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1章 過往的那些瑣碎記憶
“我這是怎麽了？怎麽心裏一直不停地出現季先生的身影？”小小自問著，其實心中已經有了答案，隻是她不願意那樣想，因為那樣想會讓她很緊張。
“哎呀！我的腦子好亂啊！”小小皺著眉、嘟著嘴對自己嚷嚷道，隨即雙手抓著被角往上一拉蓋在頭上，強迫自己不要去想那些。
“小小，我一定會回來的。”突然一個熟悉的聲音說著這樣的話語穿.透她的神經，使得小小從之前少女之心砰然而動中瞬間清醒！想起季閔昊的暴虐與獨斷專行，恐懼再次籠罩著她、包圍著她，使得小小臉上的紅暈頓然失去色彩。。
“米銳哥哥！”她驚呼著放下被子從床上坐起身，想起八年前米瑞對自己說過這樣的話，然後“米銳哥哥，你說過會回來的，但是卻永遠的離開了我，那個美術老師，他……他和你長得好像，真的好像啊，雖然已經八年了，但是眉宇之間完全就是米瑞哥哥，告訴我，你是不是因為想我，所以才會突然出現這樣一個老師讓我見到？”
之前還在心懷少女懵懂之心的小小現在變得有些痛苦，第一個朋友，那樣關心自己的米銳，不管這個老師與他有沒有關係，米銳都已經離開了這個世界，這是不爭的事實，她的心變得痛苦，蜷縮起雙腿、胳膊環抱著身體，“明天，明天就可以去學校見到那個老師，就可以知道他叫什麽，對了，我居然不知道新老師叫什麽。”
心中帶著千萬種猜測，眼睛也在不知不覺間閉合，當她再次睜開眼睛時，發現已經是天明了，陽光透過玻璃窗暖暖的照在自己身上。
為了尋求心中執著的那份答案，小小一骨碌從床上爬起來，洗漱之後走出房間，甚至忘記了還要用早餐，居然直接向門廳外走去。
“你要去哪裏？”正當她的腳即將跨出門廳時，季閔昊冷冷的聲音從身後傳來，聽到他的聲音，小小便猶如全身過了一次電流一般，每一根汗毛都豎了起來，這樣的表現完全脫離了她昨天在心中對於季閔昊的憧憬。
有些木然的轉過身看著季閔昊，費了好半天才終於說道：“我……我去上學。”
“你果然很積極，連早飯都不吃就急著去學校，看來我昨天說的沒錯，學校的確有更吸引你的人或事存在。”季閔昊冷眼瞥了她一下，沒有再多說什麽轉身走進餐廳，聽了季閔昊這樣說的話，小小哪裏還敢繼續走出去，於是收回要邁出去的腳步，老老實實的跟在季閔昊的身後進了餐廳，坐在自己的椅子上，大氣兒也不敢喘的、小心翼翼的看著季閔昊。
“看我做什麽？吃飯。”季閔昊頭也沒抬的用一如既往、毫無溫度的語氣說道。
“呃……哦。”小小連忙收回視線，心中也在不停地責怪自己：“小小你是怎麽了？居然敢這樣看著季先生？而且最近似乎越來越願意這樣看，你……”想到這裏，她的心猛然一跳！
時常蹦出的這種想法讓她感到異常緊張，看了看柳蕙貞的位置，不知道為什麽，她居然都沒有下樓來用早餐，這樣的獨處不是沒有過，但是經過了昨天柳蕙貞的存在，今天再次兩個人獨處，小小覺得特別別扭。
二十分鍾後
看到季閔昊放下餐具站起身離開餐廳，早就已經吃完早餐的小小才敢放下自己手中的餐具，這是一種習慣，許多年來，她從未敢在季閔昊之前放下餐具提前離開。
擦拭了一下唇角從椅子上站起來，背著包包低著頭綱要走出餐廳，季閔昊的身影突然又出現在眼前，“唔！”因為沒有注意到，當小小發現的時候，身子已經撞到了季閔昊的身上。
她萬萬沒有想到季閔昊去而複返，雖然是他毫無準備的返回在先，但是自己這樣漫不經心一般的舉動而引起的唐突也讓小小驚詫不已！
“對不起、對不起！季先生。”她連忙像過去的每一次那樣道著歉。
“我不喜歡你每次在我麵前道歉的樣子。”季閔昊一邊說著手指一邊滑過她光滑的臉龐，這樣的舉動嚇得小小的臉瞬間變得慘白，因為季閔昊反複無常的個性，陰鬱的讓人捉摸不透的脾氣，她不知道下一刻季閔昊會對自己做什麽。
“我又不會吃掉你，有必要對我如此戒備嗎？”季閔昊的眉頭微微一皺，看得出來他對小小這樣的反應不太滿意，“看來我們真的不能好好交談、好好和你說話，莫非你認為在我麵前隻有用皮鞭才能更好的交流嗎？”言語之中透著威脅與危險的氣息。
“季……季先生，我並沒有做錯什麽啊？”聽到他說的話，小小緊張的快要停止了呼吸，除了那天的事，她實在不知道自己又做錯了什麽，難道因為她看他了？還是因為魂不守舍的樣子讓他感覺到心裏不快？
“我有說過要打你嗎？”季閔昊反問道，“在你心裏，我就是這樣的存在嗎？”
“嗯。”小小似乎想都沒想，按照自己心意的點了點頭，但是她馬上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連忙擺手、搖頭道：“不……不是的。”
季閔昊的臉明顯變得更加陰沉，他一把抓過小小的手腕向前一推，伴隨著“啪”的一聲，小小的背靠在了餐廳的門上，初夏季節，但是門還是帶有一定冰度從她的皮膚滲入，之前所受的鞭傷也因為這樣的撞.擊而疼痛不已！“呃~”不經意間從她的口中發出一聲痛苦的沉.吟，想要扭.動一下身子緩解這種疼痛，季閔昊卻再次用力讓她更加貼近門、感受到又一次的痛！
“很痛嗎？”他明知故問道。
小小忍著疼痛深吸了一口氣，眼角帶著一絲淚光點了點頭，“嗯。”她不想忍耐，因為不誠實的說自己不痛，不知道季閔昊還會對她做什麽，這個邪惡的男人，嘴上說著不會對自己怎樣，卻以這樣的方式讓她疼痛難忍。
季閔昊的大手將小小的雙手拉起高舉過頭，一隻手將她按在門上，另一隻手捏起她尖削的下巴，欺近她麵前，微眯著眼睛注視著小小，一字一句的對她說道：“我說過，我不會打你，我隻是讓你記住這種感覺，帶著這種記憶在學校裏規規矩矩，我送你去那裏是讀書的，不是讓你招蜂引蝶，這一點你給我記住，不然我會很為難的在你身上再留幾道傷疤。”
“我沒有招蜂引蝶。”季閔昊的話讓小小很受傷，她忘記了季閔昊的脾氣而出言未自己辯解，如其所料，季閔昊的神情變得不悅，看到他這樣，小小連忙點頭答應：“我知道了，季先生，我一定會好好聽你的話。”
在季閔昊麵前，小小隻要服從而沒有任何辯解與拒絕的權利，她真的很羨慕那些可以自由自在生活的女孩子，可以交朋友、一起去逛街，買各種自己喜歡的東西、吃那些路邊排擋的小吃，談論哪個男生好帥氣，哪個男生學習好、又溫柔。
小小的人生似乎從一出生就被安排好要怎樣去生活，沒有人問過她的意願，沒有人問過她想要什麽、想些什麽，盡管以前在孤兒院而並不是與季閔昊生活在一起，自己也從未得到過什麽自由，有的隻是吃不飽、穿不暖，還要不停地受到.虐.待。
小小不知道這一切都是季閔昊未她安排好的，而自己隻需要做季閔昊的影子、作為他問話中的回應，成為他的提線木偶就好，因為季閔昊曾經說過，除了成為他的傀儡，她便什麽也不是，那樣的話她銘記在心，卻在年齡逐漸長大時時而會忘記，然後在季閔昊每一次給予她懲罰與暴.虐時，再次想起自己的身份和所處的地位。
“當~”客廳沉悶的鍾聲在七點半的位置敲響。
季閔昊鬆開小小，好像一個關心妹妹的哥哥一般為她整理了一下衣領，擺正了一下包包，然後在小小萬分詫異的情況下居然露出一絲笑意的對她說：“去上學吧。”
“啊？”他突然的轉變讓小小一時之間摸不到頭緒，完全不明白季閔昊這樣是為什麽？
“傻了嗎？沒有聽到我說的話？”季閔昊在她的臉上輕輕拍了拍，“再不走就要遲到了。”
“呃……啊，我知道了。”小小像被紮了一針一般反應過來，然後拉了拉背包帶，低著頭說：“季先生，我走了。”隨即帶著逃跑一般的倉促轉身、以一種類似跑的姿態逃離了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