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9章 為小小而爭取
小小的身體有些微微發抖,雖然抖得很輕微,但是季閔昊卻看的很真切,八年前那次讓她病得差點死掉的經曆再次浮現在季閔昊的腦中,他的心猛然間漏跳了一拍,“難道是傷口感染了嗎?”季閔昊在心中這樣問自己。
他應該是因為那段過去而希望小小就這樣病下去、病死算了,而此時卻又緊張她的身體,於是他伸手推了推小小的胳膊,“喂!”雖然緊張卻毫無溫度的聲音,“不要裝死,快起來。”
即便是他這樣推.動著小小,小小還是紋絲不動,但是在皎潔的月光揮灑下,她隱藏在白色絲綢睡衣下的皮膚帶著一條條清晰可見的鞭痕,這是他下午鞭打小小之後、在她猶如雪緞一般的皮膚上殘留下的,而這樣的印記也深深的刺傷了他的心。
那一條條、一道道,每一鞭都是那樣的清晰,即便是過去那麽多年自己每一次對小小施予這樣的暴.行,也未曾讓他看過之後如此難受,再次看向那張緊閉著雙眼的蒼白麵容,那頭淩亂不堪的、被剪碎的頭發,季閔昊更加在心中責怪起自己。
雖然他並不想承認,但是卻不得不麵對那樣一個現實,那就是小小的那頭黑亮如瀑布的長發的的確確吸引了他的眸光,若不是如此,季閔昊也不會一時之間因為她的頭發而大動幹戈,並且親自動手將其剪掉,因為他發現了小小的美,並且如他所說一般,他不希望這樣的美麗展現給除了他以外的任何人,隻要是這樣想起,季閔昊的心中便會有著一團火在燃燒!
他站起身走到小小頭的方向,接著月光看到那張蒼白的小臉上布滿了冷汗,淩亂的頭發以更加淩亂的姿勢貼在額頭,汗水將其打濕,“小小。”季閔昊再次推了推她,小小依然紋絲不動的緊閉雙眼躺在那裏。
“隻不過挨了幾鞭子,你就這樣尋死覓活的嗎?起來!”季閔昊拉起小小的胳膊將她拖起,但是昏迷的小小猶如一片樹葉一般任由他拉扯,季閔昊說的是違心的話,就連小孩子都知道被那樣的鞭打會有多疼,而他則是猶如瘋掉一般的殘忍的對待小小,卻自欺欺人的不肯承認。
季閔昊的心一沉,仿佛眼前看到的是小小從自己的手掌之中變為一縷青煙、順著開啟的窗戶飛向天際、緩緩的離去,他的手不由得用力握緊!“你這個丫頭,是要用這樣的方式折磨我對不對?”他帶著憤恨的情緒對小小說。
“你在以這種方式對我進行無聲的抗議嗎?還是你想以死作為解脫?”季閔昊的情緒變得有些失控,猶如八年前那個雪夜將生病的小小抱回季家大宅時他所說的話一般,字麵意義上來看似乎是因為怕小小死掉之後,季閔昊就失去了用以報複的工具。
“季……季先生。”隨著季閔昊的話音落下,小小低緩無力的叫著他,季閔昊心頭一緊,連忙看向小小的眼睛,她的眼睛依然是緊閉的,但是口中卻已經開始說起來囈語,“季先生,我真的與他沒有任何關係,真的沒有關係,請你相信我。”
“該死的丫頭。”季閔昊的手用力握緊,因為小小迷糊之中中提起她在學校時發生的事,季閔昊的眼前再次浮現出海林的身影,“我對你說過,你的世界除了我以外便不可以在有其他人,而你、就連在這樣的情況下,心中還是會想起學校發生的事,看來……”
季閔昊的眼眸瞥向窗外,眼前出現的是八年前自己親眼看到的、米花匠一家遇難之後的慘狀,一絲殘忍的笑意浮現在他的臉上,“小小,你是一個不配擁有幸福與照顧的人,如果你執意要這樣做,我隻能讓那個叫做海林的男生沒有辦法留在學校裏,之後會發生什麽樣的事,這些並就不是我能夠預測得到,但卻是你卻要因此背負上連累他們丟掉性命的罪名!”
收回注視的眸光,季閔昊隱去臉上不經意間流露出的那絲心疼,從衣兜裏拿出手機撥打了家庭醫生的號碼,得到季閔昊的命令,大約十五分鍾之後,醫生便行色匆匆來到季家。
醫生進入小小房間,開始為她進行一係列的檢查,同時在心中感到有些詫異,因為小小的身上布滿了鞭打之後的痕跡,而她之所以會高燒不退,也是因為身上的這些鞭傷所致,再加上她被剪掉的有些淩亂的頭發,不用猜也知道,這一切一定是季閔昊所為。
家庭醫生對於自己這個冰山主人還是多少有些了解的,如果是外人傷了小小,恐怕此時他一定會暴怒,找那個人算賬,但是此時季閔昊卻以一副平靜的麵容對待眼前發生的一切,所以他可以斷定,傷害小小的人就是季閔昊,卻不明白季閔昊為何要這樣做?因為醫生根本就不了解他們之間的關係有多緊張。
“季先生,我已經為小姐輸過液了,她很快就會退燒的,但是由於她身上有鞭痕,所以小姐醒來之後會感覺到鑽心、刺骨的痛,所以需要塗抹一些清涼消腫的藥膏。”醫生一邊收拾著一邊對季閔昊匯報著情況,同時也拿出一瓶藥膏遞給他。
“這是治愈她身上的鞭痕所用的,隻要按時塗抹便不會發炎,對於傷痕的淡化也起到了良好的作用。”畢竟女孩子的天性是愛美的,身上如果留下了這樣永遠無法抹去的印記,似乎比殺死她更讓她感覺到難受。
季閔昊冷漠的表情看不出任何情緒,但是隻有他自己知道他此時的心有多緊張,並且不停的告訴自己這種緊張並非來自於小小,卻又無法說出其它可以承擔這份緊張的借口,看著醫生手裏的藥膏,他隻是冰冷的說:“放在桌上吧,我會拿給她用的。”
“好的,季先生。”醫生將藥膏放在季閔昊身邊的小桌子上,然後收拾好東西之後,畢恭畢敬的行了個禮,轉身走出了小小的房間。
“是要我為你塗抹藥膏嗎?”季閔昊冷冷的看著她,臉上露出一絲鄙夷的眸光,“小小,你真的需要我來為你塗抹藥膏嗎?”,沒有得到任何回應,他冷哼一聲!“你就隻剩下這樣的堅持了嗎?難道你真的要逃避現實嗎?”
“現實?”說得到這裏,南泓翔突然打錯了後邊的話,因為“現實”兩的個人讓他的眸光漸漸變窄,“沒錯,這樣的感覺對於你來說是地獄,而我就是地獄的撒旦惡魔,落在我的手中你便再也找不到回到天堂的路,所以你認命吧。”
“少爺,這些是關於季小小在學校的所有資料。”一個二十出頭、看起來十分幹練的女孩手中拿著一份整理好的資料站在五星級酒店的豪華套房中、畢恭畢敬的對一位同樣二十出頭的男子說著,通過他們的言行舉止完全可以看得出來兩個人是主仆關係。
“嗯。”男子微微點頭,站在玻璃窗前、微微仰起頭看著窗外懸掛在空中的那輪明月,在城市霓虹的照射下,明月似乎也失去了它原本擁有的皎潔,想起之前自己在小小學校所看到的一切,就算不看資料也會知道她這麽多年都是怎樣度過的。
男子俊逸的臉龐帶著一絲憂鬱,注視著窗外的眼眸也透著無限的懷念與心疼,“你還真是讓我心疼,小小,這麽多年你一直都在這樣的環境下度過,為什麽已經十八歲的你卻依然做著他身邊的那個傀儡娃娃?”
內心之中這樣想著,男子慢慢的轉過身,此時他英俊的臉上不帶一絲對於往事的回憶與糾結,“今天她在學校與那個男生之間所發生的事,一定會讓那個人感到萬分不爽,現在的你在做什麽?會不會因為今天的事而被季閔昊那個心理極度扭曲的惡魔男人懲罰?”
說起“懲罰”兩個字,讓他的心裏一陣疼痛與不安,那段記憶以及那個充滿驚恐與害怕的蒼白小臉再次浮現在眼前,她的怯懦、她的哭訴與求饒,在那個男人麵前絲毫沒有一點作用,換來的隻不過是他更加邪肆與殘忍的虐待,回憶讓他的心異常疼痛!
“小小,我答應過你自己一定會回來,所以我真的活著回來了,你放心,我會好好的保護你,不會再讓你感到孤獨與害怕。”男子在心中默默的說,他是小小認識的人、也是她曾經最倚靠的好朋友,但是現在卻要為了小小成為季閔昊在商鬥中的敵人。