將天際炸開一半劃過一條銀白色閃電！小小害怕的身子一顫！忍受著疼痛連忙從沙發上坐起身，“我知道了，季先生。”
小小一如既往的軍事化一般的回答讓季閔昊眉頭一皺，但他卻沒有再說什麽，隻是漠然轉身，用冰冷的聲音命令道：“速度快些，我不想用自己的時間去等一個沒有時間概念的人。”
“是，我知道了。”小小的回答猶如軍事化一般，卻在她起身的時候疼痛的倒吸一口涼氣，小心翼翼的瞄了一眼季閔昊，看他沒有什麽反應，於是咬緊牙關從沙發上站起來，慢慢走到衣櫃前打開門，從裏麵隨意拿出一件衣服穿在身上。
穿戴完畢的小小站在季閔昊的身後輕聲喚道：“季……季先生，我好了。”
季閔昊轉身，見到已經穿戴完畢的小小絲毫看不出剛剛她被自己肆.虐.淩.辱過，但是當季閔昊的視線落在小小蒼白、卻帶著一種劃破的猙獰傷疤時，他的心狠狠的痛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